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飛本想訓斥下安琪,但還是沒有訓斥她。這也不能怪安琪,狼牙的人經歷過太多的死亡了,這些人已經變得麻木起來,甚至于拿死亡開玩笑。如果說這是對死去人的蔑視,不如說是對死亡的蔑視,在他們看來,死亡僅僅是新生的開始。
葉凌飛輕嘆口氣,他伸手拍了拍安琪的粉臀,嘴里說道:“安琪,別說了,你不是想出去玩嗎,小心一點,最好帶上野狼!”
安琪瞧葉凌飛說話這模樣,心知葉凌飛的心里難受,她沒有再糾纏下去,在給葉凌飛一個吻之后,她站了起來,走向那張雙人大床。
安琪先前把衣服脫下來后,都扔在床上。她先拿過來內褲,套在腿上,這剛剛把內褲穿好,野獸就急急忙忙闖了進來。
“老大………!”
野獸剛剛闖進來,一眼就看見剛穿上內褲的安琪。野獸愣了愣,舔著嘴唇,嘿嘿說道:“老大,你們先辦事兒,我等會過來!”
安琪雖說就穿了一條內褲,.但是聽到野獸這句話后,安琪把嫣紅的小嘴一撇,嘴里冷哼道:“撒旦性無能,你以為我們能怎么樣,我就是在這里洗個澡,野獸,你要不要也洗個澡?”
“我就算了吧!”野獸咧著嘴笑道,“安.琪,其實不是老大性無能,是你沒有這方面的誘惑力,我看你也就配找些女人玩玩,像老大這般英明神武的男人是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的。”
安琪拿過來胸罩戴在身上,她.撇著嘴唇,看了野獸一眼,說道:“撒旦不喜歡我,那你呢,你喜不喜歡?”
野獸的目光又掃過安琪,舔著嘴唇,嘿嘿笑道:“我嘛,.對你確實有興趣,不過,我對你的興趣僅限于想知道你到底和女人怎么發生關系,難道用手?”
安琪聽完,伸手抓過來床上的枕頭,照著野獸的腦.袋打過去,嘴里嬌嗔道:“野獸,你這個混蛋,你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那個枕頭飛向野獸,野獸一把抓住枕頭,輕輕拍.了拍,嘴里說道:“這就是我的事情了,不關你的事情!”
“好了,你們倆人.別鬧了!”葉凌飛終于看不下去,嘴里說道:“野獸,你先出去,等安琪穿完衣服你再進來!”
“好!”野獸抱著枕頭就要走出去,但走到門口,他才想起自己手里拿著一個枕頭,又返回來,把枕頭放在葉凌飛身上,嘴里說道:“老大,我一直都懷疑安琪到底和女人在床上用什么做!”
安琪總算穿好了衣服,她走到葉凌飛面前,從桌上抽出一根煙,點著后,安琪說道:“撒旦,我剛才忘記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葉凌飛問道。
安琪把嘴唇貼到葉凌飛耳邊,低聲說道:“我在浴缸里時,下面被你頂得很痛,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你和我發生關系會是什么感受!”
安琪說完,看葉凌飛那哭笑不得的反應后,放肆得大笑起來,邁步走了出去。
安琪剛離開,野獸就從外面走了進來。野獸這家伙嘴里還罵罵咧咧地說道:“死安琪,竟然敢詛咒我性無能,你等著瞧吧,早晚我要你好瞧的!”
葉凌飛不用問,光從野獸這嘟嘟囔囔的話語中就能猜得出來剛才安琪一定說了什么話,讓野獸感覺窩火。葉凌飛皺了下眉頭,說道:“野獸,你和安琪有什么好計較的,這個小丫頭一直都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多讓讓她!”
野獸聽葉凌飛這樣說,他馬上咧著大嘴說道:“老大,我也就是抱怨而已,你看我什么時候欺負過她,每次都是她欺負我。”野獸說著坐到葉凌飛旁邊,嘴里說道:“老大,你還記得她把我的別墅搶過去的事情嗎,那可是安琪搶我的東西,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我是那種和她計較的人嗎,我也就是抱怨抱怨而已!”
“算了,別說這件事情了!”葉凌飛擺了擺手,說道:“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大,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在澳門的時候救過一個小子嗎?”野獸問道。
葉凌飛搖了下頭,說道:“不記得了!”
“老大,那個小子叫陳三,想當年,他是被一群人砍得差點死了,還是我們救了他!”野獸說道。
葉凌飛確實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野獸一見葉凌飛不記得,他直接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老大,我和這個小子有些聯系,當時我看他是一個重朋友義氣的小子,就暗中幫過他,給他大約十萬美金,后來我就沒有怎么和這個小子聯系過。就在前年,我在英國的時候,這小子曾經給我打過電話,他的意思是想還給我當年給他的十萬美金。那點錢,我并沒有放在心上,也就沒有理會這茬。剛才我在房間里面的時候想到咱們來澳門辦事,勢必要找些當地的人好方便辦事,我就想到了這個小子,沒有想到還真聯系上他了,他馬上就過來!”
葉凌飛聽完后,并沒有表現出多少高興。他從煙盒里面抽出兩根煙,一根扔給野獸。啪!葉凌飛打著火,點著煙后,葉凌飛抽著煙,看樣子在思考。野獸不清楚葉凌飛為什么突然不說話了,他抽了一口煙后,右手兩根手指頭夾著煙,問道:“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想見這個小子?”
“野獸,你認為這人可靠嗎?”葉凌飛問道。
“應該是可靠!”野獸說話的時候有些不肯定,確實,有很多年都沒有見這個叫陳三的男人了,根本不敢確定這個陳三有沒有任何的變化,是否還像當年的那愣頭青一般。這個社會變化得太快,很多的人在這個變化的社會中改變了,和過去截然不同。
葉凌飛擔心的就是這個陳三也變了,他不是一個很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尤其是像陳三這種原來就是一個混子的男人,更不值得信任。
葉凌飛站起身,把電視關了,他嘴里夾著煙,在房間里面走了一圈后,停下腳步,轉過身,說道:“野獸,這樣吧,我們先見見這個陳三,具體情況到時候再說。”
“恩!”野獸咧著嘴說道,“老大,你和我想得一樣,我也是這樣想的。”
“既然這樣,你把野狼也叫過來,咱們就在房間里面見見陳三!”……
陳三是一個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的臉上有一條深深的疤痕,故意用頭發擋住那道疤痕。
他帶著兩名年輕人來到葉凌飛所住的套間門前,一走到這里,陳三就對身邊的兩名年輕人擺手,吩咐道:“你們兩個在外面等著,記住,不許進去!”
吩咐完后,陳三才輕輕敲了敲房間的門。野獸早就等著陳三來了,他搶先走到房門處,打開了房間門。
當陳三看見是野獸后,他忽然兩手緊握住野獸,兩行淚水從眼眶里流淌出來。野獸怎么也沒有想到陳三會玩這套,他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名年輕人,問道:“這是你的人?”
“恩,是我的手下!”陳三抬起頭,伸手摸著眼淚,嘴里說道:“大哥,如果當年不是你的話,。我陳三早就被人砍死了,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報答你們,這次,總算能看見你們了,我這次一定會好好報答當年大哥對我的救命之恩!”
野獸伸手拍了把陳三的肩膀,咧著大嘴,說道:“過去的事情你就別提了,都過去了,哦,你記住了,可別在我的老大面前提過去的事情,從那天晚上以后,我們這些人都沒有進入澳門!”
“我明白的!”陳三連連點頭,說道:“大哥,你放心,我心中有數的!”
“那很好,來,我帶你見見老大,我相信你還記得他!”野獸說著帶著陳三來到套間里面,陳三怎么能不記得葉凌飛,當時,葉凌飛那令人畏懼的樣子現在還烙印在陳三腦海中。陳三一直都希望能成為像葉凌飛那般叱咤的人物,只可惜,混了這些年,也不過是一個有些手下的小人物。
陳三來到葉凌飛面前,葉凌飛一看陳三的打扮,就知道陳三這些年混得也算不錯。這小混混和小頭目那是兩種不同的氣質,你瞧見那些馬仔一副氣勢洶洶的嚇人模樣,其實那種人是最不可怕的,這些人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就是給人家當炮灰使的,反倒是那些不動聲色的家伙們才讓人擔憂,生存法則告訴我們,寧愿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這陳三就是一種給人穩重的感覺,他的眼睛帶著銳光,氣質內斂,外表看上去感覺此人并不是一個狠角色,但如果真得罪了他,他下手絕對不會留情的。
只是陳三在面對葉凌飛時,他眼睛里面的銳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感激。葉凌飛沒有先說話,而是盯著陳三的眼睛打量許久,才輕輕說道:“陳三是吧!”
“啊,您還記得我?”陳三喜出望外,看來他并不奢求葉凌飛能記得他的名字,像他這樣的小角色在澳門那是一抓一大批。
葉凌飛對陳三示意身邊的那個座位,說道:“你先坐下來!”
陳三有些遲疑,野獸拉了陳三一把,嘴里說道:“你和我們還客氣什么,快點坐吧!”
陳三這才坐了下去,葉凌飛看了眼門口,對野獸說道:“野獸,把房間的門關上!”
野獸一咧嘴,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大,我忘記這事情了!”說著,他快走幾步,到了房間的門口,把房間的門關上。葉凌飛辦事很小心,就算外面那兩個人是陳三的手下,葉凌飛也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和陳三說的話。
“陳三,抽煙嗎?”葉凌飛抽出一根煙,遞給陳三,葉凌飛拿著打火機,要給陳三親自點煙,陳三趕忙說道:“我自己來就行了!”
葉凌飛笑了笑,說道:“怎么了,和我還這樣客氣,是不是認為我不配給你點煙?”
“不是,不是,我是不敢讓您給我點煙!”陳三連連說道,“我陳三能有今天,多虧當初您把我救了,要不然我早就被砍死在街頭。這救命的大恩,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報答,我怎么敢讓您給我點煙?”
葉凌飛點著了火,他就把手放在桌中央,并沒有伸到陳三嘴邊。陳三趕忙嘴里含著煙,屁股抬起來,把煙湊到火苗上,抽了一口。
葉凌飛把打火機扔到桌子上,他沒有抽煙,而是看著陳三抽了一口煙后,葉凌飛才說道:“陳三,不知道野獸和你說過沒有,我們這次為什么來澳門?”
“我就知道一點點!”陳三說著看了野獸一眼,那意思像是詢問野獸是不是把電話里面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野獸看了陳三一眼,咧著嘴說道:“陳三,你猶豫什么,我怎么跟你說的,你就怎么說出來,你當我們這些人是什么人,像你們黑道那些小幫會嗎,有話都不敢說,我們都是兄弟,兄弟那是有什么話說什么話!”
陳三這才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來這里是找一個叫霍震的男人,其他的我不怎么了解!”
“那我就和你說清楚好了,我們是來找一個叫霍震的男人,他是內地人,好像在澳門這邊有朋友,應該是在幾天前,他和一名年紀四十多歲的男人來到澳門,我懷疑霍震和你們當地的某些黑幫坐莊,讓我的那名朋友輸了一億!”葉凌飛說道,“現在,他們跟我要錢,我這錢是帶過來了,我想要知道是誰干的這件事情,陳三,你知不知道哪個黑幫干的這件事情?”
陳三那是混黑道的,情報自然比普通人多。他本以為葉凌飛等人來澳門就是為了找一個人,但現在才明白是這樣一回事。陳三心里暗想道:“媽的,也不知道那個家伙瞎了眼,竟然惹到他們身上了,我看就是有錢也沒有命拿!”那陳三是見過葉凌飛等人的手段,后來,他在混進黑道領導層之后,才真正了解狼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可以說澳門大部分的黑幫都渴望能和狼牙的人認識,這樣就可以從狼牙那邊得到大批優良的軍火,有家伙在澳門這邊就能稱王,只是,大家都知道狼牙不和中國的任何黑幫做生意,這自然也包括澳門和香港。
陳三正因為了解葉凌飛等人的厲害,他才知道葉凌飛嘴里說拿了一億來贖人,并不是真要贖人,是打算看看誰膽子這樣大,說不好,又是來滅幫派的。陳三那可是得罪不起,趕忙說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據我的了解,澳門大部分黑幫都不會這樣做,尤其是類似我們這些本地的幫會,只是經營著賭場和財務公司,而且,我們這些本地的幫會也不會讓來我們賭場玩的人輸上一億,這明顯就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照我看來,十有八九那人是被迫輸的!”
葉凌飛也這樣認為,他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陳三的話,緊跟著葉凌飛問道:“在你看來,哪個幫會有這樣大的膽子敢這樣做?”
“這個就不好說了,這些年,從香港、臺灣那邊來了不少的黑幫分子,他們都是被當地警方通緝后,跑到澳門這邊,這些人手段比澳門本地的幫會要狠毒,尤其是那些臺灣人據說和日本的黑幫還有聯系,我們在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和這些人發生沖突,但是,如果逼得我們太急,我們之間也會發生沖突。這些臺灣人很兇,只要賺錢的事情他們都干,但是,我并不能排除本地的一些幫會不會為了一億元做這類事情,畢竟那可是一億,數目也不是小數目!”
確實,這一億不是小數目,很多的人會了這一億不惜鋌而走險。葉凌飛看了陳三一眼,他站起身來,說道:“陳三,你剛才說得很對,看起來這件事情處理起來并不簡單,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那個叫霍震的男人,我要見他,你要多少錢都好說!”
“我不要錢,您能找我,那是看得起我,我怎么能要錢呢!”陳三把煙急忙捏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來,嘴里說道:“不過,這有點小麻煩,我就知道一個名字,不太好找!”
“恩,我明白你的意思!”葉凌飛說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可以告訴他住的地方以及他的電話號碼,不過,我希望你最好小心行事,這人很狡猾,不要讓他跑了!”
“有這個就容易得多了,澳門的地方不大,我保證他跑不了!”陳三拍著胸脯說道,“我最晚兩天之內就給您消息!”
“恩,那好,我先謝謝你了!”葉凌飛說著轉向野獸,說道:“野獸,和陳三聊聊,看看在哪里能搞到武器,看起來我們應該準備點武器防身了!”
野獸點了點頭,答應道:“老大,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辦這件事情!”
野獸剛要和陳三離開,葉凌飛又對野狼擺下手,說道:“野狼,你也過去!”葉凌飛現在是加著百倍小心,就擔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