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武整個人都陷入焦慮中。
他不知道要去解決眼下這一困境。
他在廁所里走來走去,看上去就好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越想,他就越覺得那個雷總一定是故意和他作對!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對于這次的拍賣他是勢在必得的,但那個人卻幾次三番的挑釁自己,試圖抬高價格。
甚至還激得自己失去了理智。
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鑫武想到這里,腳下的步子一停,緊接著道:“要不然還是把這件事得告訴小江總把?”
跟在身后的秘書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住了,“什么?”
“這是他們聯合起來惡意搞我,我必須得匯報給小江總聽才行啊!這和我無關,是他們非要弄我,我為了拿下這個案子才不得已地報出這樣的天價啊。”鑫武將所有的錯一股腦兒的全都推給了那兩個人。
秘書聽了,就知道他這是甩鍋,給求活路。
不過如今他們兩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自己也就默認了他這一行徑,然后問道:“現在嗎?小江總現在不在國內,這會兒應該是半夜吧?”
“那怎么辦啊!”
鑫武這番話話音剛落,男廁所的門外就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叩叩叩——”
“鑫總還在里面嗎”
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廁所里的人渾身一個激靈。
鑫武在心里無聲的爆了一句粗口,隨后才出聲道:“在,有什么事嗎?”
門外的那個人如實道:“沒事,楚總就是等不到您,生怕您出什么問題,讓我特意來問問。”
鑫武不耐煩地回答:“你替我轉告楚總,多謝他的關心,我沒什么事,等會兒就會出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里等著鑫總吧。”
聽到對方這樣說,鑫武就知道對方這是盯上自己,怕自己跑了。
媽的!
誰說楚瑯只是個紈绔子弟?!
這追起債來,倒是挺有手段的。
身后的秘書看著架勢知道他們這回是在劫難逃了,“鑫總,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啊?”
鑫武心里煩躁不已,往自己油光水滑的頭發上耙了一把后,又罵咧了一句,才開口道:“先出去打發了再說。”
說著就壓著心里頭的不爽,猛地拉開了廁所大門,走了出去。
這會兒會場里的人都已經走光了。
只剩下楚瑯還坐在那里,手里正拿著那份沒有簽約下的合同。
一看到那玩意兒,鑫武那顆心就止不住地一抽。
心里多少有些泛著虛。
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呢,楚瑯已經看到了他,笑著就打趣了起來,“鑫總這腎不錯啊,去了這么久,看來是憋狠了。”
鑫武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哪兒的話,我可沒楚總厲害。”
頓時惹地楚瑯哈哈一笑,隨即就道:“鑫總是真愛開玩笑,我哪能和鑫總比啊。”說著,他就把手里那份合約再次遞了過去,“怎么樣,鑫總,現在總能簽了吧?”
鑫武面露難色,“這個……”
楚瑯見了,似有些不解地詢問:怎么,合約還有問題?”
鑫武擺了擺手,“合約自然是沒問題,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
在看到他如此吞吞吐吐猶豫不決的樣子,楚瑯臉上的笑容就此慢慢淡去,“鑫總不會是想違約吧?”
鑫武一聽,連忙解釋道:“違約是不太可能違約的,我這次真的是帶著滿滿的誠意來的,我……”
可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楚瑯給打斷了,“鑫總,這些場面話就別說了吧。論誠意,我想我的誠意也應該不小了,你對我大侄子、對楚氏做的那些事,我可都既往不咎了,額熱切現在還頂著董事們的壓力,硬是給你開了后門。”
鑫武被他這番話說得多少也有些心虛,額頭有細密的冷汗冒出,“是,楚總的誠意我肯定是看到了,也十分的感激。”
楚瑯當下就重新笑了起來,“既然感激了,可千萬別讓我里外不是啊。”
鑫武連連表示,“不會不會,案子我們肯定是要接下來的……”
“別說但是。”楚瑯像是早就知道一樣,似真似假地道:“我剛上任還不到一個月,可沒見過資本市場的丑惡,千萬別讓我心寒啊,我這個小心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聽到這話的鑫武在心里不禁暗罵了一句,這他娘的是紈绔子弟?
這根本就是一個老滑頭啊!
簡直比楚老爺子還要精明滑頭。
說起話來完全拿捏得人死死的,半點借口都尋不出來。
最終只能干笑了兩聲道:“楚總真是愛開玩笑,這個案子我肯定是接下來的,這點毋庸置疑。”
“那就好。”楚瑯臉上重新展露出了笑顏,隨即就將手里的合同再次遞了過去,“那就簽約吧。”
鑫武一看到那合同就頭疼。
原本想盡辦法都想弄到手的合同如今竟變成了一個燙手山芋。
都怪他,頭腦一時發熱,竟然胡亂喊了天價。
以至于到現在反倒讓自己進退兩難。
見楚瑯如此堅持,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金額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楚瑯瞬間笑容盡褪,“金額?金額有什么問題嗎?這七十五億的價格可是鑫總你自己喊出來的,我可沒逼著您喊啊。”
“是是是,的確是我自己喊的,但那個時候不是想表達誠意,結果腦子一熱,失控了嘛。”鑫武到底還是心虛,略有些尷尬地解釋了一番。
“所以你要跳票?”楚瑯收起了手里的那份合約,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臉上的神色已經有些不太好看了起來。
鑫武局促地回答:“不能說是跳票,就是降低一點……”
“那降到多少?”
鑫武想也不想地就脫口而出,“四十億。”
楚瑯抬頭,譏冷一笑,“鑫總,我耳朵不太好,麻煩您再說一遍。”
鑫武見對方不快,也知道這件事是他們的錯,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重新改口,“四十七,就按和岳家競爭時的價格,你看如何?”
“那我為什么不去找雷總,他可是報出了七十四點五的價格。”
對于楚瑯這話,鑫武嗤了一聲,很是不相信地道:“他那是胡亂瞎報的,他怎么可能給的出七十四點五億的價格。”
坐在那里的楚瑯一聲冷笑,道:“那不如我去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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