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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緊急求助

  來電顯示是岑硯南。

  由于要搞直播,他和冉天意把電話設置都為靜音勿擾。

  這是岑硯南打過來第三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駱幸川聽到異常嘈雜的聲響,有帶著臟字的辱罵聲,有桌椅或者什么東西倒地的聲音,還有什么打在肉體上的悶聲,

  “你終于接電話了,”岑硯南大喘著氣,喘得比他在學校跑20圈還急促。

  駱幸川眉頭一擰,他即刻意識到不對勁,“你現在在哪兒?”

  岑硯南報出地址,是在城市另一頭,一所私人駕校。

  “我可能撐不了多久,”岑硯南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冷然面對眼前一眾虎視眈眈的人。

  若非迫不得已,他絕不會打電話給駱幸川,

  他現在,只相信駱幸川這個朋友。

  駱幸川仿佛明白他遭遇了什么,直問他,“對方有多少人?”

  “17個。”

  “我馬上過去,你堅持住。”

  正說話的時候,岑硯南被人一腿踢倒在地,他的手機也脫手,掉在不遠的地方。

  岑硯南奮力對手機大喊,“千萬不要報警,千萬不要跟老師說,千萬不要告訴我媽和葉棠。”

  駱幸川神色冷凝,拿起放在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外走,冉天意緊跟著他,沒有傻乎乎的問出了什么事。

  冉天意的父母還想留駱幸川吃晚飯,兩個人卻像一陣風似的走了。

  走到別墅外,駱幸川忽然問冉天意,他家有沒有摩托車。現在是晚高峰期,每一條路都堵死了。

  冉天意遲疑,“有是有,但車是我爸的,我不會騎。”

  “沒關系,我會。”

  冉天意帶駱幸川來到他家車庫,角落里停著一輛黑色哈雷摩托車,車鑰匙就掛在墻上。

  駱幸川二話不說,取下鑰匙和頭盔,騎上去,發動摩托車,萬幸油箱是滿的。

  冉天意趕忙也拿下一個頭盔,跨坐在他后面。

  他才剛坐穩,摩托車頓時飛馳出去,他嚇得倒吸一口涼氣,趕忙抱緊駱幸川的腰,小時候他爸騎這車載過他,可沒像駱幸川這么猛。

  駱幸川的車速極快,從別墅區轉到大路上,在擁堵的車流中,見縫插針,有幾次甚至是貼著人家汽車旁過去的,冉天意懷疑自己的褲子被擦破了,寒風嗖嗖灌入他的脖子里,他要嚇尿了!

  他只能緊緊閉著眼睛,祈求岑硯南沒事,祈求自己沒事(╥﹏╥)。

  擁堵情況下,一個小時的路程,駱幸川半小時就趕到了目的地——那家駕校。

  然而駕校里空蕩蕩的,搞事的人已經離開了。

  往更深的地方走,他們隱約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

  駱幸川和冉天意馬上跑上前,

  這個人正是岑硯南,他滿頭是血,身上的校服也被血染紅了,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就像死了一樣。

  冉天意完全嚇傻了,哆嗦的問,“他…他他是不是死了?”

  駱幸川沒吭聲,蹲下來把手放在岑硯南的鼻下,還有氣。

  他顧不上其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裹在岑硯南身上,然后直接把他背了起來。

  駱幸川不比岑硯南強壯,兩人身高也相似,看似瘦弱的肩膀如何能承起一個已成年男孩的身體?

  冉天意呆呆的跟在他們身后,生怕駱幸川受不住,和岑硯南一起摔倒了怎么辦?

  寒冷的深冬,天也半黑了,空氣里靜悄悄的,彌漫著血腥味。冉天意能清晰聽到駱幸川沉重的呼吸聲,想幫忙搭把手,卻不知道該怎么做,獨生子,都是家里嬌慣長大的,冉天意不會照顧人,他又急又怕,眼里酸脹,他一個男的,竟然想哭。

  “這樣下去不行,要出人命了,我叫120吧,”冉天意掏出自己的手機。

  “不行,不能叫救護車,不能報警,我們不知道他和其他人起沖突的原因,”駱幸川沉聲阻止他,“他明天還有電影學院的復試,如果被學校知道這件事,他很可能被取消錄取資格。”

  “都什么時候了,還管什么狗屁錄取資格,他都傷成這樣,你確定他還能參加復試?今年考不上,大不了明年再考啊!”冉天意不想聽駱幸川的話,事有輕重緩急,他認為生命比考試更重要。

  “他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就算高考考砸了,可以花錢進名校,可以去國外留學,我們的生活照樣衣食無憂,光鮮亮麗;而他將會一無所有,對于普通人,改變命運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冉天意一怔,

  他們和岑硯南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機緣巧合成為朋友。

  個性相投,愛好相似,他忽略了岑硯南的出身。

  岑硯南就是一個混混啊,

  一個混混考上國內電影表演的最高學府,該多難?

  冉天意放下了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為駱幸川照亮前方的路,他弄不明白為什么駱幸川明明和他一般大,卻仿佛已飽經風霜,看透世事。

  岑硯南此刻其實是有意識的,他能聽到兩人的對話,也能感受到自己靠在一個堅實的背脊上。

  他就知道駱幸川是值得信任的,他突然出現,和葉棠一齊改變了他的生活——沒有逃課的自由,沒有打架斗毆的肆意,沒有酒吧的熱鬧,他逐漸擁有的,是堆積如山的學習資料,是浩瀚的題海,是來自老師的夸贊。

  不知不覺中,他慢慢變成一個和過去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每天都過得充實滿足開心,讓他差點忘記了,他曾經到底是個什么混賬玩意。

  岑硯南自習到下午四點鐘時,教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這時他接到一個電話,來自他以前的“朋友”。

  對方抱怨,“南哥,很久沒見你了,是不是不把我們當兄弟了?我們都很想你呀,今天元旦最后一天,新年新氣象,出來玩唄,”

  見面地點就是這家駕校,駕校是一個大哥開的,是他們老聚會點了,大家互相都認識。

  當岑硯南來到這里,迎接他不是朋友的歡迎,而是可怕的陷阱。

  駱家的司機緊隨其后把車開過來,三個人合力將岑硯南放進車里,汽車快速駛向海納百川,駱幸川已經聯系了他家的家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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