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一個半小時后,電影總算是落幕了。
周喬飽受摧殘的耳朵也終于解放了。
就為了一頓晚飯,她今天簡直備受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六點,七班的人總算都到齊了。
因為是為了給周喬慶祝競賽考試結束,脫離苦海,所以晚餐的時候就只有他們七班的人。
等到了晚飯結束,轉移場地去唱歌,才會讓其他人進場。
此時包廂內,兩桌人全都坐滿了。
等菜全都上齊了,周喬身旁的顧欣嵐就作為主人翁似的率先舉杯站了起來。
她已經從恐怖片中緩過神來,這會兒看起來完全沒事了。
“來來來,今天咱們的主題不是慶祝周喬同學,總算是從題海里逃出來了!大家先走一個唄!”
兩桌子的人當下舉杯,連連附和了起來。
“對對對,熬了一個學期了,這下算是解脫了。”
“順便預祝咱們喬姐拿個第一,氣死一班!”
“這話最對,氣死一班!讓他們這輩子夾著尾巴做人!”
“連七班的門口都不敢路過的那種!”
一提到一班,他們一個個全都同仇敵愾地干掉了杯子里酒水。
只有周喬坐在那里,看上去很是乖巧地吃著飯菜。
她受了兩場罪,必須得吃點東西補補。
七班的人看她吃得那么開心,也都很規矩的沒有上前去和她灌酒。
除去她有顧欣嵐護著,以及七班僅有她能和一班抗衡的能力之外。
最重要的一點,她是敢揍楚西霖的楚家二小姐。
這誰敢惹啊。
他們可不想變成第二個楚總。
那下場,實在是太慘了。
所以大家很默契得全都繞過了她,各自攬著同學一邊喝一邊聊著。
整個飯桌,估計只有周喬是真的在認真的吃飯。
等到肚子飽了,她這才停下了筷子。
“吃飽了?”身旁的顧欣嵐一看到她放下筷子,這才開口問了一句。
“嗯。”
范禹他們這會兒也吃吃喝喝得鬧騰得差不多了,一個個放下了筷子。
“那差不多了,咱們就換場吧?”
“唱歌跳舞走起!”
“走起,走起!”
那群人顯然比起吃飯,對嗨歌跳舞更起勁。
一經招呼,就馬上起身。
坐在那里的周喬聽到他們又要去唱歌,就立刻想到上次自己坐在那里,聽他們鬼哭狼嚎地聲音。
今天下午耳朵就受了兩場罪了,難道晚上還要繼續受折磨?
周喬心里有些崩。
偏偏這會兒顧欣嵐還興沖沖地對她說:“等會兒唱累了,等會兒我帶你下底樓去玩兒兩把。”
周喬:“……”
她現在只想趕緊走。
但這個慶祝因為是自己提出來的,也是為了感謝他們,所以到底沒敗興地說出口,而是道:“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們先去。”
能逃一會兒就逃一會兒吧。
周喬默默地嘆了口氣,越發覺得自己的脾氣是真的變好了很多。
“行,咱們還在原來的包廂,你自己等會兒過來。”顧欣嵐沒發覺她心里所想的,招呼這其他人轉場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道:“要是迷路了,找侍從,他會帶你過來的。”
“嗯。”
把那喋喋不休得如同老母親的顧欣嵐給送走之后,周喬這才朝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
結果上完廁所,洗完手出來時,正巧迎面遇上了一個老熟人。
那位在周嚴俊成董事的宴會上,第一個跑來恭喜她的——趙董。
趙肅勇。
“周喬?”他看上去對于周喬出現在這里很是驚訝,“你怎么在這里?”
“我和同學在這里吃飯。”
事實上,周喬對于他的出現也有些意外。
這算是天意嗎?
楚西霖費盡心思不希望他們見面,結果最終他們在這里碰上了。
趙肅勇笑著道:“是打算和朋友們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這次成功加入董事局嗎?”
“我沒加入董事局,是我爸加入了董事局。”
趙肅勇很是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爸加入不就是你加入。”
周喬神色冷淡,“不是。”
趙肅勇的笑容微頓了下,瞇了瞇自己那小眼兒,感覺自己嗅出了一絲不對勁,問:“怎么說?”
周喬:“他是他,我是我。”
這話別人聽可能覺得沒什么,但對于在董事局混了一輩子的趙肅勇來說,這話里的信息可太豐富了。
周喬這話分明是和周嚴俊劃分了界限。
明明是父女,卻要劃清界限,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們父女之間根本不和!
而楚西霖作為和他們同在一起生活的人,必然清楚這一點的。
可在如此清楚的情況下,還故意把股份給了周嚴俊,那就說明……
趙肅勇倏地提高了聲音,道:“你被楚西霖給甩了?!”
周喬:“……”
這話沒錯。
但怎么聽著那么別扭呢?
大概趙肅勇也覺得這話不太對,立刻改了口道:“是你和楚西霖決裂了?!”
“嗯。”
得到了正面回應的趙肅勇頓時神色一愣。
這個消息實在太猝不及防了。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都以為這份股權的背后主人是周喬,是她在操控著股權的操作。
可結果怎么都沒想到,楚西霖竟然會對周喬這樣忘恩負義。
真夠狠的。
用完就扔,連半點情分都不講。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趙肅勇問道。
周喬低垂著眼眸,語氣平平,“不怎么辦。”
趙肅勇見她這么淡定,不禁試探著問道:“難道你不想報復他?他過河拆橋,見利忘義,你不想給他點厲害嘗嘗?”
在他的印象中,周喬年紀小,心可不小。
一開始還用畏畏縮縮來做表面功夫,但等到等董事長倒下來之后,她的野心就逐漸開始展露出來了。
從鑫武的那塊地皮作為開端,再到股份,她幾乎是穩扎穩打,以無人可擋的勢頭一路爬了上來。
也難怪沒坐穩根基的楚西霖最后會下死手,把她打壓下去。
這種人的確心思沉得讓人覺得可怕。
不提前下手,誰都保不準將來有一天這楚氏到底姓誰的。
對此,周喬只是垂眸,低聲回了一句,“沒資本。”
趙肅勇一聽,在心里不由有了一番計較。
雖說周喬心思細密得可怕。
可如果她站在董事局這一邊的話,那他們不僅不可怕,反而還得了一個助力。
但前提是,楚西霖得是真的和周喬決裂了。
于是,他道:“我給你。”
周喬抬頭,“你給我股份?”
趙肅勇笑呵呵地道:“股份我可沒那么多,但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讓你把你爸手里的股份搶過來啊。其實按理說,這本來也是你的。”
周喬被他這么一說,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我是真為你著想,你辛辛苦苦給楚西霖忙活了一場,沒道理最后給你爸做了嫁衣吧?董事這個職位,在公司可是有一定份量的,不是開玩笑的。”趙肅勇趁著這個機會開始對她勸說了起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些董事局的人也被欺騙了!當時我們簽字同意的,可是你周喬加入董事局,不是你爸周嚴俊!就這么一個廢物,怎么可能有資格進董事會!”
周喬眉心動了動,看上去像是有一點點動搖了,“可這樣說出去不好聽。”
趙肅勇馬上笑了起來,“只要你能拿得到股權,其他都不是問題。大不了到時候對外就宣稱你爸病了,無法勝任,讓女兒暫代唄。這種理由,我可以替你想一萬個不帶重樣的。”
周喬看他這么殷勤,神情漠然地提醒,“其實周嚴俊比我更好拿捏。”
趙肅勇嗤地一聲笑,“要個廢物拿捏有什么用,我們要的是一個聰明人來幫助我們。”
“不計較之前的事嗎?”周喬再次提醒道。
但對于這個,趙肅勇卻表示無所謂,“做生意的,有利益的就是親人,沒利益的是陌生人,而有利益沖突的則是仇人。現在,我們統一戰線,那就是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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