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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到底如何翻牌?

  先不說她到時候會不會耍詐不給,退一萬她真的給了,到時候江暮韞那渾蛋想黑吃黑,把她扣在那里怎么辦!

  她孤身一個人,怎么可能打得過江暮韞!

  江暮韞是個什么德行的人他太清楚了。

  看似君子做派,其實骨子里陰私的很,根本不能把她的話當真。

  一想到她被困在江暮韞手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秦匪也顧不得手上還沒有包扎好的傷口,就站了起來,呵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的啊,快去追啊!”

  那名隊長聽到這話后,于是連連點頭,“是……是……”

  然后帶著就要往山下而去。

  秦匪草草地捂著自己的手臂上的繃帶,也急忙跟著一同下了山。

  山路不好走,再加上他身上帶著傷,又心急地想要疾走,以至于一路上跌跌撞撞,看上去狼狽的很。

  直到走到山腳下,原本停放在那里的幾輛江暮韞的車已經不見了。

  而且看上去還不是剛剛不見的。

  那些人一看到后,心里也頓時涼了半截,不過他們并不死心地趕緊在周圍查看了一番。

  最終確定,人真的不在了。

  其中一名手下不得不匯報給秦匪,“爺,江暮韞的人真的走了。”

  這話無疑是給了秦匪一記重錘。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

  不用多問了,肯定是時珺提議,讓江暮韞帶她走。

  這樣一來的話,一個成了人質,一個也依照約定離開。

  那么他秦匪就安全了。

  真是個好提議啊。

  秦匪忍不住咬了咬牙,真想把人拖過來揍一頓,出出氣。

  他氣壓極低地站在那里,臉上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誰保護她的,給我帶過來!”

  隊長一聽到這話,心里不免對那小子心里帶著幾分的同情。

  栽在秦爺手上,只怕不死也得要廢了。

  他把人叫了過來,那位年輕的小伙子大概也知道自己這回闖了彌天大禍,所以嚇得整個人都傻了,臉色蒼白如紙地顫巍巍地走了過去,喊了一聲:“爺……”

  秦匪站在那里,周身的氣壓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她什么時候不見的?”

  “不超過半個小時。”那人連忙回答,不敢有半點的遲疑。

  秦匪心里一邊算著時間,一邊繼續問:“她是用什么理由離開你的視線的?”

  “她給了我這個……”那人將手里的那只手機遞了過去。

  秦匪立刻拿過去研究了一番。

  旁邊的隊長順勢看了一下,道:“這不就是在車上她給你玩兒的那個東西嗎?謝原,你小子,就這么個東西被迷了心眼兒了?!”

  當下就氣不打一處來的想要揍人。

  被連名帶姓喊了一聲的謝原下意識地往后躲閃了一下,不過事關這個東西,他卻意外反駁:“不是的,她這個設計的系統特別好!咱們內部的那些東西在這個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那名隊長見他事到臨頭還不知錯,居然還敢頂嘴找死,立刻怒斥道:“你閉嘴吧!”

  謝原被罵得沒有再敢說話。

  秦匪這會兒無心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是在研究了一番之后,他就問道:“她給了你這個,就走了?”

  謝原搖了搖頭,“沒有,她說借給我用,還教我怎么用,趁著我熟悉東西的時候,她就溜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說話時那叫一個委屈和憋屈。

  秦匪在聽到這話之后,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認定,這里面肯定有時珺的用意。

  她不會無緣無故地送人東西。

  而且謝原也說了,這東西很貴重。

  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隨便給一個陌生人。

  這里面她一定有留下點什么東西。

  “她既然都教你了,那你查查看這里面她有沒有留下什么東西。”

  對此,謝原下意識的否認,“不會吧,她都跑了,怎么會……”

  可當他重新按照時珺的方式將里面的菜單全都點開,拉出來的時候,發現……

  還真有一個隱藏在后臺的小程序。

  “有、有、真的有!”

  秦匪一聽,就知道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于是果斷問道:“她現在在哪里?”

  謝原仔細看了一下程序上的那個點,然后又放大了看,“她往國道的方向去!”

  那就是境內了!

  秦匪當即二話不說,直接下令道:“馬上開車追過去,把人給我攔下來!”

  看來這小姑娘也不全是相信江暮韞了。

  還知道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讓他來護著。

  可這也不代表她就能逃過一劫。

  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等到這件事結束,到時候他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自作主張的小姑娘不可!

  此時坐在江暮韞車內的時珺莫名感覺到身上一陣冷意,不由得縮了下脖子。

  身旁的江暮韞很明顯的感覺到她那細小的舉動。

  如今雖是初秋,日頭還算充足,但是在這種空曠平原,風還是很大。

  他讓人把車窗升起來,然后命司機開點暖氣。

  從頭到尾表現的十分紳士貼心。

  說真的,如果他們兩個人不站在對立面的情況下,他還真的很適合做伴侶的人選。

  畢竟,他夠人面獸心。

  只要不觸及到他的利益,他能對你演一輩子的戲。

  永遠都不會出現夫妻吵架,家庭不和等等歇斯底里的戲碼。

  那么大家永遠都會和睦下去。

  多好。

  有著花不完的錢,擁有著一個皮相絕佳的丈夫,還能成為一個人人都羨慕的豪門貴婦。

  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日子。

  不過,如果觸及到他的底線。

  那么他的溫柔和紳士就會立刻被撕碎,成為一個你從來沒見過的可怕之人。

  “怎么樣,現在還冷嗎?”坐在身旁的江暮韞這個時候十分貼心地問了一聲。

  時珺其實本來也沒覺得有多冷,就是剛才莫名其妙的一個哆嗦而已,“還好。”

  江暮韞關切的目光這個時候從她的臉上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笑了笑,道:“難得看你穿成這樣,真的挺意外的。”

  時珺這會兒里面穿得還是那件吊帶裙,只不過外面套了一件小外套而已。

  不過即使有那外套遮蔽,但依舊不能阻斷那腰線以下的身材,

  以往她很少參加宴會,就算參加她也并不在自己的目光范圍內,而上次她參加的宴會,也入了自己眼的時候,穿得卻是一身利落的褲裝,颯得如同一個女王。

  如今看到她這般裝扮,還真是……

  眼前一亮。

  特意微卷過的長發,穿著性感清涼的衣服,原本的高冷清淡的人瞬間變成了絕色佳人。

  如果沒有秦匪,這個女人按理來說現在應該是他的。

  江暮韞一想到這里,看著時珺的眼神就變得晦澀復雜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時珺突然開口說話:“還有多久才到國境線。”

  江暮韞這才回過神,目光斂起,道:“還有幾個小時。”

  他們現在往國道的方向而去。

  等上了國道以后,還需要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才能到境內,所以從時間線上來看,他們最起碼下午才能到達境內。

  “既然還有這么長的一段時間,不如聊聊東西?眼下人我已經放了,東西是不是該給我了?”江暮韞自認為自己能忍到現在,放棄了秦匪,和她一起離開,已經是很大的退讓了。

  時珺也該知足了。

  不過,他這么想,不代表時珺也是這么想的,她看上去并不著急,不僅不著急,甚至還特別地淡定,“急什么,我人都在你車上了,難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神色如常。

  乍看上去兩個人好像身份有點互換的感覺。

  原本應該擔心著急的,這會兒卻十分冷靜。

  而原本應該勝券在握的人,這會兒卻顯得有些急躁。

  江暮韞眼底浮起一抹淡笑,“珺小姐夠膽,那我也無話可說。”

  畢竟人家這個人質都不著急,那他急什么。

  左不過就是遲一點罷了。

  不急。

  慢慢來。

  “秦匪現在應該急死了吧?”江暮韞瞥了一眼后視鏡里空蕩蕩的道路,只覺得一切已然成了定局,不可能在更改了。

  明著是為自己的勝利而高興,暗地里卻也算是在暗暗警告時珺,她孤家寡人一個人,千萬不要耍什么小花招,以免到最后得不償失。

  時珺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因此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既然無話可說,就別說話。”

  這閉門羹吃得那叫一個恰到好處。

  不過江暮韞吃過時珺太多的閉門羹了,除了那一瞬的停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甚至還笑著道:“長路漫漫,難道我們能坐在一起,聊聊不是很好嗎?”

  時珺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神色淡淡,“我和你之間能聊的很少,也盡量少聊一點。”

  “但有一點不能不聊。”江暮韞頓了頓后,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你不怕我到時候反悔嗎?”

  要知道她現在真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她的那些手下全部都被自己給處理了,一個不留。

  秦匪也被遠遠地甩在后面,鞭長莫及。

  可她看上去十分的平靜,一點局促不安都沒有。

  怎么看怎么覺得哪里透著點不太對勁的樣子。

  但偏偏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特別還是在聽到她說:“不怕。”

  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就越發的濃烈了起來,不過表面上卻還是不動神色地笑了笑,似真似假地感嘆了一句,“看來珺小姐很相信我。”

  時珺對此很是平淡,“你想太多了,我會讓你不敢反悔的。”

  不是相信,只是不敢。

  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是天差地別。

  江暮韞在聽到這話后,立刻就能感覺到,時珺應該是有備而來的。

  果然,她不是那種隨便受制于人的性格。

  “你想要對我做什么?”他問。

  時珺坐在車內,神色沉靜如水,“你現在沒做,那我也沒必要說。”

  江暮韞有些不死心,他很好奇時珺到底要怎么翻盤,所以繼續問道:“你在等秦匪來救你嗎?”

  時珺對此倒也沒有隱瞞,“我不是沒了秦匪就束手無策,等死的人。”

  江暮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話倒是實話。

  她時珺向來不是依附于男人的菟絲花。

  她有自己的本事和能力。

  她也有著自己的手下。

  她可以說,不比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差。

  甚至有資格能夠成為他們的對手。

  江暮韞想了大半天,還是沒想到她到底能倚仗誰,“那看起來,為了想要知道你的底牌,我還得試試才行?”

  “你要是想節外生枝,可以試試。”

  這明晃晃的威脅。

  讓江暮韞不得不好好思索了一番。

  如今他都已經勝券在握了,要是為了這點防范反而把人逼急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于是他還是及時的收手,“沒必要,只要你把東西給我,我們之間還是可以和平共處的。”

  時珺沒有搭理他,但藏在衣袖里的手卻微微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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