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
鬧事的那些人?
楚氏的人?
還是……時家的人?
周喬一想到時家,身子就下意識地繃緊了起來,手里更是隨手抄起了墻角的一根棍子緊緊握著作為防衛。
她腳下的步子漸漸放輕放緩下來,再一點點蹭到了墻轉角的邊緣。
在等待了幾秒后,估摸著對方可能會放松警惕的瞬間,霍地從轉角迅猛而出。
結果,對方似乎也早已有所準備似的,在她暴起,將手里的棍子甩出去的那一刻,就一把將其穩穩抓住,接著猛地一拽,把周喬狠狠拽到身前。
周喬力量上比不過,只能順勢而為,在即將靠近的那一秒,她腳尖一點旋身就是一腳。
對方明顯來不及反應,眼看著那一腳就要從他脖頸上踹去,這人的脖子當場就要折斷的時候……
結果就在那電光石火之間,周喬無意一瞥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她神色頓時一愣。
秦……斐?
周喬下意識地腳下速度放緩。
卻不想就這幾秒的時間,給了對方可趁之機。
就看到這家伙直接一把扣住她的腿,將人一拉,就此死死地把人鎖在了懷里,繼而一個轉身,抵在墻角處。
整個動作行云流暢,而且看上去也十分的美好。
但只有被鎖的人才知道……
有多么的疼!
這家伙手上沒輕沒重,這么一推,她后腦勺就撞在了墻上,發出了“咚”地一聲,悶聲響動。
眼前更是一片黑。
眼看著自己可能要被這人給悶死在懷里的時候,她趕緊艱難地出聲,“秦斐……是我!”
當即,腰間的手微松了一下。
周喬趁此機會,吃力地從他懷里抬起頭。
原本她只是想用臉證明下自己是周喬,但在近距離地看到這家伙的臉后,她的眉心深深擰緊。
“你怎么了?”
臉色怎么會這么難看?l
明明前幾天和她一起來的時候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才幾天怎么就……
這時,秦匪目光有些遲鈍,幾秒后才聚焦了起來,吶吶地道:“原來是你啊。”
顯然是現在才剛剛徹底認出是誰。
突然,不遠處的車內傳來了一陣聲響,“唔唔唔!”
周喬下意識地朝著車內看去,就看到那位秘書這會兒被卸了下巴,關在車后座里,不能動彈。
估計手和腳也被卸了。
“放心,他沒事,我只是想用車。”秦匪松開了對她的鉗制,整個人靠在了墻邊,低低喘息著。
周喬聽出他聲音里的虛弱,立刻道:“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秦匪不在意地擺了下手,緊接著問:“能不能借你的車用一下?”
周喬看他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有些懷疑他會不會一上路,就成了馬路殺手,難得大發善心,“我可以讓我的人送你。”
“不是不想卷入其中嗎?”秦匪斜睨了她一眼,虛弱的唇畔勾起了一個玩味兒地笑,“為了這件事,還和我生了好大的氣。”
周喬經他這么一提醒,這才想起來,于是立刻松手,冷淡道:“可以走了。”
秦匪看她那副巴不得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樣子,頓時低笑了一聲,繼而就朝著車子走去。
只是走了才沒幾步,突然,整個人眼前一黑,就此倒在了地上。
還好周喬就在旁邊,下意識地就去接人。
只是這家伙太沉了,像個死豬似的,她沒接住,就此雙雙倒了下去。
周喬被他壓在了身下。
背脊骨再一次地撞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疼得她在心里暗暗爆了句粗。
這混蛋吃的是什么,怎么會這么重!
周喬咬著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把人從身上推開,然后爬了起來。
得到片刻喘息的她有那么一瞬間,真想就這么把人丟在這里,管他死活!
但當她一看到這人腰間的黑色襯衫上有大片濕濡的跡象……
她伸手一摸,發現上面果然是血。
這人,失血都失成這樣了,還嘴硬。
當下她不敢再浪費時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從地上拖了起來,接著塞進了后車座里。
隨即又果斷地把那個可憐的秘書的下顎和手肘的關節全部恢復成了原位。
那秘書被周喬利落而又熟悉的手法給直接震住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就驚呼了起來,“天啊,周小姐,你還會接骨啊?”
周喬忙著把秦匪給安置好,隨口回了句,“學過一點。”
但那秘書完全已經被周喬給折服了,連忙反對道:“天啊!你這哪里是學過一點啊,你這分明是學過很多點!”
“還好。”
“天啊!你這就太謙虛了!還有剛才,你那一腳,太帥了!你簡直比男孩子都帥!”
周喬被他這一系列地天啊地啊喊得有點煩,“你還能不能開車?”
那秘書這才回過神,連連點頭道:“能能能,當然能了,我就是獨臂都能給周小姐開車!”
周喬懶得和他廢話,徑直道:“馬上開車回酒店,再給我找個醫生過來。”
秘書聽完后,不由得朝著后車座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這人是……”
分明是對秦匪的身份非常的在意。
周喬頓了頓,片刻后才艱難地回答:“我……保鏢。”
那秘書一聽,這才明白了過來,忙不迭地點頭,“哦哦哦,原來如此。那既然這樣,對面就是醫院,直接送醫院不就好了,既方便還快速。”
周喬想了下,最后拒絕,“不用了,就回酒店。”
這人既然能跑這里來,估計是在躲人。
要是正大光明送去醫院,估計沒多久就能被搜出來。
到時候一查誰把人送來的,說不定就真被牽扯進去了,還是去她住的地方,更安全一些。
那秘書見周喬都這么說了,自然也不好接二連三的去反駁,于是就點頭應道:“那也行,我馬上就讓醫生先過去等著,您放心,絕對不會耽誤的。”
周喬一邊嗯了一聲,一邊手速很快地解開了秦匪的襯衫,簡單地檢查一下。
結果發現腰間那道傷口很深。
不過這人也是夠不要命的。
都傷成這樣了,還那么用力抓自己,簡直是想流血而死。
周喬看傷口的血還在不停地流出來,為了防止這人失血過多休克致死,只能脫了自己的外套,捂住了傷勢。
“開快點!”
“是!”
那秘書果斷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猶如離弦之箭“咻”地一下,疾馳而去。
不過十幾分鐘的時候,車子穩穩停在了酒店的地下車庫。
為了防止引起別人的注意,她特意走的VIP通道上的頂樓的套房。
此時,醫生早已經在房門外候著。
周喬開了房門,秘書趕緊把人送去了床上,醫生則開始手腳麻利地替秦匪清理傷口,打上吊瓶。
雖說只傷了這么一處,但由于傷口實在太深,費了好半天才處理完。
看著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人,醫生擦著手,道:“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問題,傷口處理得很及時,最多可能會有點傷口感染,發燒,您晚上多注意點就行。”
“好,多謝醫生。”
那醫生處理完了傷勢,又叮囑完了病人醒來之后的吃藥流程,就提著包走人了。
秘書先把醫生送下了樓,又妥善地替周喬叫了午餐后,也準備離開。
只是臨走前,他還特意寫了一串電話號碼,交給了周喬。
“周小姐,要是你有任何的吩咐和需求,只就打我的電話,我24小時隨傳隨到。”
緊接著就體貼地關了房門,離開。
周喬坐在沙發上,看著陷入沉睡中的秦匪,真覺得自己上輩子欠了這混蛋的。
怎么每次陪床的都是她?!
還好,這次沒像上次一樣硬生生地坐在板凳上熬一晚上,好歹這個總統套房里房間多,就連沙發都能容得下一個人。
不然,又得倒霉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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