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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不眠

  “誰啊?”

  嬴抱月捉著衣襟回過頭,因為有李稷在身邊,她就放松了對外界的警惕。耳邊這個聲音聽起來十分陌生,卻又一點點的熟悉。

  她回過頭,只見見一個小童打扮的西域少年站在遠處一頂帳篷后。

  他頭發卷卷的,深褐色的眼睛正定定望著這個方向。

  “十三?”

  嬴抱月想起李稷所說的方十三打扮成奴隸在端盤子的事,第一反應以為這小童是偽裝后的方十三。

  然而下一刻注視著那名少年的眼睛,她怔了怔。

  “不……”

  嬴抱月捏著衣襟的手微微攥緊,“你是嘉樹嗎?”

  卷發小童的雙眸倏然亮了,但下一刻他的目光變得無比復雜。

  她認出他來了。

  可是他怎么都沒想到,他和她在西戎的再會,是在這樣的境況下。

  站在帳篷角落的姬嘉樹定定望著不遠處的兩人。

  嬴抱月衣衫不整,小腿上全是血跡,李稷半跪在她背后,正在給露著肩膀的她披衣。

  空氣一瞬間仿佛凝固了。

  察覺到姬嘉樹的目光,李稷雙手停在半空中,捏緊手中的布料。

  這時機簡直是糟糕透頂。

  哪怕清醒理智如姬嘉樹,這也是最糟糕的被撞見的時機。

  此情此景實在是太容易令人誤會,李稷簡直不敢去猜姬嘉樹現在在想些什么。

  “你們……”

  你們在做什么?

  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姬嘉樹袖子下的手指微微蜷起。

  他很想這么大聲的質問這兩人在做什么,可話即將出口之時,他指尖扎入掌心,換了個問題。

  “發生什么了?”

  李稷垂下視線,心里五味雜陳。

  姬嘉樹完全有發怒質問的資格,最終卻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捫心自問,他像姬嘉樹這般年紀的時候,是否又有這樣的自制力呢?

  李稷沉默著沒有開口,嬴抱月看向姬嘉樹,笑了笑,“是我之前一時不小心,中了毒。”

  “你中毒了?”

  姬嘉樹神色大變,之前聽完方十三的傳話之時他們就都意識到了嬴抱月身上恐怕出事了,但因為嬴抱月本身精通醫毒,他們一時間就沒往那個方向去想。

  嬴抱月說得輕描淡寫,但連她都沒能察覺的毒,到底有多兇險?

  姬嘉樹驚出了一身冷汗,大步走向嬴抱月,“現在怎么樣了?”

  李稷垂下視線,松開了手中的衣物,靜靜讓開了位置。

  察覺到他的動作,姬嘉樹倏然心中發堵,但他心中的擔憂此時占據了一切,他來不及多想,只是仔細地打量著她。

  “已經解毒了,”嬴抱月舒展了一下手指,自己將上身的衣帶重新系了一遍,終于勉強恢復了平素的形象。

  “得謝謝李稷,剛剛是他幫我施針的,”嬴抱月笑了笑。

  “施針么……”

  姬嘉樹低下頭看著她腿上的血跡,終于明白了這血是從哪來了。

  但即便知道這兩人之前實在解毒,但他心中難以言說的感覺卻沒有消失,那一幕死死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話說嘉樹,你是吃了變聲丸了嗎?”

  嬴抱月好奇地望著他。

  姬嘉樹的聲音和她記憶中的并不相同,卷發可以燙,聲音卻無法輕易改變,這點他是怎么做到的?

  “沒有,”姬嘉樹望著她,摸了自己的嗓子,“我進入西戎之后,聲音忽然就變成了這樣。”

  嬴抱月怔了怔,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姬嘉樹恐怕是到了變聲期。

  雖然他變聲后的聲音依然十分好聽,但這個時期到來也意味著姬嘉樹已經徹底長大了,即將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

  察覺的嬴抱月直直地望著他,姬嘉樹心情更加復雜,他原本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現在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我的聲音,很難聽嗎?”

  他在嬴抱月身邊坐下。

  嬴抱月搖搖頭。姬嘉樹原本清亮的聲音里多了些沉穩和磁性,但還是保留著他自己的味道。

  “那就好,”姬嘉樹從懷中取出帕子擦拭著她的小腿和手臂,“話你中的什么毒?毒性全解了嗎?”

  “這個……”

  嬴抱月不禁望了一眼姬嘉樹來了后就一直沉默的李稷,有些話她能肆無忌憚地和李稷說,可要是告訴姬嘉樹,她總有種在調戲少年郎的感覺。

  李稷偏過頭,躲開了她的視線。

  這人別指望他來幫她解釋。

  “之前中的毒我還不知道是什么,”嬴抱月笑了笑,“不過剛剛解的毒是和合散的毒。”

  李稷猛地握緊劍柄,開始后悔之前沒有主動解釋。

  “和合……”

  姬嘉樹整個人都僵住了。

  “是慶格爾泰的丹藥,”李稷終于開口,他實在是忍不了了。他如果再不解釋,讓嬴抱月再多說幾句,他估計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稷深吸一口氣,簡單地向姬嘉樹解釋了一下嬴抱月為了以毒攻毒服下和合散,又因為手指顫抖不能拿針,他于是幫忙施針的過程。

  “我的聲音,很難聽嗎?”

  他在嬴抱月身邊坐下。

  嬴抱月搖搖頭。姬嘉樹原本清亮的聲音里多了些沉穩和磁性,但還是保留著他自己的味道。

  “那就好,”姬嘉樹從懷中取出帕子擦拭著她的小腿和手臂,“話你中的什么毒?毒性全解了嗎?”

  “這個……”

  嬴抱月不禁望了一眼姬嘉樹來了后就一直沉默的李稷,有些話她能肆無忌憚地和李稷說,可要是告訴姬嘉樹,她總有種在調戲少年郎的感覺。

  李稷偏過頭,躲開了她的視線。

  這人別指望他來幫她解釋。

  “之前中的毒我還不知道是什么,”嬴抱月笑了笑,“不過剛剛解的毒是和合散的毒。”

  李稷猛地握緊劍柄,開始后悔之前沒有主動解釋。

  “和合……”

  姬嘉樹整個人都僵住了。

  “是慶格爾泰的丹藥,”李稷終于開口,他實在是忍不了了。他如果再不解釋,讓嬴抱月再多說幾句,他估計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李稷深吸一口氣,簡單地向姬嘉樹解釋了一下嬴抱月為了以毒攻毒服下和合散,又因為手指顫抖不能拿針,他于是幫忙施針的過程。

  李稷深吸一口氣,簡單地向姬嘉樹解釋了一下嬴抱月為了以毒攻毒服下和合散,又因為手指顫抖不能拿針,他于是幫忙施針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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