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霖下了樓之后,直接一路飆車,疾馳朝著郊區的那棟小院而去。
當初為了將林美晴藏好,不被發現,他特意找了一處既偏僻,又私密性好的地段。
然后還找了一名管家、三名傭人,以及兩個護工同時看管著她。
幾乎可以說是完全限制了林美晴的自由,將她軟禁在那個空蕩蕩的房子里。
不想如今這段路卻成了他心中的折磨。
他提速、再提速。
一連超了好幾個紅燈。
原本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在他的加速下,硬生生地縮減到了一個多小時。
足以可見,林美晴突然暴斃身亡這件事對他有多么的打擊。
他甚至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做夢!
好不容易昨晚上和奶奶你來我往暗中交鋒了一番,讓奶奶答應了下來,怎么會母親自己吞了安眠藥自殺了呢?
老天難道是在耍他不成?!
一下了車,他就橫沖直撞的跑進了那棟小院的二樓里。
床上林美晴正躺在那里,從門口看的時候的確像是陷入沉穩的安睡中,但只有走到床邊才會發現,她口吐白沫,臉色死白,手里緊緊攥著一個安眠藥的藥瓶,地上還灑了零星的幾顆白色藥丸。
看上去死相難看的很。
這是楚西霖自從那件事發生后,時隔了一年之久,才來看她。
但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她。
盡管他心里也厭惡林美晴,但當他在拿到那張鑒定書,心里便知道自己唯一的親人也就剩下這一個了。
結果沒想到,費盡了心機,才短短一夜的時間,人就沒了。
這下,他真的徹底淪為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了。
他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林美晴,心里那股被命運捉弄的惱恨使得手漸漸握緊成拳頭。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玩弄自己!
難不成自己前二十年的順風順水,如今老天爺是準備收回了嗎?
想想自己這一年的日子,心里就越發的惱火。
最終一拳頭狠狠砸在了床頭的書柜上。
那沉悶的聲音讓站在門外的管家微微一顫,有些躊躇著,不敢進入。
只能在門口小聲地敲了敲房門,喊了一聲,“少爺。”
發泄了一通的楚西霖聽到那聲兒,只能背對著深吸了口氣,壓著情緒,問道:“查到原因了嗎?”
那名管家低著頭,小聲地回答:“暫時還沒有。不過,我聽下面人說,夫人一直都沒出過房門,按理說是絕對不可能拿到藥才對。”
楚西霖一聽這話,轉過身,就盯著那管家,冷著一張臉,質問:“那你的意思是,這藥是平白無故地出現的?”
那管家縮了縮脖子,“不、不是的……”
楚西霖當下怒聲大呵道:“知道不是還不去查!”
那管家忙不迭地就趕緊退了出去。
只是監控和那些傭人問遍了,也沒查出什么問題。
說到底這不過就是一個見不得光,還精神失常的女人,對她的照顧能有多盡心。
也就是衣食住行都保障著,僅此而已。
誰知道她會突然間偷偷找安眠藥吃。
看到那些人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楚西霖徹底沒了耐性,他索性就把那些人全都處理掉。
這下,那些人害怕了。
連忙互相推搡指責對方,企圖將鍋甩到別人的身上,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和無辜。
結果在互相撕扯攀咬間,無意間就牽扯到其中一個護工的身上,說她半夜去過樓上。
這一下,楚西霖的神色就變了。
他將目光緊緊鎖定在了那個護工身上,神情危險地問:“你凌晨去過我母親的房間?”
那護工心頭一駭,連連搖頭,“沒……沒有的事……”
旁邊的人聽了,立刻道:“什么沒有,我分明就看到了!昨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
“你胡說!你憑什么說我去過,你有什么證據嗎?”那護工急了,神情激動。
“我……我親眼看到的!”
“十二點你不睡覺,你看著我?”那護工冷哼了一聲,反手就把鍋甩給了對方,“你才是那個有問題的人吧!”
那人沒想到她會這么無恥的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當下心頭一個咯噔,立刻反駁:“沒有,我不是!我只是昨晚上追劇追到大結局,一時看晚了,后來餓得不行,就想下樓煮點面吃,結果就看到你偷偷摸摸地往樓上去,我當時以為你是去查看夫人是否安睡,可現在細想,你根本就是別有居心!試圖謀害!”
那護工也立刻喊冤了起來,“我沒有!少爺,我真的沒有!她這是污蔑我!”
聽著那兩個人的說辭,一時間還真無法分辨出誰是真誰是假。
楚西霖就此朝著手邊的管家看了一眼。
得到暗示的管家連忙走了出去。
那位護工看管家突然離場,心底莫名地忐忑了起來。
正往門外偷瞄,不想坐在對面的楚西霖這個時候出聲問道:“那你晚上有沒有出去過?”
她趕忙回過神,道:“我沒有……我真沒有……”
楚西霖似有了然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詢問什么。
氣氛一時陷入了緊張沉悶的氣氛中。
在場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楚西霖到底想干什么。
一個個都無措地站在那里等待著。
直到管家去而復返,走到楚西霖的身邊,輕聲地在他耳邊道:“廚房里的確少了一袋面。”
當下,他看向那名護工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
那護工此時也感覺到楚西霖看向自己的神色有些不太對勁,下意識地低頭避開。
管家隨后讓其他人暫時先離開。
只留下那名護工一個人。
這下,護工那顆心就此提到了嗓子眼兒。
很是害怕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楚西霖。
“你說你晚上沒出去過,誰能作證?”
那護工神色躲閃,道:“這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了,怎么證明啊……我……我的確一覺睡到天亮,我……”
“在你們進來做事前,你們的社會關系我都查過,包括你們的家人。”他即刻打斷了對方的說辭,冷聲地提醒了一句。
那護工渾身一顫,卻要是咬牙硬挺著,“我真的在睡覺,一點都不知道!”
看她如此扛著,楚西霖怒極反笑了一聲,“既然你一問三不知,那你就是失職,不如給我母親陪葬。”
那護工沒想到楚西霖會這樣說,臉色一白,立馬就慌了起來,“這怎么可以!你怎么能隨便殺人滅口!這是違法的,你這是要坐牢判死刑的!”
楚西霖神情冷若冰霜,“那咱們試試看,看看我到底會不會坐牢判刑。”說罷,就說了一句,“處理掉。”
然后就打算起身離去。
站在那里的護工一聽,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她下意識地拽住了楚西霖的西裝褲,“不,不要,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你不能隨便濫殺無辜!”
楚西霖居高臨下地望著腳邊哀求的人,譏冷地道:“你到底無辜不無辜,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既然死扛打底,那我就成全你。當然,以后也會好好關照你的家人。”
那名護工拽著他褲子的手一緊,眼底流露出了驚恐的神情,連連搖頭,“不行!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做,你怎么能這樣做!”
但楚西霖根本不想再和她多說話,示意管家把人弄到一旁。
只是那護工怕自己一旦松了手,就會命不久矣,死死拽著楚西霖的褲子就是不松手。
在糾纏了半分鐘后,那管家才強行掰著她的手,逼她松了手。
楚西霖沒有半秒的停留就要往外走去。
眼看著人要離去。
那護工真怕自己就這樣被弄死,那些所謂的富貴和錢財在這一瞬間都成了浮云,她的心理防線就此崩塌,脫口就尖叫著大喊,“是有人讓我這樣做的!”
請:m.yq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