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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燕姐?”

  “哇哦,你這個表情有意思了,甄曉燕很清楚我和繁華的事情,怎么一個字都沒有跟你說過嗎?”

  明一帆玩味的表情讓林似樺想打人。

  要不是在公眾場合,林似樺能動手就不嗶嗶。

  不過他此時不想說話,只想快點離開,他想現在去找孟繁花,只不過身不由己。

  明一帆看他想走,擋在前面,故意說了些讓林似樺頗為氣憤的話,林似樺不知所謂,推了明一帆一把,然后離開了。

  明一帆故意倒地,表情痛苦,林似樺沒理他,這樣拙劣的把戲,他到底要演給誰看。

  當然是演給大眾看,明一帆找來的記者拍到了林似樺推明一帆那一把,孟繁花知道他的齷齪,甄曉燕知道他的卑鄙,而林似樺從來都不知道明一帆到底有多不堪。

  倒地的后果可想而知,明一帆總是那么可恨,只要能到流量頂端,不管用什么齷齪的辦法。

  他的心里哪里還有晴天,不過都是黑暗的沼澤,想辦法和別人一起墮入無邊的永夜罷了。

  總要拉上墊背的,損人不利己,看別人開心他抓心撓肝。

  人總是會變的,可當初那個明朗的少年,在娛樂圈不到兩三年的光景,居然從里到外爛透了,這趟渾水像黃泉一樣,讓他形單影只,從此,孑然一身。

  又一波熱搜,以前九年的輿論新聞輿論都不如今年一年的多,鋪天蓋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似樺似乎習慣了,關上了手機,躲在沙發里。

  所有人的名字都變成了文字而已,他想的那個人,卻沒有只言片語。

  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已入骨。

  林似樺很多年不抽煙了,這幾日,青煙遍地。

  是愁悶更是相思。

  沾染了煙味的他,憂郁卻不頹廢,手指的煙草味妖嬈玲瓏,他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雪景,冬天的早上,覺淺安寧。

  敲門聲不絕于耳,他甚至懶得看一眼貓眼,站在門前不知道該開門還是不該開門。

  “開門!”

  聲音熟悉,林似樺開了門,轉身又窩在沙發里。

  秋秋進來,小心翼翼的關好門,聞著滿屋子的煙味,愁腸百結。

  “樺哥,你這是抽了多少煙?”

  他不吭聲,也不理會。

  秋秋將窗子開了一條小縫,又把凈化器都打開了,樺哥這是自虐嗎?這煙忌了好幾年了,怎地又撿起來了?

  因為愁悶嗎?

  “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微信也不理我,我只能來家里找你了,還好,沒浪費我這張機票錢。”

  “找我什么事?”

  “能什么事!你說什么事?怕你難受唄。”

  “我有什么資格難受?”

  這句話說出來是反問句,卻明明就是小孩子的反話。

  明明難受,又不承認。

  肯定了他的苦大仇深,心里的煩悶。

  秋秋也沒理他,去翻了翻冰箱,好嘛,果然空空如也,還好自己早有準備,拎著食材上來的,姑奶奶和樺哥在這點上還是真的相似!

  一個抽煙云霧繚繞,一個喝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如果沒人來督促,飯也不吃,水也不喝。

  秋秋在廚房里乒乒乓乓,這個家才有了些人間煙火,要不只剩下人間清歡了。

  “吃飯吧。”

  秋秋自認為手藝上了不止一個臺階,許家大小姐親自調教出來的廚子,沒理由不優秀。

  不過林似樺卻沒打算夸獎他,有人給做飯,他就吃,沒人做飯,他也不思飲食,至于這飯菜的味道,就算是星級大廚的美味,他也壓根吃不出來。

  “好吃嗎?”

  “好吃。”

  “樺哥,你現在撒謊都不打草稿了。”

  “跟你沒必要撒謊。”

  “那倒也是。”

  “明一帆來找過你?”

  “嗯。”

  “怎么那么傻,明知道是鴻門宴。”

  林似樺放下已經到嘴邊的湯匙,擺在餐巾布上。

  “你問的?”

  “不是,姑奶奶的原話。”

  充滿紅血絲的眼睛,抬起頭來看看著秋秋,足足一分鐘,突然笑了。

  “我想去會會他。誰都想看看自己的競爭者,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吧?”

  “他不配。”

  “繁花看上的人,沒有不配兩個字。她從不會詆毀誰。”

  “你還真了解她。那個家伙窮途末路了,還要拉上你。”

  “見他一面,我才知道,他沒愛過繁花,他愛的是錢。他以為繁花能帶給他才華和金錢。繁花那時候對我處處提防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被騙怕了。”

  “哎呦,這么說,你還有收獲了?樺哥,你算是被姑奶奶給坑慘了!”

  “當然有收獲。”

  “那你愁什么?弄得屋子里嗆的不得了。還把這煙癮撿起來了!要是曉燕姐知道了”

  提到甄曉燕,空氣里突然尷尬了,秋秋當然不知道,只要是來自林似樺的尷尬,秋秋是被動尷尬。

  迅速轉移話題,此時此刻,他不想提甄曉燕。

  “對于明一帆,我沒愁。我只是想繁花。”

  林似樺并沒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說出他想她。

  他是一個演員不假,卻總是不善于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以至于他有點疑惑,這么多年他是不是只活在虛幻的劇本里,沒真的為自己而活。

  “樺哥,我跟你說,姑奶奶對那個兔崽子真的沒什么想法,明一帆上次被黑,是姑奶奶的杰作。”

  “我知道。”

  “你知道?”

  “一個把婚姻法倒背如流的人,對付明一帆,不足為奇吧。”

  林似樺邊說邊笑。

  “我以為你會難過呢,我以為她是想借明一帆的演唱會讓你徹底死心呢。難道我想錯了?”

  “繁花的格局沒那么小,愛情雖然是她的軟肋,但她足夠分明。如果能讓我死心,對她來說,也沒有什么不好。如果我能捱過去,她也不吃虧。”

  “她太聰明了,你會吃虧的。”

  “沒有什么虧不虧的。她愛我對她來說已經夠奢侈了。”

  “我滴媽耶,你們倆愛的真偉大。”

  “不是,我都卑微。我卑微在對她的處境無能為力,甚至成為她的軟肋,她卑微在從沒有人真心愛過她。”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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