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剛回杭州，高速堵車，晚上十一點半才到家，今天被叫著走親戚，碼字也被耽擱了，真是對不住大家，明天都補上。
慕川一驚，手中暗勁頓時一松，那鋒利如刀的黑綢立刻就軟如普通綢緞，只是綁在他的腿上，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你這個瘋子！”慕川咬牙切齒，向來波瀾不驚的情緒竟然被此人撩動。
她這才知道，跟他比起來，自己的心境依然差的太遠。
身后的人一襲銀絲散落在背上，連帶著慕川胸前都散著無數。
她豈會束手待斃，伸手一探，胸前銀絲盡落掌中，向上一帶，暗勁一曲，發絲頓時如波浪一般，勁力透過他的發絲向他攻去。
這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
她快，他比她更快。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用手指一劃，那滿頭不知養了多久的銀絲，就這么隨空飛舞，被他盡數隔斷，毫不留情。
慕川當機立斷，抓著頭發在空中一擰，那長近兩米的銀絲頓時擰在一起，堅硬的如同一桿銀色長槍。
她手拿長槍，槍頭飛快地向他攻去。
那銀絲在她手中如同活了一般，一會兒硬如磐石，一會兒韌如蒲草，或是如萬千銀針同時齊發，或是如銀鞭凌空舞動，一時間洗手間內銀光閃爍，舞的密不透風。
武器在手的慕川和他戰的旗鼓相當，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
可她總有種錯覺，這并不是對方真實的實力，四年之間，她雖然進步神速。但他四年前的身手就不止如此，四年之后他沒有道理會后退，他雖滿頭銀絲，可觀他骨齡。分明是不到三十歲，即使人形兵器是以消耗生命力為代價，現在也是他巔峰時期，沒道理這么快就會走下坡路。
普通人一百七八十歲的壽命，被他們壓縮燃燒到只有六十歲，他現在不到三十，以門羅和她說過的話來計算。他起碼還有十年巔峰。
原來剛剛二人交手，能過上幾百招，是在他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
他面色蒼白如紙，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身體克制不住地冒著冷汗，他面上竟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看著她，指甲縫中的刀片抵在她的咽喉上。
那冰涼的手指正面地輕輕劃過她的頸脖。剛剛他咬下的牙印，此刻竟然已經成了兩個紅點，像是不小心磕紅了一般。一點傷口都不見，自愈能力，強悍若斯！
而且她的血中有很強的恢復能力，里面的生命機能強盛十分罕見，居然連他這破損的毫無修復可能的身體，都受到一些助益。
但他還是發現，她的血液中生命機能雖然十分強盛，但對他的用處仍然不大，只能起到治標不治本的作用，比起抱著她感受她身體血液流動比起來。仍然遠遠不足。
“別動。”他平淡地開口，聲音冰冷的像沒有情緒的機器人一樣，“這是聯盟最新研究出來的CS1病毒，你身體恢復能力再強，可以試試能不能強的過這病毒。”
慕川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那刀口雖沒有刺穿她的喉嚨。卻讓她神經一跳一跳地感到刺痛，這是對她有極度威脅的一種體現，心底越發肯定這個人形兵器并不是如門羅說的那樣，一點情感都沒有。
聽說他們智商過人，計算能力極強，會威脅人也是正常，可用這樣的語氣說出威脅的話，這是一個兵器會出現的口吻嗎？
她這才發現，他渾身雖然冰冷，但是汗津津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像是在極度的痛苦之中。
只是他的表情一如往昔，沒有絲毫痛苦的神色，平靜的像是神識脫離了身體一樣，才讓她之前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來。
她眸光一閃，“你的癥狀比四年前更加嚴重。”
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四年前他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遠遠還沒有現在這樣痛苦，至少沒有像現在這樣，痛的渾身都汗濕了。
痛成這樣，他的眉頭仍然都不皺一下，如同僵尸一般。
慕川自己身體極度疼痛的時候也可以忍受，可以做到眉頭都不皺一下，那是因為神念強大到已經遠遠超過身體的感知范圍，當你神念過弱時，身體的疼痛則會被無限的放大，當神念強大時，神念可以脫離身體，疼痛則顯得微不足道。
但聽門羅說過，這種人形兵器是以燃燒生命力為代價，那么他們的疼痛定然會被無限放大，即使神念的磁場脫離身體，依然能感受到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
她注意到，他握著那刀片的手在微微的顫抖，像是隨時都可能隔斷她的喉嚨，那里發出的針一般刺痛，讓她腦中青筋不停地跳動，本能地想離開危險更遠一點。
“你別激動。”她試圖安撫他，“將它拿遠一點，你應該需要我，如果我死了，你會更痛苦。”
她一句話戳中了他一直以來不殺她還一直來找她的原因，他目光極其銳利地看著她，瞳孔如蛇一般豎了起來，極其陰冷。
“我隨時可以殺了你。”他說，完全沒有把自己的痛苦當成一回事。
可他還是難以克制地上前，慢慢接近她，然后像吸毒一般，狠狠將她抱在了懷里，渾身肌肉都在抽搐，顯然已經忍受到了極致，身體已經開始脫離他的掌控，然而他手中刀子依然抵在她的心臟那里，只要他輕輕一戳，她立刻斃命。
慕川腦中有一根神經急速地跳動，那已經是極度危險的征兆，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哪怕在這個人極其虛弱的情況下，這種情況下，她反而愈加危險。
當她整個人被他緊緊勒在懷中時，她就察覺出他身體機能被破壞的程度比四年前更甚，難怪他會如此痛苦。
四年前她就開始懷疑，現在基本已經確定了她的猜測。
如門羅所說，政府制造出了如此強悍的人形兵器，他們沒有，沒有是非觀道德觀，偏偏不論是智力還是武力都強大無比，既然如此，政府必然有控制他們的方法，不然定會遭其反噬。
控制他們的方法是什么她并不知道，但她猜測，就是和他如此痛苦有關。
他的這種情況似乎是三個月發作一次，雖然有時候他過來抱她時并沒有三個月，但她卻能察覺到發作時與不發作時的異常。
平常情況下，他的身體像一座塵封的火山，靜止不動，非常安靜，但內里的消耗卻從來沒有停過，他們本身越是強大，對生命力的消耗就越強。
而發作時，就如同此刻一般，整個身體機能就像一座爆發的活火山，澎湃激撞不已。
或許，他們有一種藥物，可以抑制這種情況，但從他身體如此破敗的情況來看，這種藥物就如同催命符，雖然可以暫時緩解疼痛，但越是往后，就越加嚴重。
過去她不了解他為何會悄無聲息地過來一抱就是一整晚，為的，估計就是她內息的自動流轉，會連帶著平復緩解他身體的異常。
他這次如此痛苦，遠超過去，難道說……他這四年來他都硬憑著意志力扛著，沒有吃那種藥物？這可能嗎？
慕川沒有繼續在猜測下去，不論可不可能，這都和她無關。
她只靜靜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體內的內息調轉起來，源源不斷，生生不息，在體內緩緩流轉。
帝石渾身劇烈抽搐的肌肉速度緩了下來，接著恢復到顫抖的情況下。
這需要一個較長的時間來修復他體內雜亂無章肆意破壞的機能，但她是出來上洗手間的，并沒有太多時間，時間太長，司宸定然會擔心她，從而找來。
她絲毫不會懷疑，這人在看到司宸的時候，會順手將司宸殺了。
在這些人形兵器眼里，生命就和草芥沒什么兩樣吧？
她伸出手，貼在他的丹田部位，他身體微微一僵，卻舒服地沒有動，任她將一股熱流緩緩輸入到他體內，升級如同一條絲線，一縷一縷地修復著他體內的生機。
他的丹田被破壞的難以聚集，過強的內息只會加速他身體的摧毀，也難怪他會選擇用抱她的方式。
這個人雖然是人形兵器，卻有著作為人的本能，或許還有他自己的精密計算。
如此殘破的身體，如果太過強烈的生機進入，只會加速他的殘敗和死亡，這也是他明知她的血液里生機強盛，卻不再吸血的原因。
現在只要她猛地將體內生機灌入他的體內，他就恐怕立即身亡，但她速度再快，也快不過他將刀子插入她的心臟。
而且殺了他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要殺她的人只會派更多的殺手或人形兵器來，至少這個帝石現在還需要她，不會殺她，她暫時是安全的。
這個時間，足夠讓她成長起來，培養足夠的實力來找出這個幕后要殺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