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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退學

  她這一行為導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她被退學了。

  她迷迷糊糊醒來之后,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她將司遠那熊孩子打倒之后,她也被他身邊的機器人保鏢用電流給擊暈過去。

  這件事也再度提醒她,這里不是她的世界,一切思維模式都不能再用過去的常理來推論,這個世界太陌生,科技太發達,你不知道這世上會出現什么超出她想象范圍之外的事,盲目的逞一時匹夫之勇,那并不明智,尤其在自己如此弱小,沒有保護自己能力的時候,越是逞強自己死的越快。

  由過去的高手,變成現在虛弱的小女孩,這之間的差距讓她一時難以適應,尤其是被機器人給擊暈之后,那時她居然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她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幼小稚嫩的手掌心,心中對力量的渴求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強烈過。

  過去她習武,只是因為要傳承家中的武術,只是因為熱愛,從來都不是因為需求,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她第一次對武術有了強烈的需求。

  那個熊孩子說的對,你自己沒有實力,你自己是包子,就別怨狗跟著。

  如果她一直這么弱的話,以后還會不斷的有人欺負她,從小爺爺教她武術教她武道,教的從來都是讓她怎么去揍別人,而不是讓別人給欺負。

  想到爺爺,她唇角露出一抹堅定的笑來,重回六七歲,雖然沒有了力量,但是她還可以繼續練,就像爺爺說的,學無止境。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她心頭的迷茫一掃而空,眼睛也清明凈亮了許多。

  她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一旁還坐著擔心不已的年輕媽媽。

  年輕媽媽見到她醒來臉上的擔心終于去了幾分,焦急地問:“小川,你怎么?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慕川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見她沒事,年輕媽媽總算松了口氣,然后十分生氣豎起眉眼:“小川,你怎么會和小伙伴打架呢?還扭斷了人家的胳膊打斷了他的下巴,天啊,你怎么會……”

  慕川看著明明很擔心卻故意罵她的年輕媽媽,想到自己母親也是這樣的,小時候她跟著家中長輩習武,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站樁蹲馬步練習基本功,別的孩子只要練習半天,她要練習整整一天。

  她就一邊踢腿一邊哭,一邊哭一邊繼續踢,晚上母親看到自己身上的淤青之后都會心疼的直掉眼淚,然后兇她說不要學武了,可她總是齜牙咧嘴地叫著疼,第二天又歡歡喜喜的繼續,到傍晚之后又是哭著結束。

  想到自己的母親,慕川心里一軟,柔聲道:“媽媽,不是斷,是脫臼。”

  年輕媽媽聽到更覺得不可思議了,“脫臼!天啊,你怎么會把人家給打脫臼的?”她緊張地叫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身邊還站著好幾位機器人,如果他們傷害到你怎么辦?你才六歲……哦天哪!”她十分嚴厲地教訓她:“以后不許再隨隨便便打人了知道嗎?”

  慕川眨眨眼,“那別人隨便打我呢?我要任人家打嗎?”

  年輕媽媽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她想了一會兒,伸手摸摸女兒的頭,“小川,這世上的事并不是我打你一下我打你一下就能解決的,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星際法律,對于壞人,我們可以用法律的手段來解決。”

  “可是司遠那熊孩子說,法律這東西是只針對底層階級的人的,對于他們這些制造法律的人來說,法律只是欺負我們的一種手段。”

  年輕媽媽貝莉一愣,沒想到在學校里,這么小的孩子就已經接觸到這些黑暗的知識,她一時不知道怎么來告訴自己女兒,因為事實上,她說的并沒有錯,特權永遠掌握在少數的有權人手中。

  她想到這孩子的身世,再想到自己一個女人帶著她,她沒有父親,總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別的孩子欺負,自己知道卻無可奈何,一時間,一股深深的悲傷和無力籠罩著她,她沒有辦法給女兒更好的生活,也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女兒強大起來,甚至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只能帶著她在這個沒有草木的星球四處漂泊。

  這孩子過去總是問她,爸爸哪里去了?

  她也總是告訴她,爸爸是大英雄,因為保護星球和外星蟲的戰爭中犧牲了。

  可是自這孩子醒來之后,她沒有再問過一句有關她爸爸的事情。

  “媽媽,你怎么了?我說錯了什么話嗎?”慕川小心翼翼地拉著貝莉的衣服,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突然使得年輕媽媽淚流滿面,看著她的眼神無比的悲傷。

  “沒有,孩子,你沒有說錯什么。”貝莉擦了擦眼淚,“你說的是對的,自己沒有力量,總會讓人欺負。”她又想到老師對她孩子的評價,說她是個不愛說話、孤僻、有暴力傾向的孩子,她居然把司氏企業的小少爺給一拳揍暈了。

  她苦笑著說:“你因為這件事被退學了,這已經是離家最近的一所私立學校了,這段時間你恐怕都要待在家里,媽媽要重新給你找個學校。”

  她見女兒懵懂點頭,一派天真,心中卻十分苦澀,她們倆都沒有星際戶口,好不容易求的這個學校收留女兒,沒想到……再想找個學校談何容易。

  “小川,媽媽幫你找新學校的這段時間,就由媽媽來教你好不好?媽媽白天上班,晚上回來教你,你自己在家的時間要乖乖聽話,不要亂跑知道嗎?”

  慕川乖巧地點頭,“知道。”如果是在家的話,她就可以白天練武,晚上學習了,這樣也好,學校里那么多人,她也無法練武。

  竟然被退學了。慕川心想,不知道那個一心想要退學的小男孩怎么樣了。

  那個正在被她‘惦念’的小男孩此刻正在醫院哀嚎,語無倫次地大叫:“她是野獸,她一定是野獸,人類怎么會有這么大力氣,如此兇殘?她一定是機器人,對,一定是別的聯盟送來接近我的機器人間諜,只有機器人才有這么大的力氣!我要殺了她,不行,殺了她不劃算,我一定要把她抓來當我的奴隸,讓未來所有時間都要為我創造勞動價值!這個白癡暴力女,居然扭斷了我的胳膊,她居然扭斷了我的胳膊!”

  他身邊坐著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此刻正溫和地幫他涂藥水,顯得十分淡定,“是脫臼。”

  “斷了,我說斷了就斷了,斷的不是你,疼的又不是你!”司遠氣憤不已的說:“我要告她故意傷害罪,她太殘暴了,她簡直是個暴龍,她怎么可以這么野蠻。”

  他身邊的少年繼續很淡定地說:“家里的律師團可以隨時為你服務,你要告她產生的費用會有二十萬聯邦幣,當然,這些都需要你自己掏腰包。”

  司遠立刻就噤聲了,很不甘心地哼了一聲:“難道我就白白被她打嗎?”

  那少年雙眼微微一瞇,纖長且直的睫毛緩緩垂下,在眼下投下一片剪影。

  他很溫柔地笑著說:“你可以去告她故意傷害罪,不過我還要提醒你,你除了要花費一筆二十萬聯邦幣的費用外,她還未滿十六周歲,這個罪名的執行要先緩上十年,或者根本不成立。”

  司遠哼哼了兩聲。

  “對了,你不是一直想要退學嗎?”這個少年的聲音依然是這么溫和,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那個女孩因為你的事情已經被退學了。”

  “她活該!”

  “你因為這次受傷可以在家休養一周。”

  話音剛落,司遠就立刻跳了起來,兩眼放光:“真的?太好了!這傷的值了,哥哥,我要和你去公司,我也要機甲!”

  那少年站起身,笑瞇瞇地摸摸他的頭,“乖,這一周你除了在家休息哪里都不能去。”他轉身離開,邊走邊說,“同時你這個月的零花錢已經扣完了,想要的話你必須在下個月的月考中獲得第一名才能提交申請。”

  十里揚州有三好,身嬌體嫩易推倒。

  妹子們不要大意滴向我撲過來吧,我會很疼很疼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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