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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激昂

  擂臺上的少年看上去十八九歲,神情倨傲。

  對嬴抱月而言當然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但當他面對著眾人抬起頭時,臺下的歡呼陡然變成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怎么了?”姬安歌一臉疑惑,“這人有什么問題嗎?”

  她雖是土生土長的南楚人,卻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但平心而論這人的外貌應該也不到能讓其他人如此震驚的程度吧……

  “居然是王良才?葉思遠他瘋了?”然而就在這時她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少年夸張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

  “子楚……”姬嘉樹看向不知什么時候突然摸到他們這邊的陳子楚,嘆了口氣,“你怎么跑來了?”

  堂堂風院大師兄不留在原地調兵遣將……跑到他們這邊來是要作甚……

  面對姬嘉樹的嘆息,弓腰躲在姬清遠身后的陳子楚聳了聳肩,“上場的順序都訂好了,反正我又不能出場,那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我跑來玩玩又怎么了?”

  姬嘉樹目光無奈,但卻也知道陳子楚說的是實話。

  在場的上四宮大師兄中,唯獨不用出場的人就是他了。

  風院情況特殊,陳子楚并不是最強的風法者,就算他是他也不能在稷下之宴出場。

  因為他是南楚繼子,代表著南楚的軍心。在初階大典開始前他要是出場了,勝倒好說但萬一敗了,會影響到所有南楚修行者的士氣。

  同理,這一次稷下之宴和之后的爭先戰,如無意外六國繼子應該都不會參加。

  只是姬嘉樹沒想到陳子楚居然還真敢頂著個繼子的名號到他這里來湊熱鬧,看來是對眼前這不尋常的發展想說話想得不得了了。

  姬安歌心驚膽戰,但姬嘉樹發現自己身邊的少女對陳子楚的到來卻絲毫不驚訝,嬴抱月抬起頭看向陳子楚,“王良才是誰?”

  陳子楚一臉終于有人來問我了,輕咳了兩聲,看著高臺上的少年正色道,“這可是火院現在的第二號人物。除了不能出場的嬴珣外,實力據說僅次于葉思遠!”

  嬴抱月懂了。

  也就是說高臺上這位是火院的二號種子。

  明白了這人身份,臺下其他人的反應就不難理解了,實在是火院這次……不按常理出牌了。

  正如之前所說的傳統,一般稷下之宴都是從弱的弟子開始,為了可持續發展會派幾個水平一般的弟子打頭陣,試試水。

  上四宮無一例外一直以來也是這么做的,誰都知道不能把王牌一上來就丟出去。

  畢竟再強大的少年天才,經過車輪戰的消耗也終究會被打敗。

  但火院這次,等于是一開始就上了個僅次于王炸的。

  其他學院和看客看到了,可不是要炸么?

  “直接選了王良才,看來火院這次很有自信啊!”陳子楚看著臺上人感嘆道。

  高臺下不少人也如此竊竊私語。

  “我覺得葉思遠這么做并不是因為自信,”然而就在這時,姬嘉樹忽然淡淡開口。

  陳子楚一愣,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只見姬嘉樹身邊的嬴抱月聞言點頭,“的確如此。”

  的確個什么……你們兩人講話能顧忌下其他人的理解能力么?

  “那到底是為了什么?”

  陳子楚正想腹誹但下一刻卻只見身前少女像是能聽見他心里說的話忽然轉頭看向他。

  隨后微微抬起手,指了指角落里幾乎被所有人忽視的水院。

  “你是說……”

  陳子楚一愣,下一刻聽嬴抱月輕聲開口,“這次的稷下之宴和之前的也不一樣不是么?”

  撇開她這個不知道會出現的人,最大的異數其實就在其他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

  陳子楚愣了一瞬,下一刻死死盯著水院,額角邊滲出冷汗。

  在看到許義山的瞬間,他忽然就明白這對敏銳的未婚夫妻的意思。

  異常之時行異常之事。陳子楚并不知道葉思遠是不是未雨綢繆,但他知道其他學院要是按照之前那般先找幾個弱一些的修行者試水的話,唯獨這次是絕計行不通的。

  因為這一次的稷下之宴……水院破天荒的參加了。

  震山先生還在張望,許義山形單影只,水院看上去還是那樣沒有排面。

  然而其存在卻足以改變所有格局,其弱點卻能打的人措不及防。

  眾所周知,水院人少。

  嬴抱月看著擂臺。

  這一屆有水院參加,水院可不會等人熱身,直接上來的肯定就是大師兄,雖然車輪戰許義山一個人不知能贏多少場,但上來如果其他院選的人太弱,等于給他送人頭。

  看著昂首挺胸站在擂臺中央的王良才,嬴抱月瞇起眼睛。

  這個時候人們還沒意識到,今年的上四宮斗武會和以往大不相同。

  會變成高端戰力的角逐。

  “居然上來就是王良才……”

  “畢竟嬴公子不能上場……”

  “可不應該往后找嗎?怎么居然找這么厲害的王公子……”

  “這才精彩啊,居然上來就能看到王公子出手!”

  人們疑惑地議論著,但氣氛卻顯而易見的熱烈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消息把氣氛推向頂峰。

  “火院王良才,向各位同道請教,哪位愿意賜教?”

  王良才的聲音在擂臺上回蕩,卻一時無人應聲。

  畢竟火院劍走偏鋒,打亂了其他院的計劃,不好好研究沒有人有膽子當著槍頭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空氣中響起一個少年懶洋洋的聲音,“有意思。”

  嬴抱月看去,只見那個是渾身綾羅綢緞,面紅齒白還生著雙桃花眼的少年。少年張開手中折扇又合上,對身邊的童子說了些什么,童子渾身一震往臺上禮官那跑。

  聽到傳言的禮官也一愣,但下一刻看著臺下只差把富貴寫在臉上的年輕公子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

  “中唐繼子宋謙為稷下之宴第一場送上彩頭,贏者白銀一千兩!”

  中唐?

  宋謙?

  這名字……送錢?

  嬴抱月聽到這個名字怔了怔,隨后一笑。

  為稷下之宴各國繼子出彩頭也是習俗,主要是鼓勵年輕修行者勉勵修行也是各國繼子充面子的時刻。

  不過據嬴抱月了解,這彩頭十次有九次都是中唐繼子出的大頭。

  不愧是中唐人。

  嬴抱月突然有點明白為什么南楚那么關心中唐人來不來了……

  但好在中唐人還是來了,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王良才聽到這個彩頭顯然愈發激動,更加挑釁地看向臺下,臺下一片騷動。

  “怎么?今年還是沒人敢挑戰我們火院?”

  高臺下許義山看著擂臺中心的人,手動了動想往上抬,但下一刻一個蒼老的老手忽然覆了他手上。

  震山先生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許義山停住手,而就在這時,重金下的另一位勇士出現了。

  一個黑臉少年猛地躥上了臺。

  “雷院武力夫,請王公子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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