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被抓走了?”
面對對方的緊張疑問,秦匪卻不急不緩,像是早有預料到一般,回答:“不會,應該是自己偷跑了。”
別看這人出事的時候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你讓他往東,他就往東,你讓他往西,他就往西,絕對不會多做半分。
但當那些人一走,他緊繃的神經線緩下來,整個人也就隨之清醒了過來。
對于一個連臉都沒看過的人,他怎么可能把命交給對方。
更何況他還是在詐死的情況下,被兩方人馬抓到。
他心里必然清楚,雙方都不是自己人。
既然都不是自己人,那他怎么可能不走!
“那我命人封鎖整個機場和火車站。”當即手機那頭的屬下馬上說道。
“不用,這些事沈昂會做。”
對于這個發小,秦匪太了解了。
他是一定要抓到徐董的,而且是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必然會封鎖掉所有海城的出口,然后來個甕中捉鱉。
“那我派人去盯著沈三少的人。”手下的人又再次道:“到時候順著他們的蹤跡去抓人。”
“不需要。我在他的衣服上裝了定位,跑不了,我發給你,給把人追回來。”
當時看對方這么催促自己趕緊離去的時候,就察覺到這人的不對勁。
以徐董老奸巨猾的心思,他為了以防萬一,特意留了一手,假借著整理衣領的時候,在上面順勢按了個定位器。
這下,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都跑不掉。
掛斷了電話后,他即刻就把地址發了出去,接著就馬上將藏在床和墻角隙縫間的那條褲子給拿了出來。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
兩個人之間不過就差了半分鐘的時間。
還好沈昂不知道后門那個地方,這才讓他有了點時間趕回來。
否則他還真不一定能這么及時的將一切處理了。
不過說到這后門,還得虧周喬。
要不是上次看到這小姑娘翻進翻出的,他還真不知道有這么個捷徑地方。
她這也算是變相的救了自己一命吧。
秦匪嘴角輕勾了勾。
但很快那股混合著汗臭和廁所的氣味鉆進他鼻子里的時候,那隨之而來的強烈不適以及惡心感就此翻涌而來。
他立即丟掉了手里那條褲子,沖進了洗手間。
將近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后,才從里面走了出來。
可身體洗干凈了,總覺得房間里還是充斥著那條褲子散發出來的味道。
當下,他掀了床單和被罩,裹著那條臟兮兮的褲子,全部打包丟進了垃圾袋里,然后找自己人偷偷運出了學校。
然后就讓學校專業的保潔人員全面替他房間打掃、消毒了一遍。
因為每段時間學校那邊都會給他來打掃,所以并沒有什么值得深思的地方。
坐在自己屋內的沈昂更是沒有在意。
他現在一心都撲在徐董那件事上。
派出去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在各個關口看到那人的蹤跡。
而從火車站里抓起來的那些人也審訊不出任何的問題。
無論是從身份背景、還是各種資料全都沒有任何的破綻,看上去完全就是普通民眾。
沈昂看那邊是真的沒有辦法,最終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
結果剛到電梯口,恰巧就遇上已經打掃完正在等電梯的兩位保潔阿姨。
那兩個阿姨和沈昂經常見到,他長得俊俏,又是個嘴甜的,自然受這些阿姨媽媽的喜歡了,當即笑著問道:“咦?沈老師要出門啊。”
沈昂眼下心里裝著事,也沒怎么多說話,只回了句,“是啊。”
接著盯著電梯顯示屏上不斷跳動的數字。
那兩位阿姨沒看出他內心的焦灼,只是笑瞇瞇地問:“那沈老師要不要我們順便幫你把房間也打掃了?”
沈昂急著要出門,哪有心思還打掃什么的,連連拒絕,“不用了,我這兒挺干凈的。”
那兩位阿姨看他那副拒絕的樣子,以為他是男孩子不勤快,想偷懶,便笑著道:“你們秦老師比你愛干凈多了,昨天剛全部打掃過,這不今天又打掃了一遍,甚至還把整個房間都消毒了一遍,弄得像無菌室似的。”
這話一出,沈昂的注意力瞬間轉移了過來,“昨天?”
“是啊。”
沈昂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以為秦匪的性子,向來不喜歡別人如此頻繁的出入自己的領地。
一般來說,他都是一個星期打掃一次,半個月大面積清理才對。
像這種昨天剛打掃過,今天再打掃這種事基本上不會出現。
除非……
他的潔癖癥發作!
可誘因是什么呢?
是什么觸動了他的潔癖癥呢?
如果只是待在屋子里,是絕對不可能觸動的。
難道……
沈昂當下想到了那一身清潔工的衣物。
當即,他就問道:“你們打掃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條藍色的褲子,像清潔工那種的。”
那兩位阿姨茫然地回答:“沒啊,屋子里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
“這不可能!”沈昂一時著急脫口就喊了句,等反應過來看到兩位阿姨詫異的神情后,他連忙軟下了態度,道:“你們在仔細想想?”
那兩名阿姨互相看了下對方,思索了半天,搖頭,“真沒有,他那邊其實很干凈,什么額外的東西都沒有。”
但沈昂對此卻半點不信。
秦匪的潔癖癥發作不是隨便就能發作的。
一定是有原因才能發作。
比如說,醫院、帶著異味的東西、以及他人的物品。
而那件清潔工的衣物就屬于他人的物品。
那也就是說……
昨晚上和他交鋒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秦匪。
這下他沒再和那兩位阿姨多聊了,而是直接從安全通道一路下去,就朝著安保室跑去。
如果是秦匪,那他就一定就會離開學校。
只要查一查監控里他有沒有出現,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沈昂很是速度地就去了安保室。
接下來整整一個下午就全都泡在了里面盯著監控看。
他讓那些安保人員幫著自己一起看學校大門口,以及學校其他墻邊的監控。
但很可惜,把學校所有的監控都查了個遍,也沒查到昨晚有人進出過的跡象。
為此,他又馬上命人去查看校門外的整條路面的監控。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手下的人就打電話過來匯報:“我們查了路面的所有監控,都沒有看到有奇怪的人出現。”
“你們確定沒有遺漏?”沈昂不死心地問。
手下的人想了下,才道:“我們看了,的確沒有人。不過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是,有一輛車在學校門口停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后繞了一圈,這才離開的。”
沈昂心頭一震,馬上詢問道:“什么時候?”
手下:“晚上十一點多。”
聽到這個時間點,沈昂神色微凜。
十一點多。
徐董那個班次是凌晨兩點多。
從時間上算的話,基本相差不了多少。
“馬上去查那輛車牌號!”
“是。”
隨著他這一聲令下,電話那頭的人馬上就行動了起來。
因為那輛車當時沒有隱蔽起來,所以根據那輛車的車牌號,才短短半個小時,車子的車主就被查到了。
“楚氏的趙董?”沈昂一聽到手下人的匯報,十分的意外。
手下人如實地道:“對,我們查了一下,那人叫趙肅勇,是楚氏集團的董事。”
楚氏的董事?
這好端端的一個董事,沒事大晚上跑這兒學校門口干什么?
難道他和秦匪之間有聯系?
但不可能啊,他認識那董事干什么?
楚氏的董事能和他有什么交集?
做生意嗎?
可秦家生意好像沒有拓展到海城的意向啊。
等等!
楚氏的趙董事……
楚家?
楚家!
那不就是周喬那邊的人?
周喬……
秦匪……
這其中是否有什么關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