小石頭的鮮血滴落在紙面上后,和薛破夜的鮮血滾落離開不同,他的鮮血竟然穩穩地落在紙面上,動也不動,就像被吸附在上面一樣。
薛破夜站起身來,湊了過去,張大了眼睛。
短短時間,那幾滴血滴開始融化在紙面上,紅紅的血跡竟然很有規則地蔓延,成細小的現狀,就像經過事先設計好的路線滲透,師徒二人呆在桌邊,看著血線越來越多,越來越雜,都是驚訝萬分。
也不知過了多久,血線終于停止,在紙面上縱橫交錯,就像一幅用血液畫在紙面上的蜘蛛網。
“這是什么?”小石頭呆呆地問。
薛破夜并沒有回答,捻起冊子,靠近宮燈看了良久,發現這上面看似雜亂無章,但是細細研究,卻能發現這上面的圖線似乎是人體的經脈血管。
薛破夜在小石頭先前拿出小冊子的一瞬間,還真幻想過這是不是什么莫測高深的絕世武學,但是冷靜一想,若小石頭的父母真有這樣的絕世武學秘籍,那可不就是高手了,既然是高手,當然不可能將自己的兒子送給王府為奴,所以得出小石頭父母只是普通人的結論,那這本銷魂冊顯然也不會是什么至寶。
不過小石頭剛才所言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普通人連王府的大門都靠不近,如何能將自己的兒子送給王府為奴,即使是通過其他的途徑,那時小石頭還小,根本無力做工,王府為什么要買一個小孩子留在府里撫養?
薛破夜現在對小石頭的身世很感興趣,不過目前最重要的,卻是要弄清楚手中這本銷魂冊究竟是個什么玩意。
血線自有其起點,那是比其他地方略深一些的一個小點,若不仔細看,實難發現。
薛破夜并不懂得所謂的奇經八脈,更不知道經絡系統是一個很復雜的學問,分為經脈和絡脈兩大塊,而且經脈又分許多分支,例如十二經脈,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十二皮部,通常所指的奇經八脈,那只是經脈中的分支而已。
那絡脈之中,還有十五絡脈和浮絡,孫絡,各種格式博大精深,常人實在難以通曉。
這紙片上的血線起點,卻是從肩頭開始。
薛破夜細細沿著起點開始,順著血線往下看,不知不覺中,自己身體里那很微弱的一點氣息竟然隨著自己眼睛劃過血線的瞬間,也在體內竄動。
開始自己倒是沒怎么感覺,看到一半,血線到了小腹地帶時,自己體內的那一團氣也流竄到了小腹間,猛地覺得小腹處就像有火鉗觸碰了一下,滾燙無比,忍不住“啊”地輕叫一聲,額頭上瞬間就滲出汗來,扶著桌子坐了下去。
小石頭急道:“師傅,你怎么了?”過來扶住薛破夜,見他額頭上汗如雨下,忙道:“我去叫姐姐來。”
他口中的“姐姐”,自然是綠娘子。
薛破夜伸手止住道:“不……不用,給我倒……倒杯茶……!”
小石頭急忙倒了茶,薛破夜喝了幾口,那股痛疼也漸漸消失,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嘆道:“好厲害,好霸道。”
小石頭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什么?”
薛破夜將冊子交給小石頭,搖頭道:“這恐怕是一本練氣秘籍了,只是太過霸道,連我都受不了,你恐怕是不能練的,你先好好保存起來,看來這本冊子非常重要,千萬不要丟了。”
“師傅,這……這比你教我的練氣法要厲害嗎?”小石頭緊握著銷魂冊,忍不住問道。
薛破夜尷尬地笑了笑,自己所教的練氣法門,只是小潘傳授給自己最初級的東西,無非是聚斂一點真氣,調息而用,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內功心法,說出去都丟人,哪里能夠和這銷魂冊里的心法相比。
見師傅有些尷尬,小石頭立刻明白了什么,抓了抓腦袋,看著手里的銷魂冊,又問:“我若是練了這里的功夫,能夠打斷大樹嗎?”
薛破夜點頭嘆道:“我看這里面的東西厲害的很,練成之后,恐怕連石頭都能打碎,何況大樹。不過話說回來,這功夫有些奇怪,練著肚子疼,你還小,恐怕更是受不了,還是別練了。”
小石頭一臉失望,呆呆地看著手里的銷魂冊。
京都終于來了旨意。
旨意竟然是皇太后的懿旨,溫言撫慰了長公主一番,竟是頒下懿旨令長公主返京。
黃絹包住的懿旨就放在長公主身邊的案上,她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的羅漢松,絕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幾株羅漢松旁邊,是一顆西府海棠,其勢若傘,絲垂翠縷,葩吐丹砂。
“母親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回京。”長公主轉視西府海棠,伸手捋了一下耳邊的發絲,輕輕地道:“她院里的海棠是否也盛開的這么美?”
秦公公雖然就站在身后不遠,卻沒有接話。
良久,長公主才緩緩站起來,優雅完美,她的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像是精雕細琢,每一個動作也都可以入畫。
“宮里過來的執事還在等著公主的話。”秦公公慢悠悠地道:“不知道公主意思如何?”
幽幽嘆了口氣,長公主才顯得很無力地道:“這個時候,母親添什么亂啊。”在軟榻上躺下,沉思片刻,才輕聲道:“這里風景很美,氣候也好,回稟母親,就說我想在這里待上一陣子。”
秦公公點了點頭,干枯的手微微顫抖,忽然問道:“公主是不是覺得其中有問題?”
他并不擔心這里說話會被人聽去,以自己的實力,五百米之內哪怕有一只貓跑過,恐怕也逃不出他的耳朵。
“問題?”長公主慵懶地眨了眨美麗的眼睛,嘆道:“這天下間的問題確實很多。”
秦公公沉吟片刻,似乎是分析其中的要害:“乾王爺送童子來,圣上更是下旨讓你前來六合院保護,這一切看來是早有計劃的。回京之時,圣上知道你的性子沒人能阻你進京,所以派了玄陽出面。這一切,只是為了能夠讓公主能安心在這里保護好童子。”
長公主凝視著秦公公,聽他慢慢分析,輕嘆道:“玄陽攔著我,難道真是皇帝哥哥的意思?”
秦公公繼續道:“既然有人要保護童子,那也自然是有人要對童子不利。”
“是啊,如果童子好好的,也就不用要我來保護了。”長公主幽幽地道。
“也許他們已經知道童子身在六合院,也知道在這個地方動手實在不是一個好辦法,所以想讓公主鑾駕回京,只要你一回到京都,童子自然也會跟著回去,到了京都,他們下手恐怕會輕松許多。”秦公公年紀雖然大了,但是分析問題卻依舊思路清晰。
“我回京,童子不論是否回去,他們的機會都將多起來。”長公主眸子深處帶著一絲尊敬看著秦公公:“他們也許只是忌憚你,忌憚你這個他們眼中的怪物,有你在,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我不敢肯定他們不會攻到六合院來。”
秦公公老臉抽搐兩下,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似乎對于那些隱藏在背后的敵人很不屑,有著一股發自骨子里的傲氣。
“這一次太后懿旨,召喚公主回去,自然是有人想借著太后之手調回公主。”秦公公看起來極為混濁的眼睛也望向窗外的羅漢松,緩緩道:“如果公主不回去,迫于形勢,我想他們會很快就動手,不管是明是暗,公主都需防備。”
長公主點了點頭,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我真想知道那位童子是何方神圣。”
怡郡主還在校場訓練,薛破夜遠遠瞧見,除了兩名女騎士在旁訓練外,花宮衛卻沒了蹤跡。
薛破夜過去鼓勵了幾句,無意間卻瞄見不遠處的假山后面露出花宮衛半個身形,不由皺起眉頭,緩步走了過去。
雖然薛破夜的腳步很輕,但還是驚動了花宮衛,從假山探出頭來,見到薛破夜過來,急忙縮了進去,連先前露出的半個身體也隱入假山后面。
這里是六合院的西頭,和長公主居住的正院頗有些距離,而主要的警備力量也是聚集在正院四周,這里倒是人跡稀少,若說小主人的院落周圍還分布了一些暗探外,在這里倒是清靜的很。
花宮衛行蹤詭異,還真是惹人懷疑。
正好薛破夜這陣子一直想找花宮衛單獨試探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能夠借助她的力量離開這個該死的囚籠,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現在見到花宮衛躲在假山后面,倒是一個單獨談談的好機會,所以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還未靠近假山,立時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顯得很匆忙。
薛破夜還以為是花宮衛從假山后面走開,上前一看,卻見花宮衛正半蹲在假山后面,兩只圓滾滾白花花的屁股露出來,正朝著自己。
薛破夜不由大窘,但是想到那匆忙的腳步聲,抬頭去望,只見前面的轉角正有一條身影閃進,一閃即逝,顯然是有人剛剛才這里離去,卻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花宮衛用衣襟掩住白屁股,啐罵道:“哪個沒長眼的瞎闖,沒看見人家小解嗎?”
薛破夜嘆了口氣,望著轉角處,淡淡地道:“吃飯又吃飯的地方,睡覺有睡覺的地方,小解自然也有小解的地方。”
花宮衛回頭看了薛破夜一眼,媚眼翻滾,溢出欲流:“怎么別人不過來,你卻偏偏來了,是不是一直盯著人家,找機會來偷看人家的?”
薛破夜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道:“別人沒有來過?”
“誰會來?”花宮衛媚笑道:“除了你,我會讓誰看見我在這里……這里露屁股……!”
薛破夜知道她是在掩飾著什么,剛才肯定是有人在這里的,見到自己來,支走人,自己裝作在這里小解而已。
不知道所見何人,又有什么商議?
“薛石頭,你不會是擔心我和別的男人有什么事,才在后面盯著我吧?”花宮衛吃吃地笑著,臉上*熾熱。
薛破夜左右看了看,見到并無一人,就連平日老感覺身后盯著自己的那些幽魂之眼也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才低聲道:“咱們要一直待在這里嗎?”
花宮衛在薛破夜面前穿好褲子,輕笑道:“怎么?在這里待不住了?你想去哪里?”
薛破夜嘆了口氣,搖頭道:“倒也不是待膩了,只是在這里不自在,不能和你這小騷貨風流快活,處處都是眼睛,我都快憋死了。”說完,靠近花宮衛,伸出大手塞進了花宮衛的皮革里,鉆進襯衣里,握住了那肥大的爆乳,用力地揉捏,引得花宮衛鼻息粗重,小嘴張口,直喘著氣兒。
他另一只手也沒閑著,從腰間滑進花宮衛的屁股上,圓滾滾的,結實渾圓,摸著手感奇佳,湊近她耳朵道:“你是知道的,我的時間長,這六合院沒有一處不是眼睛,也沒有一處不是耳朵,不如找個機會出去,咱們好好快活一番。”
別人是用美人計,薛掌柜今天卻是用起了美男計。
花宮衛雖然*熾熱,但卻不是傻瓜,呻吟中斷斷續續地道:“你……你想出去……噢……有……輕一點……有什么……什么目的……?”
薛破夜手兒滑到她的芳草地,卻發現這*下面已經濕透,*淋淋,低聲道:“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想和你……和你上床!”
花宮衛感覺到薛破夜的手指像泥鰍一樣在自己濕潤的沼澤地扣動,身軀顫抖,性欲高漲,但是又知道這兒可不是求歡*的好地方,被人發現可是了不得,只能哼哼著道:“戒備……戒備森嚴,咱們……噢……我癢……咱們出不去……,先忍一忍,回京……回京再說……!”
薛破夜全不顧憐香惜玉地用手指在沼澤地攪動,滑不留手,甚至能聞到一股*,這股味道也刺激著他的性欲,下身挺直,手指深入再深入,弄得花宮衛咬著手指,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猶如發情的母獸一般,兩只結實的腿兒緊*在一起,一時竟夾的薛破夜的手指不能動彈,更不能深入。
“就……就這樣……!”花宮衛似乎很享受,閉著眼睛,自己挺動搖晃著*,以手指為中心轉動,薛破夜只感到手指被濕潤溫暖的*包裹,刺激無比,片刻之后,一股熱浪打在自己的手指上,滾燙無比,花宮衛全身一震痙攣,癱倒在薛破夜的肩頭,喘著粗氣,卻是*了一次。
薛破夜哭笑不得,想不到花宮衛竟然這樣也能享受一次,只能道:“小騷貨,你可別只自己享受了,趕快想法子咱們出去一趟,再這樣憋下去,我可得死了。”
花宮衛拉出薛破夜的手,見到他的手指上一片晶亮,濕漉漉的,風騷一笑,竟然將手指放入自己的嘴中*的干干凈凈,才低聲道:“你等一等,我看看有沒有機會。”
雖然花宮衛*的野性無比,但是這種野性更是能誘惑男人,薛破夜差點就想在這個地方和花宮衛來上一炮,但是有些事情可不是自己想想就行,壓著欲火點頭道:“那你抓緊些,早些出去,咱們就可以早些風流快活。”
和花宮衛做完戲后,薛破夜回到校場時,卻發現小石頭正牽著馬,小主人坐在馬背上,正在校場內溜著馬兒。
四周豁然多了十多名羽林衛,在遠處的小樹林,更有不少身影潛伏在內。
“看來這位小主人還真是重要人物,比公主的護衛多多了。”薛破夜背負雙手,邊走邊想,花宮衛整理一番,很快也回到校場,看起來平靜自若,就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薛破夜還真是佩服這個*裝模作樣的本事。
小石頭似乎有什么心事,愁眉不展,無精打采地牽著馬兒,繞著校場轉圈兒,小主人坐在馬背上,顯得很興奮,夸道:“小石頭,你還真有本事,你讓這馬兒背我,它還真背,不錯不錯,回頭我賞你些點心吃。”
小石頭沒有吭聲,只是有些機械地牽著馬。
就在此時,卻見一個身影正向這邊過來,走近一看,卻是長公主身邊的郭公公。
郭公公瞧了薛破夜一眼,面無表情,向小主人叫道:“長公主傳劉錦覲見。”
小主人回頭道:“是叫我嗎?我是劉錦。”
“長公主傳劉錦覲見,請速速隨我前去。”郭公公高聲又說了一遍。
小主人招了招手,立刻有一名羽林衛快步上前,從馬上扶下了他,將他放在地上,劉錦用小手拍了拍馬腿,這才走向郭公公。
他尚未有封號,只能算是王府的平常子弟,沒有爵位稱呼,所以郭公公才直稱其名。
“找我有什么事?”劉錦向來蠻橫,而且從未見過長公主,對于一位下賤的太監,不管他在太監中是什么身份,劉錦都是看不起的,所以聲音并不客氣。
薛破夜卻看見郭公公的手臂有一種異樣的動作,那動作像極了自己曾經偷偷摸索寒刃的樣子,眉頭緊皺,似乎預感到什么,不由抓起旁邊的弓箭。
“是我多慮了吧?”薛破夜心中想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