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尊大佛一出現在校長辦公室,校長差點嚇得把手里的鋼筆都給丟出去了。
畢竟這位爺從來不會輕易出現在這個地方。
每次出現,那肯定都有事。
如今因為方糖的事學校董事都被驚動了,一個個都在全方位向他施壓,要他拿出一個對應的方案,好進行下個學期的招生資源。
他本來為了這件事就頭疼的不行,眼看著自己的位置不保,這會兒這位爺還出現在這里,他是真的頭都大了。
真不知道這位爺沒事毫無預兆地跑過來是為了什么。
“秦老師今天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了?”校長趕緊起身,上前來迎。
秦匪隨意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最近學校里熱鬧的不行,我來看看。”
校長正準備給他倒水的手一頓。
心更是“咯噔”了一下。
總覺得有不妙的情況要發生。
他忙不迭地倒了一杯水恭敬地放在了茶幾上,笑呵呵地對秦匪道:“一點小事,一點小事而已,不麻煩秦老師來親自過問。”
秦匪懶懶地靠在那里,玩味兒地笑了下,“我學生連考試都沒考,還被人下了藥,還叫小事的話,那我真想知道什么叫大事?”
校長沒想到這位會遲了一個月后來算賬。
當時看他沒出現,還以為是不在意這個學生呢。
那時候心里還慶幸,幸好只有一個沈少,還能應付。
結果誰曾想,原來這位喜歡秋后算賬。
完蛋了!
校長的額頭頓時有冷汗冒出,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也把涉案的老師辭了,至于那個學生……抑郁癥復發離世了。”
秦匪懶洋洋地一聲冷笑,“如果不是七班的班主任為了這一個名額堅持鬧到你這里來,只怕這件事就這么糊弄過去了吧?”
那笑聲驚得校長心里頭又是一跳,就怕惹到這位位爺不高興。
他忙不迭地站在那里焦急地解釋道:“不會的,我……我挺重視周喬的,當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想著找人來問問情況,真的,這孩子我花了心思,再加上您也花了心力,我哪兒那么容易就直接放棄。”
秦匪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但就那一眼,也足夠讓校長嚇得心里只打突突。
正當他以為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一陣心驚肉跳地質問的時候,結果秦匪卻輕描淡寫地一句,“競賽帶隊老師名額確定了嗎?”
“啊?”打算低頭挨訓的校長沒跟上他的思維,一臉地茫然地抬頭。
帶隊老師?
他現在哪兒有時間管什么競賽老師的名額啊。
董事會那邊搞不定,他這個位置都別想做,直接打包滾蛋吧。
“如果沒確定,就由我來帶隊。”這時,秦匪又開口說道。
“啊?!”
校長這會兒被這兩句話弄得完全懵了。
什……什么?
他帶隊?
這位爺來帶隊?
還沒等他從這個消息里緩過神來,下一秒秦匪歪著頭,視線淡淡掃了過來,“有問題?”
校長馬上清醒過來,下意識地脫口:“這種小事……”
可話還未完,就被秦匪給打斷了,“我發現校長您好像很喜歡把一切都歸為小事啊。”
一個您字,又把那位人到中年的校長嚇得不行,“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些事還不至于要到麻煩秦老師的地步,秦老師本來就辛苦了,要在為這些瑣事煩惱,那不就成了我的不是嘛。”
“我不放心把她交給其他老師,我的學生已經被下過藥了,這次她要再出事,那就真無力回天了。”
校長聽了這話,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去了,而且他這話也在理。
這次是正式的競賽,不只是學校內部的競爭那么簡單,要是在出現意外,那周喬肯定再沒有資格上場了。
周喬除去那個似是而非的楚家人,以及和這兩位爺之間師徒的關系,就憑她本人對于學校而言,也是有非常大的幫助。
只要拿到第一名,再有個保送,那名海高中的招牌就徹底打響了。
到時候一中就再也無法壓制住他們了。
生源都不怕愁了。
說不定他還得借著這一次周喬,才能穩住董事局,保住自己的位置。
一想到這里,他就沒有再有什么顧慮了。
周喬作為重點保護動物,由這位爺親自帶著,無論是人生安全還是考試成績,那都是一種變相的保證。
當下就點頭應答:“是是是,您說的是,那……那這次就麻煩秦老師了……”
秦匪目的達成,也沒有再和他廢話,起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在回去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機發出了輕微地震動。
秦匪拿出手機一看,是一條短信。
上面寫著:按那人的陳述,人已抓到。
秦匪心想,自己這里剛有理由出去,沒想到他們的速度倒是夠快。
這下時間上倒是充分了不少。
他飛快地回了一條知道了,就把這條信息給刪除了。
競賽的日子在這番折騰后,終于還是到來了。
這次考試的地點是在市里的另外一所學校里考試,地方比較遠,他們需要坐車去,而且早上去晚上回太累了。
名海高中向來在硬件上特別的大方,所以為了讓學生有個好的環境,以及心態,還有身體,索性就直接在學校周圍定了一間最好的酒店,讓他們提前一天入住,熟悉一下環境,然后養好精神,奔赴考場。
那天一大早,他們就坐著學校準備好的車。
這次高一和高二一共加起來是八名競賽生,再加上帶隊老師和司機,整整十個人。
校長很豪氣的大筆一揮直接包下了一輛豪華公務車。
十七個座,座位之間極為寬敞,還能車載辦公,冰箱和儲物柜等基本設施也都應有盡有。
一班的那三個則整齊劃一的坐在了最后一排,以此表示站隊。
高一的那四個人也各自兩兩分組。
只剩下周喬一個人。
那三個人坐在那里像看好戲似的故意看著,就想看她這么尷尬、出丑。
結果周喬像是沒事人一樣,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下,閉眼假寐了起來。
起那么早,其實她還沒有緩過來,得補個覺才行。
但沒過多久,她就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了下來。
周喬立刻睜開眼,朝身側看去,結果一看來人,不禁皺眉:“你上來干什么?”
秦匪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我是帶隊老師,不上來,你讓我去哪兒?”
周喬眉頭皺了下,“你腿上有傷,不易這樣走動。”
秦匪一聽,嘴角含著笑,理所當然地道:“那也要為我的學生保駕護航。”
聽著他話里的態度,周喬不禁問了一聲,“不生氣了?”
之前明明氣得連話都不想和她說,話都不說完就走人。
秦匪斜睨著她,問:“你要哄嗎?”
“什么意思?”周喬有些不太懂他這話。
秦匪垂眸,低聲道:“你哄,我就生氣,因為那樣有意義。你不哄,我生氣,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不哄。”周喬果斷地側了側身,“別吵我睡覺。”
秦匪看她那樣子,不禁想到了沈昂之前所說的話,“你起床氣這么厲害,我等會兒都不敢叫你了。”
“不用,我自己會醒。”
周喬說著,就自顧自地閉上了眼。
秦匪看她真的要睡,也沒有再打擾。
車子一路行駛而去。
車內很是寂靜。
那些人有的在抓緊時間看書,有的也閉著眼補覺。
秦匪看著身旁微微側向車窗的人,雙手環胸,那姿勢分明是一種防御的狀態。
明顯是不相信周圍的環境。
嘖,不僅缺心少肺,沒良心,而且還不相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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