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權,你當在場的人都是死人不成,信口開河,張口就來。”嚴解怒目而視,恨不得人道毀滅了崔權。
其實放狠話的時候,站起來,居高臨下是最舒服,適宜不過的。但是嚴解現在顯然是享受不到這種樂趣。
“當初計劃實施也沒見人制止。”這里嚴解顯然是在內涵崔權。視而不見的人當然包括崔權,除非崔權他不做人了。默認計劃實施,對豫章百姓慘狀視而不見的崔權顯然也不是什么好鳥。這樣的人說話的可信度,你想,你往深里想。
“罪臣無話可說,圣上恕罪。”崔權幫曾經的隊友認罪認得快,他自己認罪認得也快。
崔權:我弱小,我迫于無奈,我無可奈何。
嚴解好像看到了一朵巨大的白蓮花。這個該死的家伙,腦袋里裝的全是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你以為坦白就真的能從寬嗎?你以為你現在向圣上靠攏還來得及嗎?你早干什么去了?
從知道你跟你的族兄見面,我嚴解就知道你就是個搖擺不定的墻頭草。
縣尉嚴解的開口就像是打開了閘門,水嘩的一聲瀉了,越來越多的人也不再裝啞巴了。
他們開始各種推卸責任,恨不得把自己包裝成人在曹營心在漢的赤膽忠心之輩。
呂琤一邊聽他們幾個人交代,一邊輕揉自己的太陽穴。
身為大家微動作、語言語氣學的資深研究專家,魏忠賢從呂琤揉太陽穴這一個動作中體悟到了,大家她對這幾位的忍耐已經快到限度了。
不過,話說回來,豫章的這幾位還真是以為天高皇帝遠可以無法無天了。從這幾位相互攻伐,矛盾重重的話中抽絲剝繭得出的真相還真是驚人。
魏忠賢也是被這幾位的作死能力驚到了。能夠完美的踩到呂琤的每一個反感點,也是個平平無奇的作死小天才了。
“夠了。都下去吧。情況朕都了解得差不多了。相信朕,朕會給你們一個絕對公平公正的判決。”不出魏忠賢所料,呂琤搜了太陽穴后的不一會兒,幾位豫章官吏就要被請出去了。
“圣上,罪臣還有話要說。”
“圣上罪臣也有話要說。”
“夠了,都給朕出去!”
呂琤是皇帝,想要見誰,當然就可以見誰,同理,她不想要見誰,誰也就只能從呂琤的視線中消失。
太極殿內的小太監們兩人一組,一組攙扶起,或者說架起一個人,完全不顧幾人的感受,爭取最快的速度使他們消失在呂琤的眼前。
小太監們的動作粗魯極了,他們受傷的膝蓋受到了三次打擊,他們已經感覺不到膝蓋的存在了。往好處想想,他們也受不到來自于膝蓋的痛楚了。此情此景,除了苦中作樂還能干些什么呢?
“都記錄下來了嗎?”呂琤問道 “記錄下來了。”
“善,豫章幾人經過在牢里的一頓反思,對豫章百姓充滿了愧疚之情,他們痛定思痛,決定坦白從寬。爾等所記皆是重要證言,需妥善保管。”
“陛下,其中沖突的地方……”
“沒有沖突,都是真的。”
“諾。”內侍們明白了,沒有沖突的意思就是這幾個沒一個從犯,都是主犯。至于不合理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工作了——讓不合理變得合理。
“幾名罪臣雖有懺悔之心,但為時已晚,當判斬立決。”呂琤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這就是她給他們幾人絕對公平公正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