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開始上手,頭一回拾掇一堆肉,還真有點抓瞎,看著蕙蘭做那真是漂亮,行云流水不打一絲磕絆。輪到自己可就完蛋了。
慧蘭嗤笑,“死肉一堆認你們折騰都玩不轉,更別提人站在那會讓傻到不動彈么。給我好好的練。喜子馬奇,你倆也不能跑,去給我練。練不好今兒就去瀑布底下受罰。”
瀑布底下練刀法一點都不舒服,從高處落下的瀑布擊打在身上跟錘子捶了一頓似的,生疼呢。
好處是水流是流動的。落在身上會很快會散去,這事一種基礎的鍛體法子,特別好用,效果好,還不會讓人受太重的傷害,日復一日的練習能讓你皮骨強韌。
錢喜一點都不擔心,馬奇就苦著臉開始干了,喜子本來就是廚子,這剃肉對他來說不太難,無非就是沒有慧蘭那么好,但也弄得很干凈,速度比她慢了些。
“今兒喜子有賞,易經丹一顆。”
慧蘭笑著點頭。
易經丹就是擴充經脈修復經脈的丹藥,武者如獲至寶呢。
護衛們都嫉妒的看著錢喜,錢喜挺挺胸膛,很是得意驕傲,被護衛們瞪了一眼。
后院人多了也變得熱鬧了起來,錢喜和馬奇都是勤快人,看見后院種的有菜和藥材,二人打小長在道觀里,這些活都熟悉的很,順手就幫著干了。
第三日慧蘭帶著馬奇去給老李家扎針,說好了的不能失約。
馬奇在旁邊看的仔細卻很少問,還不太敢問,但回去后有查書。
“你要先學基礎藥理,針灸不著急,回頭我會教你的。”
“是。”
馬奇高興地應了。
做完針灸慧蘭收了針,又給他一瓶藥,“這是易經丹你繼續吃著,那個固元丹吃完就可以停下了。
如今可以在院子里試著走動一下了,我給你帶了個東西幫助你鍛煉腿,讓它恢復。”
慧蘭給老李家的漢子帶了一個學步車,用木頭做得,裴新會做,人站在里面圍成一個圈,身后有一個座椅,摔倒了可以坐在椅子上,前面有木欄圍著,底下一圈有木制的輪子,保證了人不會摔倒。
這個東西以前在修真界就常見,用來給受傷的修士鍛煉恢復用的。
“這個車子給你鍛煉用,打開這個門進去就可以在院子里鍛煉了,累了直接坐下,這有個插銷,門就關上了。”
“太謝謝您了,這個東西好,這樣我也能出門了。”
漢子難得露出了笑容,一直在屋里憋著人也氣悶啊。
“是吧,送給你每日要鍛煉一會,累了就坐著,慢慢的鍛煉會逐漸好起來的,一時半會的別著急,都躺了這么久腿上的肉都不如以前好了,需要認真鍛煉,但也不能急。”
“哎!我聽您的。”
漢子真的看到了希望,自然滿口答應。
“行了,我走了,每日鍛煉記得不要超過一個時辰,歇歇再練,不能操之過急。”
慧蘭臨走時給他們塞了一些布料男女樣都有,來之前買的普通的平布,價格很低但村民都穿這種布料,所以很適合他們用。
還給他們帶了一些豬骨頭和下水,道觀不吃下水都是賣掉,她要了一副讓人洗干凈了帶過來的,老李家很久沒有見過肉了,她特意帶了些這樣的小東西,李家也容易接受,回回給錢,人家也不樂意要,人要臉樹要皮么。
“天還冷著,嬸子和你媳婦連件厚衣服都沒有,我做主給拿了幾件大氅,不為你自己也為老娘和媳婦想想。等你好了可以去山上采藥,送去道觀給我,我用得著。”
慧蘭態度平和舒緩,用最實際的平常語氣和他交流,不同情不可憐,彼此都能接受。
漢子沉吟了一下點頭同意了,抬頭跟媳婦說,“秀云,替我磕個頭,這是熙夫人是咱家的恩人。”
“夫人,我替全家謝謝您。”
小媳婦利索的就跪下了,磕了三個響頭。
“快起來,我是醫者,能治好你們我也很開心,相信我他很快就能站起來了。”
“我信,謝謝您。”
漢子這次是真的信了,也許他還能再抱一次希望。
又給老太太開了些藥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了,說好了,三日后再來,三次針灸后他就能站起來,鍛煉一下身體不出一個月就能恢復如初。
兩日后慧蘭帶著馬奇和六子背著藥簍和另一位道長翻山越嶺去別的村給大家治病去,慧蘭很豪爽的在腿上貼了神行符。
看的李道長眼饞的不行,慧蘭嘿嘿笑了兩聲,送給他倆一人五張神行符。
“給,用這個省事。”
“您真大方,我們自己都舍不得用呢。都要拿去賣的。”
“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呀。”
慧蘭和他們開著玩笑,腳下不停的往山上爬。
就這么地慧蘭開始了當大夫的日子,平日里不出門的時候就給護衛們鍛體指點刀法,訓練基礎,教導馬奇和錢喜辨認藥草,學習醫理。
錢喜喜歡做飯,是那種真心喜歡做廚子的孩子,慧蘭就教他如何燉藥膳,這是她唯一會做得靈食,其他的真不會。
但她可以教他打好基礎,錢喜認真的跟慧蘭學習。
宮里每個月都有兩三封信件,多是李承澤和欣姐的,每次信件上都有欣姐的手印,還有丁香和秋云的信件也有,基本上是介紹欣姐的學習和生活。
李承澤開始選秀了,選了李家的姑娘,和李氏是堂姐妹的關系。還有一個女孩是世家的庶女。
秋云特意寫信告狀了,那個庶女側臉看著特別像慧蘭,這讓她憤憤不平,認為自己的主子被折辱了,丁香卻不讓到處說,她只能寫信告訴主子了。
慧蘭看了好笑不已,不過既然是自己答應的,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但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
放下信一個人嘀咕了一句,“明明是我自己答應的事,怎么事到臨頭了又難受了呢,哎!還是自欺欺人吧,想著也許他愿意等我呢。”
慧蘭好笑的自嘲,眼里有些落寞的神色。
長久的陪伴,李承澤愿意放低身段做小伏低,也愿意用心寵愛她,人都有感情的,她也不能免俗,心里還是很在意他的。
一晃眼來了有兩個多月了,天都熱了起來,日子過得十分充實有規律。
只是偶爾還是會想起李承澤,寵愛了別人,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吧。
夜幕降臨,慧蘭半躺在吊床上,喝著桃花醉欣賞著天邊璀璨明亮的星辰,嘴里還憤憤不平的罵著,“臭男人,還說會等我呢,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其實全都一個樣,哪有真能守得住的男人呢。”
“看樣子朕很不得你的心啊,都學會在背后咒罵我了。”
一道熟悉又戲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慧蘭嚇得從吊床上摔了下來,一個矯健欣長的身影快步上前接住了摔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