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臺縣與rì本普通大城市除了范圍大小之外,熱鬧程度別無二致。.怡.紅.院.文.學.網.只是鳳臺縣道路更寬敞,磚瓦房替代了rì本那種木質結構的房子。而且與rì本各種東西混在一起的雜亂相比,這里更體現出了一個充滿規劃的剛陽氣。經過煤渣硬化過的寬闊道路,道路兩邊的綠化帶,縣城里頭的公園,社區當中的休息場。這讓北一輝感到極為不適應。一定要說的話,這是一座完全由人設計出來的城市,而不是rì本那種由人在生活中組成的城市。
“梅川君,這些公告……”北一輝經過法院前面的大公告牌時,看到了一大堆公告里頭的幾張處決告示。紙已經有些泛黃,看來時間可不短了。在一排貼的告示中有點醒目。
“根據地推行法制,我們這里的審判是公開的,特別是牽扯公共事務的,一定要公審。民事案倒是在法院里頭,大家都能去旁聽。”梅川上義答道。
“公審?最近可有公審?”
“最近是沒有,不過去年夏天可是狠狠的殺了一批。”提到這事,梅川上義態度就變得有些惡狠狠。1910年汛期中有反革命份子試圖在洪水來臨的時候決堤,那時候各處大堤上人來人往,意圖決堤的家伙們因為行為詭異,很快就被發現。一經審訊他們就招了。那場大處決是1910年安徽很多地方相當長久的話題。梅川上義負責農業工作,一旦決堤農業部門辛辛苦苦的勞動這就泡湯了。他對這幫人尤其痛恨。
北一輝聽完這話就被駭住了,他不太能想象那些參與決堤的人對人民黨到底有多大仇恨。“到底為什么?”北一輝問道。
“仇恨新zhèngfǔ唄!”梅川上義怒不可遏的答道。幾個被發現的家伙被公安抓起來了,反倒沒有當時就死。水勢減弱之后,群眾很快得到了消息。于是河堤上拼命工作的群眾立刻炸了營,血氣方剛的青年們沖回去就這些家伙的家族拖到大堤上。大堤里面是奔騰的河水,大堤外頭就是萬畝良田。群眾的家產都在那里呢,一旦真的決堤,這一年的收成和家產都要化為烏有。憤怒的群眾哪里能受得了這種刺激,除了幾個四五歲的小孩子被地方干部搶出來之外,其他人被群眾統統打死在大堤上。
這件事并沒有就此了結,這幫試圖決堤的人經常搞串聯,串聯者不少沒上大堤。水勢退下去之后,地方干部和憤怒的地方群眾把他們拽出來嚴刑拷問,這幫人也招了。他們承認知道此事。在中國“知道此事”就等于是同謀,如果是知道有人要造反而知情不舉,人民黨會饒他們一命。但是知道有人要破堤卻知情不舉,這就不是針對人民黨,而是針對人民犯罪。
人民群眾態度堅定,堅決要把這些人統統處死。人民黨內部反對處決的也有一小部分人,小部分同志擰不過大部分同志,最終這些“知情不報”的家伙被當作同伙處死。唯一好在沒有直接禍及家人。
對這種大規模的處決,北一輝也沒什么好說的。他不太能想象這種局面,按照rì本的習慣,身居高位的威脅者會說“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這是rì本特有的腹語術。在人民黨治下,貌似完全沒有rì本這種局面。
“幾萬群眾聚集起來,要求處死一批人,那看著真的是激烈。”說起這個來,梅川上義也有些昂揚與肅然了。他畢竟不是中國人,雖然也有著對那些人的痛恨,不過梅川上義依舊被這種與rì本截然不同的局面震撼住了。
北一輝眼中都是羨慕憧憬的光芒,rì本是沒有這等 百人,就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仔細看了這些告示,大多不是處決。令北一輝大感意外的是,居然還有處理根據地官員貪污犯罪的告示。眼睛瞪得溜圓,北一輝指著三張告示,“這……,這……,這是真的么?”
梅川上義挺自豪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人民黨對害群之馬從來不手軟。如果缺錢的話,大可提出來。向組織上借錢,或者同志們組織捐款,都是可以的。侵吞公款,那是向組織犯罪,向人民犯罪。”
“可這里頭還有收了別人錢幫著安排工作……”北一輝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雖然這位并沒有被判刑,不過公開告示上對此事可是猛烈批判,而且將這位開除出zhèngfǔ部門了。這種事情對于北一輝來說絕對不是錯事,不過人民黨與北一輝的看法好像很不一樣。
“組織部對這種事情從不手軟,這可是違反組織紀律的大事。zhèngfǔ招收人,每年都是公開的,自愿報名,公開選拔,有能者上。掏點錢混進隊伍里頭,哪里有這等事,這又不是捐官。”梅川上義對這些事情還是很滿意的。
“人民黨不怕亂么?”北一輝特別在意這種事情。rì本革命者很難得到社會上主流的支持,就在于社會主流固然有諸多不滿,不過與社會大亂相比,社會主流反倒站在了財閥與zhèngfǔ那邊了。人民黨這種嚴厲的手段完全是北一輝的理想。
“北君,你注意到一件事沒有。人民黨的所有懲處,全部都是針對一類人。就是擾亂勞動秩序的人。不管你什么出身,什么地位,你擾亂了勞動秩序,損害了社會秩序,那就一定會被懲罰。我在人民黨這里,真的學到一件事,國家是階級統治的工具。在根據地,統治階級是廣大勞動者。根據地的制度是為了保障勞動者這個統治階級的利益的。而在rì本,國家機構保障的是上層剝削者的利益。這就是兩邊本質的不同。”
“請梅川君賜教。”
人民黨的黨校和干校不是白開的,實施土改之后,基于社會生產資料的基本平等基礎上,人民黨終于可以開展全方位的政治討論。“勞動力”與“生產資料”的關系,勞動群眾的定義,以及最后的社會產品分配。交易,包括行政成本,這些原本只有最高統治者之間口耳相傳的知識全部向人民黨與群眾開放了。這在根據地里頭引發了一場全面的大地震。國家營運這個簡單而且復雜的體系終于展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沒有人能輕易的適應。
不過這時候陳克主席提出了令所有人信服的解釋,“一切社會和組織的營運,都是圍繞著生活這個核心展開的。我們每天都要吃要穿要用,所以每個人必須勞動,每個人必須參與到社會大生產中間來。誰都避不開的。”
既不講人間天國,也不講終極理想。陳克只講勞動和勞動成果的分配。每個群眾都能認識到這個簡單的關系。就連不參與實際生產的國家政權的“行政成本”這最容易引發矛盾的部分,大家心里頭高興不高興,卻也都能接受。
“我們農業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