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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極不情愿的妥協(稍等)

  姬曄從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和李壽顯再次見面,而且是在人民黨的干部學校里面一起成為同學。《》若兩人自打廣德縣分別之后,一轉眼就已經三年了。1908年的時候姬曄還是一個剛投奔光復會,滿心要給自己哥哥報仇的17歲女娃娃。現在她也已經是光復會的資深干部。

  陶成章得知人民黨要召開新一輪的干部培訓學校,陳克忙的暈頭轉向。他也就不再過多打擾,討要了500支槍和相應的子彈,陶成章再次表示如果人民黨在對洋鬼子的戰爭中有需要,一定要通知光復會。

  陶成章回去沒多久,徐錫麟就派人前來詢問,能否讓光復會的同志到人民黨這里參加干部學習。陳克不太在乎這種事情,人民黨內尚且沒有完成階級斗爭的教育,多那么些學員也不會把局面變得更糟。于是一批包括姬曄在內的光復會徐錫麟集團的年輕同志就到了徐州。

  姬曄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語氣和李壽顯說話,最后她只能選擇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候語,“李大哥,好久不見。”

  “哦,李……,李壽顯同志,我在長興縣的時候,你說的很多東西都能派的上用場,謝謝你啦!”姬曄很認真的說道。《》

  浙江現在有三股勢力,最大的自當是北洋,他們占據了浙江大部,蔡元培與陶成章統帥的光復會總部不僅占據了浙江南部,更在毗鄰的福建有一定的影響力。另外一股勢力,則是以長興縣為根據地,占據了浙西三縣的光復會徐錫麟集團。

光復會與人民黨頗有淵源,徐錫麟與陳克認識的最久。姬曄知道,不僅盤踞大部分浙江的北洋軍將光復會當成人民黨的分支,就是在光復會內部,認為徐錫麟這伙人已經投奔人民黨的也不是少  徐錫麟并不在乎這種評價,徐錫麟集團內部的同志也不是特別在意這種評價。這幫人原本就是光復會中最敢戰善戰的一批人,攻打南京的時候他們身受重傷,被人民黨帶回根據地醫治。徐錫麟當時就讓同志們跟著人民黨學習建設根據地的地方事務。在大家傷勢痊愈,也接受了教育之后,徐錫麟就帶著部隊進入緊挨著人民黨根據地的長興縣建立了光復會的根據地。

  姬曄等人很快就充實到長興縣地方上當了干部。長興縣本來就有厚實的桑蠶以及茶葉生產傳統。在這方面緊跟人民黨的徐錫麟集團很快就得到了相當的利潤。特別是在人民黨的桑蠶與茶葉貿易極大沖擊江浙同行買賣之后,徐錫麟集團果斷與人民黨達成了桑蠶與茶葉等產品的合同,不僅沒有受到沖擊,還充分利用這次沖擊,將自己的勢力擴張到了臨近的兩個縣。

  人民黨武漢黨校結束之后很久,徐錫麟才得到了消息。這次人民黨的干部培訓學校消息傳到了徐錫麟那里,他自然是不肯放過的。

  “不用謝,能用上就好,這說明你是很認真的在學習。”李壽顯依舊非常禮貌,“我還得去報名,有機會再談吧。”

  姬曄也不能強拉住李壽顯說話,她只得說道:“哦,那就再見了,李壽顯同志。《》”

  等李壽顯一走,早就忍不住的幾個光復會女姓干部已經嘰嘰喳喳的圍住姬曄說道:“這個人就是你總是提起的李隊長?”

  “他不是已經當了蕪湖市市長了么?怎么也來這里學習?”

  “不是李隊長,是李大哥好不好。”

  被這么一通圍觀,姬曄也有些掛不住臉面,“你們都胡說什么啊!”

  “是你說的,可不是我們說的。”光復會的女姓干部部何秀凝笑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李壽顯同志很不錯的。”

因為陶成章等人的妻子加入光復會的原因,也有秋瑾這位女性革命家的原因,光復會里面女子頗多。徐錫麟的浙西集團在制度上完全學習人民黨的章程,也是大力鼓勵女性出來參與社會勞動,相當  量的女性已經走上了領導干部的崗位。這次來學習的一百名光復會干部中,四成都是女性。

  “你們再說我可生氣啦!”姬曄皺起了眉頭。

  見姬曄真的生氣了,何秀凝笑道,“好,好,我們不說了!”

  姬曄剛轉過頭,卻聽到背后誰捏了嗓子模仿著姬曄的聲音說道,“李大哥!”

  不約而同的,所有女姓干部部都咯咯的笑了起來。

  正準備對著同伴們發火的姬曄登時愣住了,只見兩名帶著臂章的干部大踏步走了過來。這是負責紀律監察的同志。學校里面不許喧嘩吵鬧。《》這是入學時候就強調的規矩,不過兩位監察員面對一群女性也明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應對,距離女姓干部部們大約十步遠的地方停住步伐,兩名監察員交換了一下眼色,這才喊道:“趕緊回宿舍去。”

  女姓干部部們正不知道該怎么應對,聽了這話,如同飛鳥歸林般一溜煙的走了。

“下次遇到這種事情怎么辦?”湖北籍監察員覺得每每這么驅散也不是辦法,不僅僅是光復會的女姓干部部,人民黨里面的女姓干部們也  量和建設上都很是不足。這也是陳克把這次干校培訓放在淮海省的原因。另一個原因則是走萬里路勝讀萬卷書。社會化大生產首先建立在對整個社會有足夠認識的基礎上。陳克覺得自己一個優勢就在于曾經去過太多的地方拜訪朋友。一個活動范圍完全局限在家庭周邊百里內的人,并不太容易構架起這樣的理念。

  兩萬五千里的長征之所以能夠打造出一支強大的隊伍,不僅僅是因為這支隊伍經歷了那么多艱難困苦,這漫長的征途同樣打開了這支隊伍的眼界。讓這些前輩靠自己的腿走遍了大好河山。僅僅是這份眼界,就絕非普通人能夠達到的。

  就現在看,人民黨不太可能再面對歷史上黨面對的殘酷局面,所以通過別的方式擴大同志們的眼界,讓他們更多的見到中國的全貌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光復會女姓干部們對李壽顯的情報了解還是落后了,現在李壽顯已經由蕪湖市長升為蕪湖市市委書記,實實在在的蕪湖地區一把手。《》李壽顯早就把姬曄的事情忘掉了,雖然見面后還記得姬曄,但是李壽顯不肯多說幾句話的原因倒不是為了避開姬曄,他是真的急急忙忙的去參加一個政策討論會。李壽顯已經下了決心,這次會議上要和徐元山好好的爭論一番。

  進了會議室的時候,五張桌子拼成的大會議臺邊已經坐滿了人,只有兩三個位置還空著。李壽顯本次目標人物徐元山已經到了。

  一坐下,李壽顯就說道:“徐元山同志,我想問問你昨天所說的允許私營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是一個很尖銳的話題,徐元山的膽子之大,大大出乎了不少同志的意料之外。他就敢當眾提出關于人民黨把私營納入社會管理體系的建議。

  人民黨蕪湖地區近期的工作中,國營企業與私營企業沖突極大。李壽顯對此很是在意。

  面對李壽顯看似來勢洶洶的問題,徐元山并不清楚李壽顯到底想說什么,他答道:“一部分私營企業我們應該允許他們存在,而且在一部分行業中,也應該允許私營企業存在。例如餐飲業。”

  “餐飲業不是關系核心領域的問題,在整個產業鏈當中,餐飲業只是個末端的產業。我想問的是,你對整個產業結構當中私營企業的存在的看法。”李壽顯立刻答道。他這次是有備而來的,自然不可能讓徐元山這么幾句話就給糊弄過去。

  “在整個產業鏈當中,我們自然不可能把基礎產業讓出來。我倒是堅持整個產業中,不到沒有必要的時候,就無需放開任何產業。”徐元山答道。

  “是這樣的么?”李壽顯皺著眉頭說道。《》

  這下同志們就感到不明白了,李壽顯一開始看似來勢洶洶,大有猛烈攻擊徐元山的意思。沒想到關鍵問題這么簡單的一說,李壽顯就有收兵的意思。

  “李壽顯同志,到底怎么一回事?”與會的尚遠問道。他知道李壽顯頗被陳克看重,這才能被分配到蕪湖工作。蕪湖地區單單自身的資源就已經極為可觀,人民黨在蕪湖又開設了不少新工廠,長江自蕪湖下游的地區,相當一淫蕩部分蠶繭都是在蕪湖繅絲,也在蕪湖將這些生絲織成絲綢的。更別說人民黨幾乎與棗莊鐵礦同時建設馬鞍山鐵礦,讓蕪湖地區有了真正的重工業。不少去過蕪湖的同志說,論眼前的繁榮,蕪湖在人民黨根據地只怕僅次于武漢了。

  這么一位掌管精華地區的干部如此激動,絕非是一時的意氣用事。

  李壽顯定了定神,他開口說道:“我現在在蕪湖綽號李閻王,大家知道,蕪湖是個米市,就在這兩年里面,私營的大米加工企業在和我們人民黨競爭中紛紛破產。前一段還有人開出價來,兩千兩買我的人頭。”

  私營企業在于人民黨的國營企業競爭中全面破產并不太稀奇。不少同志不僅不同情這些#小說/class12/1.html倒閉的私營企業,反倒有些引以為榮的自豪心態。不過弄到有人敢出錢買兇殺人,這蕪湖地方上的商人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米市”的形成要有兩大因素:一是地處出產大米的中心位置,有廣泛的大米來源,便于集中;二是運輸便利,水陸交通發達,古時候尤其著重于水路運輸。關于“四大米市”的認定,長期以來就有兩種說法,除了江西九江、安徽蕪湖、江蘇無錫三個地方沒有疑議外,,有爭議的是湖南長沙和湖北沙市。以人民黨當前的根據地,如果按照五大米市來計算,人民黨已經擁有其中三者。蕪湖、九江、沙市。

  而成為米市的另一個要素,則是稻米加工。大米脫殼需要專門的設備,蕪湖米市的興起其實是近期的事情。

  ”遜清光緒八年,李文忠公(李鴻章謚號文忠)請準將糧食市場,由鎮江七浩口移到此地。”李鴻章扶植米市是事實,但具體操作者是張樵野(張蔭桓),同治年間他就結識了廣東督糧道李瀚章(鴻章之兄)。光緒八年(1882),李瀚章任湖廣總督,李鴻章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張蔭桓任蕪湖關道。李瀚章慫恿張蔭桓出面,打著繁榮蕪湖商埠的旗號,向李鴻章獻策,依靠朝廷的力量,令鎮江米市遷至蕪湖。李鴻章主張讓米商自遷才是上策。商量結果,定下具體優惠措施,使米商有利可圖,自會見利爭遷。張蔭桓親自到鎮江,利用同鄉情誼大拉關系,對廣潮米幫許諾:由蕪湖關道發給專營米業執照,在蕪有代辦專利;米糧打包費用由賣方支付;外輪水腳銀不另加價,即由蕪運來至滬仍按照鎮江運滬力資計算。果然引動廣潮米幫紛然至蕪投資開設米號。接踵而來的是寧、煙幫共20多家。四大米幫是支柱,促使”堆則如山,銷則如江”的米市興起。

  蕪湖地區不僅僅是自己大量出產稻米,更以稻米加工為自己的主業。人民黨極度重視工業,蕪湖的稻米加工企業還需購買設備,人民黨是自己生產設備。土改之后,人民黨為了穩定根據地糧價,不僅大規模的建設國有農場,更在幾大糧食生產地區推行了統購統銷政策。

  李壽顯定了定神,他開口說道:“我現在在蕪湖綽號李閻王,大家知道,蕪湖是個米市,就在這兩年里面,私營的大米加工企業在和我們人民黨競爭中紛紛破產。前一段還有人開出價來,兩千兩買我的人頭。”

  私營企業在于人民黨的國營企業競爭中全面破產并不太稀奇。不少同志不僅不同情這些倒閉的私營企業,反倒有些引以為榮的自豪心態。不過弄到有人敢出錢買兇殺人,這蕪湖地方上的商人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李壽顯并沒有打算討論意圖買兇殺人的事情,他開始大概講述了一下眼前的問題。

  “米市”的形成要有兩大因素:一是地處出產大米的中心位置,有廣泛的大米來源,便于集中;二是運輸便利,水陸交通發達,古時候尤其著重于水路運輸。關于“四大米市”的認定,長期以來就有兩種說法,除了江西九江、安徽蕪湖、江蘇無錫三個地方沒有疑議外,,有爭議的是湖南長沙和湖北沙市。以人民黨當前的根據地,如果按照五大米市來計算,人民黨已經擁有其中三者。蕪湖、九江、沙市。

  而成為米市的另一個要素,則是稻米加工。大米脫殼需要專門的設備,蕪湖米市的興起其實是近期的事情。

  ”遜清光緒八年,李文忠公(李鴻章謚號文忠)請準將糧食市場,由鎮江七浩口移到此地。”李鴻章扶植米市是事實,但具體操作者是張樵野(張蔭桓),同治年間他就結識了廣東督糧道李瀚章(鴻章之兄)。光緒八年(1882),李瀚章任湖廣總督,李鴻章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張蔭桓任蕪湖關道。李瀚章慫恿張蔭桓出面,打著繁榮蕪湖商埠的旗號,向李鴻章獻策,依靠朝廷的力量,令鎮江米市遷至蕪湖。李鴻章主張讓米商自遷才是上策。商量結果,定下具體優惠措施,使米商有利可圖,自會見利爭遷。張蔭桓親自到鎮江,利用同鄉情誼大拉關系,對廣潮米幫許諾:由蕪湖關道發給專營米業執照,在蕪有代辦專利;米糧打包費用由賣方支付;外輪水腳銀不另加價,即由蕪運來至滬仍按照鎮江運滬力資計算。果然引動廣潮米幫紛然至蕪投資開設米號。接踵而來的是寧、煙幫共20多家。四大米幫是支柱,促使”堆則如山,銷則如江”的米市興起。

  蕪湖地區不僅僅是自己大量出產稻米,更以稻米加工為自己的主業。人民黨極度重視工業,蕪湖的稻米加工企業還需購買設備,人民黨是自己生產設備。土改之后,人民黨為了穩定根據地糧價,不僅大規模的建設國有農場,更在幾大糧食生產地區推行了統購統銷政策。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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