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霖是名正言順的長房長孫,老爺子一倒下,他來繼承無可厚非。
至于股權,他已經成年了,想要收回自己的股權也是理所應當,完全挑不出刺。
這就讓一眾人犯了難。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怎么為難?
就在所有人左右都想不出來的情況下,有人卻在這時候突然冒了一句,“要不然把股權那檔子給攪和得再亂一些?”
趙董不明其意,“你什么意思?”
那人想了想道,說道:“反正林美晴死了,老爺子也躺在那里不知死活,靠他一個人哪里理得清那些東西?他本來也不懂公司里這些事的。”
有了這一個提議,眾人忽然茅塞頓開一般,當即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對啊,而且現在公司里也亂的很,那塊地雖然不用付違約金了,但資金也的確是短缺了不少,那個新的合作商雖然簽了約,但第一期的資金可還沒有匯過來,這些可都得讓他趕緊處理了。”
“還有那些其他中小型合作商也要他趕緊都一個個請回來才行,否則后期公司的項目都沒辦法展開了。”
那些人的餿主意是一個賽過一個。
看上去全都是吃力不討好的活。
很明顯是打算累死楚西霖,讓他再無心估計股權的事。
至少暫時要打消掉他這個念頭,好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壯大自己的班底。
趙董聽著他們的話,雖然覺得不是什么好主意,但現如今也的確一時間沒有比這個主意更有效了。
先拖上一拖吧。
反正時機也正好,兩個最清楚的長輩都不在,公司也一團亂,正好可以渾水摸魚。
“行,那就這么辦!”
隨著趙董一錘定音,那些董事們當下也開始暗暗發力了起來。
不過他們也不傻,畢竟事情還沒有完全明朗化的情況下,自然是攛掇楚家自己人去鬧了。
楚家現在在公司里當職的也就楚世康一個了。
而且他還是楚西霖的二叔。
被自己的侄子踩一頭,他怎么肯愿意呢?
這可是個絕佳的好機會啊。
于是,楚世康就這樣成了那只出頭鳥。
可憐楚西霖時不時的被楚世康拉去談談合作商接連跑了的問題,又聊聊那塊地接下來要如何處理的事宜,讓人煩不勝煩。
特別是這個時候股權沒弄明白,而和周喬約定的日期卻快要到的情況下。
看著那些股權的文件,楚西霖只覺得一陣頭疼。
他的股份是爺爺和父親給他的,成年的時候父親給了一部分,后來父親一死,作為遺產他也有一部分的,但這部分在老爺子那里,他沒拿到。
所以只有基礎股份,但因為他對公司這些事兒從小到大都不敢興趣,再加上當時年紀小,還屬未成年,就交給了林美晴管理。
但林美晴死了,他根本就毫無頭緒。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要轉移股份的話還是需要讓董事會簽字通過的。
為此,楚西霖特意找了一個晨會的時候提了下這件事。
那群人一聽他的話,頓時一個個心里警鈴大作。
果然楚西霖是要整理股權,打算合并握實權了!
當下,那群人就連連反對了起來。
“你母親現在也只是失蹤,雖說警方那邊結案,但在我們心里你母親肯定還活著,我覺得你沒必要這么急。”
“就是啊,西霖,你這樣做未免也太讓你母親心寒了吧。”
“西霖,你現在最重要的可不是什么股份,你別忘了,公司現在還有各種麻煩沒解決呢。”
楚世康這時候也趁此機會插了一句,“沒錯!眼下事情那么多,你正事一點不干,反倒盯著股權不放?你這樣做,你爺爺知道嗎?是不是過段時間你打算把你爺爺手里的那點股權也一并拿下?”
楚西霖沒想到他們的抗議聲會那么大,特別是楚世康那話,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污蔑了。
他頓時臉色有些沉了下來,“二叔想多了,我只是想要把股權整理一番,母親已失蹤多月,爺爺現在身體也欠佳,我作為總裁,總是要好好把公司整理起來才行。”
所以你就整理起股權了嗎?
楚世康暗瞪了他一眼,只覺得他這番話冠冕堂皇的很。
“別來這套,就算要整理也得先把公司弄太平了,你說說你現在干成什么事了?那塊地皮后續你沒解決,那些中小型合作商都跑了,你也沒拉攏回來,什么都沒干,你還想整理什么?”
“我……”
楚西霖正要解釋,但被他再次賭了回去,“別和我說理由,西霖,我作為你二叔,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身為總裁,就要好好擔起肩上的責任才行,不要眼光短淺。”
楚西霖被他這么半訓半告誡,心里滿是不悅。
可對方是長輩,他不好發作,只能就此沉默著。
但心里卻不由得想起周喬上次隨便幾句話就把人打發的情景。
同樣是這一批人,當初周喬怎么就那么容易呢?
帶著這樣的不解,上半場的晨會就在這番訓斥中結束。
還好期間黃齊紹在其中周旋幫襯著,不然估計連這片刻的中場休息時間都不會有。
楚西霖幾乎訓了個灰頭土臉,憋了滿肚子的氣。
這段時間既要做好掃尾工作,還要洽談新的合作,甚至醫院那邊還要他親自來盯,可以說勞累不堪。
可這群人就像是瞎了一樣,一個個都在不斷的指責他的不是。
就好像拿點股份就會不忠不孝一樣。
為此,怒到極點的他剛進辦公室就忍不住一腳把門口擺放的花瓶給踢了。
那個銅制的花瓶骨碌碌地就滾到了遠處的沙發處,直到停在了一雙腿旁邊。
楚西霖直覺不對,抬頭一看,就看到周喬正坐在那里。下意識地問了句,“你怎么來了?”
周喬也沒管腳邊那個花瓶,語氣漠然道:“按照約定我來拿我想要的股份。”
提及到這件事,楚西霖心里頭有些尷尬得發虛,“我……我還像沒有弄好。”
何止沒弄好,簡直一團糟。
他根本就沒辦法對付那么多張嘴。
周喬將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了然地問了句:“遇到什么難題了?”
楚西霖也知道自己這幅頹敗的樣子瞞不過她,索性也不瞞了,“我的股份大部分都在我母親手上,如今董事會他們不同意我動我母親的股份。”
周喬神色平和,“理由呢?”
楚西霖深吸了一口氣,略有些無力,“說我母親只是失蹤,并非死亡,這樣擅自動用,不孝。”
不孝?
怕不是這個原因吧?
“你和他們說過這些股份最后要被過渡出去嗎?”周喬突然發問了句。
楚西霖搖頭,“沒有。”
他怎么可能會說。
把公司的股權讓渡出去給一個外人,這件事要是被董事會的人率先知道了,只怕到時候得鬧翻了天。
所以他只是簡單的說要把母親名下的股權劃分整理。
對此,周喬卻已經明白過來了,“那就對了。”
如果楚西霖沒說要讓渡出去這種話,那么在那群人聽來,楚西霖這樣做無疑就是在給自己增加籌碼,握住實權。
任何高層會議都需要投票,楚西霖沒有股權,就是空殼子,只有股權,他才能在董事會上有一席之地。
而關于這一點,楚西霖一開始沒明白,但在聽到周喬說的那一句對了之后,他不由得開始漸漸回過味來了。
“他們這是在提防我?”
周喬瞥了他一眼,“不提防你,難道還要扶持你嗎?”
楚西霖頓時被她這話給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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