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珺已經走到玄關處,正要開門離開,整個后背可以說完全都暴露在對方的眼下。
眼看著那鋒利的碎玻璃就要扎向她瓷白的肌膚……
卻不料這時的時珺猛地一個轉身。
她看上去似乎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在那僅有的幾厘米地距離中,她的手一抬,指尖有一抹寒光閃現,然后就此干脆利落地劃過阿宇的喉間。
原本還臉色猙獰不已的人這會兒像是被時間定格了一般,立刻僵在了原地。
隨即就看到喉間有一絲血痕漸漸顯現。
緊接著就是越來越多的血液滲出,順著脖子流淌了下來。
站立在那里的阿宇此時此刻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瞪視著對方。
顯然沒想到,時珺會在最后的那一秒如此干凈利落地回擊。
果然,他還是輸了。
輸得一敗涂地。
只是就算這樣,他還是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這樣終結。
“既不信我,又……何來的背叛……你明明……和我一樣……”他的喉管已經被割斷,大口大口的血液涌出來,使得他的聲音模糊難辨。
可即使這樣,時珺卻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信不信你在于我,背不背叛在于你,如今是你傷害了我,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當時珺的話音剛落,阿宇的喉間發出了“咳咳”兩聲低沉的聲響,然后眼里最后的那抹光隨之泯滅了,那具身體就此轟然倒下。
喉間的血還在不斷的潺潺涌出,順著他的脖子蜿蜒到了地上。
站在那里的時珺沒有再看地上那具完全沒了聲息的尸體,只是將手里那把薄刃隨意地在往旁邊的衣服上抹了兩下,就重新貼腕收起,就此離開。
下了樓后,還守在原地的手下連忙走了過去。
時珺簡單地就此吩咐了一句,“把人處理干凈,別留下什么痕跡。”
手下當即應下,“是!”
隨后時珺就開車離去了。
在處理完阿宇之后的第二天,她也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公司。
時珺名下只有一家公司,是一家信息技術公司。
地處于南邊一線的黃金地段。
就距離時氏不遠的一棟大樓。
沒有時氏那么的氣勢宏偉,但也是一棟新造了不久的大樓。
公司的主營項目就是研發軟件和各種設備。
別看表面平凡無奇,但事實上是時珺用來給自己的情報機構打幌子罷了。
只要你出的起價格,那么在這里你就可以買到任何你想要的信息和資源。
時珺的辦公樓在最頂端的一個大平層。
這層樓常年沒有人出入。
但此時,公司高層員工卻全都集中在了時珺的辦公室里。
那些人一個個都心驚膽戰的站在那里,臉上滿是緊張和不安。
顯然是對于時珺突然出現而有些惶恐。
今天早上他們在公司樓下看到時珺的車子時,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因為時珺的車子是一輛銀灰色的阿斯頓馬丁經典超跑,全球限量不超過五十臺。
其中經典銀灰產量更少。
據說不超過十臺。
無論從外形,還是它的價格都非常的吸睛。
據說,這是她用第一次商業情報換取來的。
當時南邊一共當時有三輛這個款式的車,可因為看到這輛車成了時珺的座駕后,其他兩個人就沒敢再開車輛車。
以至于后來,這輛車成了時珺的標志。
只要看到這輛車出現在路上,就知道這輛車里坐著的是誰。
以往他們每次看到這輛車出現在公司的停車場時,心里就清楚,今天又是夾緊尾巴做人的一天。
好不容易放松了兩年,沒想到噩夢那么快又開始了。
而且還開始的毫無預兆。
一點準備都不給他們。
這些人屏息凝神地看著他們的老板坐在老板椅上,一點一點查看公司這兩年開發流水和年度匯總報表。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心里就越發的緊張起來 直到過了一個小時之后,時珺才開口例行公事地詢問:“我不在的日子里,公司都還好嗎?”
站在桌前的其中一名高層當機立斷地回答道:“公司挺好的,一切都照常進行,沒有什么問題。”
時珺抬頭,一雙眼眸清冷無比,“那公司的那些資料和信息怎么都不見了?”
那名高層笑了下,非常恭敬地解釋道:“這是因為您不在的這兩年,您父親生怕公司會出現什么意外情況,所以就把公司的重要內容全部轉移到了總公司名下。”
時珺波瀾不驚地掃了他一眼,淡淡重復道:“總公司名下?”
那人一觸及到的目光,心頭一緊,才察覺到自己的口誤。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時家小姐和其他時家人不太一樣。
雖然時家其他幾房的少爺小姐們也都各自擁有著不一樣的產業。
有的涉及地產,有的涉及金融,還有的則涉及娛樂、電子競技等產業,但是無論他們是什么產業最后都必然是掛在了時家名下。
但唯獨,只有時珺的信息公司,并不掛靠于時家。
而是她獨立出資,并且由她一手把控全局。
偏偏也是她的公司最讓賺錢。
一條消息,可以賣出天價。
卻讓買方甘之如飴。
因此,他忙不迭的改口,“不,不是總公司,不是總公司,是時氏集團才對。”
時珺這才將目光收回,垂眸,淡淡地說了一句,“出去吧。”
那些人才大松了口氣,趕緊溜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時珺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她在鍵盤上一連串的敲擊后,在看到上面跳出來的對話框后,這才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時寅的電話。
這會兒時寅正在公司內開會。
在看到時珺的電話后,他知道,自己終于等到了。
不過他并沒有馬上就接電話,而是刻意地晾了一會兒,以此來發泄之前在時家丟失的面子。
但他忘記了,時珺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電話在響了半分鐘后,就掛斷了。
原本已經打算想要去接電話的時寅沒想到她竟然連半分鐘都不愿意等,以至于那是伸一半的手半舉在空中,顯得十分的尷尬。
他當即縮了回來,決定再等等。
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第二通電弧始終遲遲沒有打過來。
這讓時寅有些沉不住氣了起來。
畢竟,他等這通電話已經等了整整一個星期了。
因為他知道,時珺既然回來了,肯定第一件事就是回自己的公司,查看情況。
只要她查明公司眼下的經營狀況,察覺到東西都被清空轉移,那么必然會來找自己。
到時候他就可以以此作為條件,讓時珺來解決時家那些個問題。
可誰能想到,時珺竟然那么能沉得住氣。
害得他等了那么多天。
一想到這里,時寅就果斷暫停了會議。
眼下主動權好歹還在自己手里,可不能弄丟了。
他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把電話給打了過去。
從等待到接通,時間不多不少,正好半分鐘。
這擺明了是故意回敬給他的。
時寅心里很是惱恨,卻又沒有半點辦法,只是裝模作樣地詢問道:“你剛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時珺向來是有話直說,不弄這一套表面流程的,所以連句廢話都沒有的就直截了當地問道:“我公司名下所有那些重要的資料和內容,你都交給誰保管了?”
時寅一聽,的確是自己想要的問題,當下神色就緩了下來,不緊不慢地說:“你剛回來就應該好好休息,怎么這么急著就回公司工作了?”
時珺語氣冷肅,“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該回來工作了。”
但時寅還想再裝模作樣的勸幾句,“還是在好好休息幾天吧,其他的不急。”
結果被不耐煩的時珺反手就將了一軍,“我是不急,就怕你急。時至敬在臨死前該說的可是都和我說過了。”
電話那頭立刻靜默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