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醒的是裝睡的人。
這個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
卓珊明白自己的定位,酒照喝,人也照常清醒。
鏡子里的她,仍舊風情.萬種。
不怕歲月的腐蝕是假的,怎樣扛過時光的久遠煥發新的容顏才是真的。
這個圈子,若是不這樣捆.綁在一起,誰也走不長遠。
就像大閘蟹一樣,被綁在那里,伸展不了拳腳。
被放開的一霎那,一不留神就被煮了。
紅倒是紅了,也掛了。
若是遇到缺鈣的人,連螃蟹殼都不吐,就是這樣一個時代。
想要從新生的枝椏長成參天的樹木,除了天時地利,還要人和。
最重要的是人。
卓珊明白,竺佳容更明白。
孟繁花也了如指掌,從小看慣了爾虞我詐,這點伎倆對她來說,早就明白。
只是恰巧的她也需要。
需要暗度陳倉,需要抱團取暖。
遇到聰明人不容易,遇到大智若愚的良人更不容易。
三個人的一拍即合,是沉淀的基調。
卓珊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虞姬如何針尖對麥芒,她有孟繁花這個定海神針,總是高枕無憂的。
只可惜,那些傻孩子,還不明白。
農歷八月十六的早晨,一切按部就班。
林似樺上妝的時候,仍舊補覺。
化妝師對著他的黑眼圈,欲哭無淚。
真不知道林大明星是怎么保養的?
怎么地就出黑眼圈了呢?
這要是畫不好,她這御用化妝師的一世英名就被毀了。
林似樺是真沒注意到化妝師的無奈,他真困。
孟繁花一大早拿著熱氣騰騰的咖啡,目不轉睛的盯著劇本。
那如汗覺著自己走錯了片場,不喝保溫杯,該喝咖啡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比我還早?”
那如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孟繁花被那如汗說成兢兢業業,那如汗喜歡說反話,她不以為然。
“什么時候枸杞保溫杯變成咖啡了?你們家林大明星不管你的嗎?”
“那編。”
“嗯?”
“這兒還有一杯,早上去街上買的,您要是不喝,我送陳伯伯去。”
“別介別介,他那兒上好的咖啡喝不完,多少人排隊遞咖啡呢,你去了,多礙眼,遠兒又不能不接你的咖啡,你說又招人恨!”
遠兒?
孟繁花覺得咖啡反胃,好彩忍住了。
“您能不能注意一下您光輝偉岸的形象?多注意修辭?”
“哎呦,今兒不止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呀?東邊日出西邊雨,咋地,跟我玩一出道是無情最有情啊?”
“貧不過您,好好喝您的咖啡吧。”
“誒,你還別說,你這咖啡,深的我意,拿鐵!”
“當然,按照你喜好買的。”
“臭丫頭,明明是給我買的,提什么陳遠兒啊,陳遠喜歡雙倍美式,你能不知道?”
那如汗低聲嘀嘀咕咕,咖啡喝的有來道趣兒。
不過她什么時候摸準自己脾氣的?
知道他喜歡拿鐵,不喜歡美式?
臭丫頭,明明研究了他,就是不肯低頭,跟她那個夏洛克.葛朗臺.潑留希金的爹,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