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眾人一聽到秦二喜歡的人幾個字就不免心中覺得一梗。
這秦匪在京都的圈子里可是個香餑餑。
秦家,多么厲害的存在。
秦匪,多少女人心中想要嫁的男人。
可眼下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給拿下了,想想都氣人。
“有什么不好的,她自己幾斤幾兩難道不知道嗎?一鄉下野丫頭,居然能入來老爺子的眼,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做到的。”
“入老爺子的眼就算了,畢竟人老了,一糊弄就糊弄過去了,可秦總怎么會真的就看上她了呢?”
“你傻不傻,就這種沒背景,只有臉蛋的女人自然是用那種下賤手段把人弄到手了!秦總本來就沒談過戀愛,這冷不丁的有這么個女人,自然是把持不住,一時間被勾了過去了。”
“你說的有道理。”
一群人在那里嘰嘰喳喳聊得那叫一個熱鬧非凡,一邊聊一邊朝著門外走去,不想這個時候卻在門口突然看到了一張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臉。
把原本還在說她壞話的那個女孩子嚇得忍不住低呼了起來。
“啊——!”
那女孩子看著去而復返的時珺,嚇得小心臟“砰砰砰”地直跳,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么在這里?你、你一聲不響地站在這里是要嚇死人嗎?!”
論倒打一耙這女孩子也是本事。
明明是自己說話壞人心虛,看到人才會這樣大驚小怪,反而最后卻責怪她躲躲藏藏地故意嚇人。
當下時珺眉目間罩著一層淡淡的疏冷之色,正準備開口,冷不丁地就聽到在角落里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卻又不那么讓人肯定的聲音。
“哈,真搞笑,分明是有些人自己在背后說人壞話被當場抓住,結果現在卻反而反咬一口,也是無語!”
那些人沒想到會有人站出來幫忙說話,頓時朝著發聲源看去。
只見一個剃著板寸頭的女孩子從犄角旮旯里走了出來,她沒穿鞋,手里還吊兒郎當地拿著一雙最新款的高跟鞋。
不過她明顯對這種鞋一點興趣都沒有,眼神里都是嫌惡的樣子,將那雙鞋晃晃悠悠地甩了又甩。
站在那里的時珺在看到對方那熟悉的面容時,那一雙平靜似水的眸子微微緊縮了起來。
顧欣嵐。
竟然是顧欣嵐!
她怎么會在這里?!
她不應該在海城嗎?
時珺從來沒想過她會和這個女孩再次相見。
她以為,她們這輩子都應該不會再見面了才對。
怎么會……
如此猝不及防的見面,讓時珺有些緩不過神來。
不過她愣住,不代表其他人也愣住。
那個被嘲笑的女孩子率先開口,語氣非常不好地質問了起來,“你是誰啊?這里輪得到你來說話嗎?”
顧欣嵐將那雙高跟鞋“啪”地一下丟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你可真好玩兒,這店是你家的?我連站在說話的權利都沒了?”
那桀驁不羈的樣子哪里像個大家閨秀。
讓那些女孩子們看了,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不過很快那個和她吵架拌嘴的女孩兒就重新往前了一步,正要開口,“你……”
結果才說了一個字,就被顧欣嵐給打斷道:“我什么?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長得不好看也就算了,結果心底還不善良,嘴巴那么碎,小心將來變成一個丑丑的長舌婦。”
那女孩子被她這么一連串的人身攻擊,氣得小胸口起起伏伏,臉色都漲紅了,“你!”
“你什么你,難道我還說錯了?你也不看看人家那個,既聰明又漂亮,說壞話讓你們來,自己在那邊裝無辜,妥妥就是一條蛇蝎美人。你這種,學不來的。”
顧欣嵐這一番話讓站在旁邊的時珺不禁眉梢輕揚。
這一年的時間不見,似乎眼前那個只會講義氣的假小子似乎懂得了什么叫挑撥離間了。
果然,那個女孩子經過她這么一說,有些怔住了。
時珺不想浪費時間和這些人之間,她想趁機把這些人打發了,能和顧欣嵐聊上兩句,因此冷淡地出聲道:“我只是忘記拿東西了而已。”
說著,就將地上剛才秦匪給她買的那些衣服袋子拎了起來。
然后就以謝謝她解圍的理由打算請她喝杯咖啡。
而站在那里被奚落了一頓的千金小姐們看她們兩個人那從從容容的樣子,心中既不忿,卻又忐忑了起來。
“你們說,剛才的話她會不會轉告給秦總啊。”
“應該不會吧?我們也沒有說什么特別難聽的吧?”
“這誰知道啊,這種女人不向來會吹枕頭風嗎?”
被這么一說那些女孩子心里就越發的擔心了起來。
畢竟秦家不是她們這些人能夠隨便得罪的。
要是讓秦匪不開心,那他們這些人最終可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然而,就在這憂慮之中,就聽到一女孩子冷哼道:“你們也想太多了,她要是敢在秦總面前搬弄是非,那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也不想想我們這些人都是什么背景,就為了她這么個玩意兒,得罪所有人,就算秦匪愿意,秦家都不會愿意。”
身旁的人頓時恍然大悟了過來。
就是啊,秦家難道還能為了一個女孩子,把他們這些人都給得罪了不成?
不過就是麻雀變鳳凰,一著不慎被她踩了個狗屎運,攀上了高枝罷了,但骨子里還是一個沒什么背景的女人罷了。
想到這里,她們這些人也就不擔心了。
甚至還仗著秦匪不在她身邊,露出了真面目。
看到她就這么要走了,有人就按捺不住地率先挑釁了一句,“時小姐手里的東西應該都是最新吧?果然這年頭還是得靠找男人才能實在自我價值,不然都穿不上這么好的衣服。”
那言辭里的譏諷毫不遮掩。
還沒等時珺說話呢,身旁急性子的顧欣嵐已經徹底不耐煩了起來,擼起了袖子,一副冷戾的表情,看上去就要上去揍人地樣子。
“你們腦子是不是有病?”
顧欣嵐真沒見過這么腦殘的。
之前她爸還和她說京都不是海城,這里的人都是不好得罪的,讓自己在這里收斂點,不然他沒辦法替她收拾。
所以她這才這么客客氣氣的。
結果沒想到這些女的腦子就像屎做的,人話是半句都聽不懂。
這讓她不由得脾氣上來了。
身旁的時珺一看她那架勢就知道她要動手了,連忙率先把人攔住。
結果就是在這一拉一扯間,那些人就再次趁機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
“為什么要抓緊時間啊?”
“畢竟紅顏未老恩先衰啊,誰知道這種日子能撐多久呢,要知道秦總換女友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算上她這個,不是已經第三個了么。”
“也是哦,畢竟一直睡同一個,是挺厭煩的。”
那些人擺明了就是故意惡心時珺。
不過時珺卻始終沒什么反應。
因為她知道那些秦匪神秘女友都是自己,所以也沒什么好吃醋的。
但是她不在意,不代表有人不在意啊。
被按捺住的顧欣嵐雖然不能動手,可能動嘴啊。
當即就還擊了回去。
“那也比你們這些睡不到的強啊,你們這些人這輩子都嘗不到,只能眼饞,還不如人家呢。”
其中幾個被踩中心思的女孩子頓時臉色一變,“你!你胡說什么,誰眼饞啊!”
“就是啊,我們可能眼饞啊。”
“我們可不一樣,我們可不會做這種沒結婚就隨隨便便先睡起來的勾當。”
最后一句話讓顧欣嵐沒繃住,推開時珺的手,就沖上去揪住了對方的衣領。
“放心,我們會結婚的。”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就此橫插了進來。
眾人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朝著門外看去。
就看到秦匪眉眼寡淡地走了進來,站定在了時珺的身邊。
那些人不由得呼吸一窒,吶吶地道:“秦總?”
可秦匪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徑直走了過來,摟住了時珺的腰,聲音不大不小,“我說你拿這么點東西那么慢,原來是被幾個擋路石絆住了。”
這話讓一眾的千金小姐們臉上“唰”地一下白了下來。
她們這些人從小都是眾星捧月慣了的,就是自家的親爹媽都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壞的嬌嬌女,哪里被一個人這樣說過。
最關鍵的是,被秦家的未來家主這樣說話。
那就意味著,她們很有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把人給得罪了。
當下,那些女孩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氣勢弱了下來。
“秦總,我們就是隨便和時小姐聊幾句而已。”
“是啊,就是聊兩句,開開玩笑。”
“胡說八道的。”
秦匪嘴角含著笑,只是那笑冷得沒有半點溫度,“是嗎?那你們的笑話真的太不好笑了。”
那些女孩子嚇得徹底慌了神。
氣氛僵得有些凝固。
原本揪著那女孩兒的顧欣嵐在看到時珺身邊有人護著了,也就松開手,雙手抱肩的一副看好戲得看著那些受到驚嚇而顫顫發抖如小鵪鶉般的幾個女的。
“嗤!”
她還以為這些人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呢,原來根本就是一群欺軟怕硬的軟柿子。
而她這不輕不重的嘲笑卻引起了秦匪的注意。
他順著聲音就看了過去。
結果就看到了顧欣嵐。
顧欣嵐?
她怎么會在這里?
秦匪雖然在海城只是時珺的所謂競賽老師,但是對她身邊一直出現的那幾個還是知道點的。
其中最了解的就是顧欣嵐。
自從時珺消失,他為她善后辦理了轉校手續,這女孩子就一直打電話發短信給時珺,吵得不行。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京都看到她。
而與此同時顧欣嵐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掃了一眼過去,莫名覺得這人似乎有點……眼熟?
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這位是誰來著。
顧欣嵐還沒想明白呢,正巧章怡然就買了一雙鞋從另外一個柜面走了過來,故作不解地問:“這是怎么了?我去挑雙鞋子的時間,你們怎么就這么聚集在一起了?”
秦匪懶得和她們這些人浪費時間,因此果斷道:“我和我未婚妻就不打擾各位大小姐們了。”
眾人一聽,臉色又是一陣白。
章怡然還在那里問道:“這話說得是不是鬧什么誤會了?”
秦匪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說:“沒什么誤會,章小姐放心。”
一句章小姐,讓章怡然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幾秒之后,她回過神,微微蹙眉,“秦二,我好像沒做錯什么吧?”
“你沒做錯什么,我也沒喊錯什么,希望章小姐以后也不要隨便亂給別人取稱號,以免造成困擾。”
章怡然因為難以置信而睜大的眼睛,滿是震驚之色。
她沒想到秦匪會連她的面子都不給。
要知道她和秦匪的大哥關系很好,當年兩個人雖然沒有正式在一起過,但那點青梅竹馬之間的小曖昧誰不知道呢。
秦匪自然也是以未來大嫂的態度對待她的。
后來秦匪的大哥去世了,那自然什么關系都沒有了,但秦匪還是會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對她有幾分的厚待。
以至于圈內只有她能喊秦匪一句秦二。
可如今就因為懷里那個人被其他幾個女孩子排擠了一下,竟然就遷怒到她身上,甚至連那句稱呼都被取消了。
這實在太過讓她意外了。
眼看著那一對就這么堂而皇之的離開了,章怡然卻半晌都發不出一個字音,整個人完全僵在了原地。
而還站在那里的顧欣嵐看著這一結局只覺得大快人心的很。
“哈哈,傻了吧,想要借刀殺人看好戲,結果刀還是落在自己身上了吧,真當別人都是白癡嗎?真是一朵茶里茶氣的大白蓮啊。”
心里頭爽快了的顧欣嵐也不看章怡然那僵硬的面容,很是開心地就跟著一同走了出去。
此時攬著時珺的秦匪正和她站在門外竊竊私語著。
“她怎么會在這里?”
“剛剛問過了,說是在這里讀讀書。”
時珺剛剛趁著她穿鞋的時候得知她正在京都上學,因為好像學校里要舉行什么校慶之類的東西,她就過來幫忙選一雙高跟鞋。
聽到這話的秦匪對此表示非常的懷疑,并且發自內心地問了一句:“她能考上大學?”
當初時珺所處在的那個班級是眾所周知的差班,那些人還能考上大學?
這也太扯了吧。
面對這一質疑,時珺面無表情地提醒,“我教她的時候,她都考及格了。”
當時她可是給這些人惡補過的。
而且按當時的成績來算的話,就算考不上一本,二流的一個大學應該可以吧。
秦匪被她這么一說,好像也想起來的確似乎是有那么一段時間她忙得焦頭爛額,每天時間都不夠用,恨不能通宵達旦的忙。
原來是因為這個。
頓時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緊,將人貼近自己懷里,垂眸低笑道:“那咱們的小周老師真棒。”
時珺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
小情侶姿態親昵極了,門內的顧欣嵐正走出來,結果這一幕就落在了她的眼里。
她雖然假小子一個,但也不是真的小子啊。
剛才這個女孩子請她喝東西的時候只有她一個,如今又增加了一個男人,明顯自己成了一個大電燈泡。
因此她果斷地道:“要不然還是算了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還沒等時珺出聲,身邊的秦匪笑了下,說:“沒關系,你這么幫我未婚妻,我也應該要好好謝謝你才對。”
時珺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拉住了顧欣嵐,說:“走吧,我們正要去吃飯。”
然后也不等她同意,就拉著人家去了三樓的美食城其中的火鍋店。
顧欣嵐看她連問都沒問自己一聲,就這樣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拖進火鍋店,不免覺得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愛吃火鍋”?
時珺一頓,片刻后才道:“……因為我喜歡。”
在旁邊的秦匪看她為自己打圓場,嘴角忍不住輕勾起。
只覺得這個借口太假了。
顧欣嵐能信才怪。
但偏偏……
顧欣嵐信了。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很喜歡吃火鍋。”
秦匪:“……”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時珺這么糟糕的演技,還能半點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
實在是豬隊友一堆。
三個人找了個包間,時珺更是點了一大堆東西。
秦匪看到向來不喜歡浪費的人竟然點了滿滿一桌子的食物,知道她是打心眼里高興顧欣嵐的出現。
倒是顧欣嵐看到她點了這么多,忍不住阻止。
“太多了,咱們三個吃不完。”
時珺這個時候似乎也察覺到了,便轉而點了一個重辣鍋底。
時珺知道顧欣嵐喜歡吃辣,她是那種無辣不歡的人,而且吃辣的時候還喜歡喝冰啤酒,一冷一熱,她覺得特別爽。
那時候自己被她拖著去吃火鍋,那辣湯紅得讓她都覺得滲人,以往大部分都是顧欣嵐自己一個人吃,自己都是吃清湯鍋底。
當時顧欣嵐還說太可惜,吃火鍋不吃辣鍋,簡直就是對火鍋的褻瀆。
而如今舍命陪君子,就痛痛快快陪她吃一場吧。
不過吃了半場,秦匪就不怎么讓她多吃了。
時珺雖然沒有什么嚴重的胃病,可到底工作繁忙使得她一日三餐基本上都不怎么準時,胃還是挺脆弱的,經不起這么造。
當下就讓服務員上兩碗豬骨山藥湯,讓她們兩個緩一緩,免得胃疼進醫院。
并且還把冰啤酒換成了常溫的牛奶。
顧欣嵐雖然覺得沒吃爽,但眼前這個男人不知為何總覺得眼熟,那種氣場讓她不敢隨便造次,因此最后還是乖乖聽話開始喝起了湯。
不過雖然山藥湯沒有辣鍋好吃,可的確緩和了不少舌頭上的刺激。
看這兩個人低頭喝湯的樣子,秦匪感覺自己像是帶了兩個女兒一樣。
隨即就讓服務員重新上一個番茄湯底的。
那兩個人自然不敢有反對意見。
雖然沒了辣鍋,但是番茄酸酸甜甜也很對她們兩個人的胃口。
風殘云卷的將桌上那些食材吃得差不多之后,這兩個人已經癱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了。
秦匪見了就起身去把賬目結了。
秋末的傍晚時分,天色朦朧,夕陽光線已經隱沒在天際線。
秦匪和時珺兩個人親自將人送去顧欣嵐的學校。
是一個關于金融專科學院。
這點倒是出乎了時珺的意外。
她還以為顧欣嵐會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沒想到最終選了金融專業。
“你怎么會選這個學校?”
顧欣嵐笑了下,背后的路燈勾勒出的她臉部的輪廓,模糊而又柔和,“我一個好朋友告訴我的。”
一個好朋友?
雖然沒有明說,但時珺有預感,她說的就是自己。
只是,她曾經在不經意間告訴過顧欣嵐什么,自己好像有點不太記得了。
“其實我今天幫你也是因為遠遠得感覺你挺像我一個朋友的。”顧欣嵐站在車窗外凝視著車內的時珺,又笑了下,“不過她沒有你長得漂亮。”
時珺:“……”
“走了。”
顧欣嵐沖著她揮了揮手,就轉身進了學校里。
時珺看著她的背影在路燈下拉得長長的,心里莫名的騰升起了一種嘆息像是低落混雜在一起的復雜情緒。
“你告訴她什么?”這時,身旁的秦匪問道。
時珺回過神,也是一臉迷茫,“我忘記了。”
秦匪看她那副不自知的樣子,只覺得好笑,“看來你無意間的一句話改變了她的一生。”
時珺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
秦匪能夠感覺到在這里遇見顧欣嵐,時珺有多高興,因此不由得多問了一句,“不打算告訴她嗎?”
時珺想了下,最后還是搖頭,“算了,沒必要。”
這其中的一切太過復雜,對于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太過匪夷所思,還不如就讓他們不知道,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好。
秦匪沉默了片刻。
他能感覺到時珺真的挺在意顧欣嵐這么個朋友的。
可如今卻因為身份的問題,不能和對方坦白,也是挺可惜的。
“沒關系,周喬消失了,但時珺卻在,不是嗎?你以后可以以時珺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地和她一起逛街吃飯聊天。”
秦匪想著能夠寬慰她幾句,但時珺卻依舊腦子清醒地說:“我身邊麻煩那么多,還是算了吧,別讓她到時候出危險就不好了。”
顧欣嵐的身份說破大天也就是富二代,和自己根本不屬于一路人,一旦遇到危險,那就是要命的事。
她不能把人卷入到這種情況之中。
可秦匪在聽完這番話之后,不禁嘖了一聲,“我怎么感覺你這是在質疑我?”
質疑?
時珺不明白他這話里的含義,但還是否定道:“我沒有。”
“是嗎?”秦匪揚眉,“那她在京都,我的地界上,你能讓她惹到什么麻煩?”
時珺頓時一愣。
然后才反應過來這話的含義。
“有什么問題,我罩著,你只管和她玩兒。”秦匪寵溺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那語氣就像是老父親對自己女兒的態度。
時珺不免覺得好笑。
可好笑之余也覺得窩心。
還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種話。
從小到大除了她自己罩自己之外,沒有人罩過她。
她就這么一直咬著牙苦苦的撐著自己頭頂那片天。
如今有人站在她身后,一同和她舉起那片天,那種數不清的情緒在心底脈脈流動。
車窗外的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學校這片區域已經沒有什么人走動了,就連車都非常少。
車內沒有開燈,路燈透進了車內,暈染了一片昏暗,兩個人就靜靜地坐在這片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