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花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這個病生的可真是時候,她已經潛移默化的打進了虞老板的虞姬大廈。既然如此,不妨再熱鬧一點點,再向她靠近一點點。
大事小情盡在掌握。
虞老板等她聯絡工作室掛靠。
甄曉燕等她對資源進行分配。
人心都綁在她身上,娛樂圈的人都鬼精,沒有信賴的人不會輕易去定籌碼,許立秋也好,洛溪也好,她成為了他們的伯樂,他們的爆紅就是她的籌碼。
赫赫又開始收拾行李了,她把孟繁花柜子里的衣服收拾好放進箱子里,又開始整理些小玩意給她備用。
孟繁花想要幫忙,赫赫說她總是幫倒忙,她也就只能坐在那里看著她忙忙碌碌。
她喜歡看她忙忙碌碌,精心照顧著自己,心安處才是家,赫赫讓她心安。
“赫赫,這次我會盡快放秋秋回來的,你再忍忍。”
“他呀,也留戀著娛樂圈,心里都是這個圈子的事情,留在我身邊也沒什么用,不如做他自己喜歡的。繁花,你們都好好做自己的事情,我在這里過的很好。我已經是大人了,不用總擔心我。”
與赫赫相比,好像自己才是小孩子。
總是被她照顧著。
赫赫熬了很多包中藥,孟繁花還沒喝完,她拿到店里用塑封機,一分一分都封好,又一份份的寫好早中晚喝的時間,打算寄給孟繁花。
最后一項,赫赫拿出了不少紅白,每一個都包裝精致,里面真的有錢。都放在一個鑲著金色線的紅絲絨袋子里,看起來富貴榮華的錢袋子。
“這個?”
“廣式習俗利是。”
回到虞姬,她走前,秋秋走后,前臺站起身來對她點頭哈腰,她從錢袋子里遞給前臺一個紅包,一路上遇到的所有虞姬同仁,她都親自派了紅包,秋秋跟大家說,在她的風俗習慣里,這叫做開工利是。
人就是這樣,不管錢多錢少,老板給的額外紅包就是香餑餑,一時間,各個喜笑顏開,有拍照發朋友圈的,有互相數里面有多少錢的,反正都是喜氣洋洋,與正月里的氣氛正相符。
赫赫準備的紅包信封很精致,紅白上畫著各式樣的吉祥屬相,連裝紅包的袋子都別具一格,讓孟繁花賺足了話題和熱點。
她回來了。
去虞老板辦公室之前,她還是去了趟甄曉燕那里。
甄曉燕正在監控里看著孟繁花派利是之后,大家奔走相告的臉,門開了,她也知道是她。
“你這招挺牛啊,現場派錢!不止是藝人們,虞姬的人心都被你籠絡了。”
“只是一個好彩頭而已!我們那里叫做派利是。”
“是許赫的風俗吧?”
孟繁花的笑容逐漸消失,許赫不可以被利用,即使是無意的,她的名字潔白無瑕。
甄曉燕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只是微笑。
“這是你的利是,按理說,你比我大,但是這倆月估計你工資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勉為其難,也派你一個利是吧。”
甄曉燕雙手接了利是,轉了轉辦公椅。
“謝謝花老板。”
“急急忙忙叫我回來什么事?我這胃病還沒好利索呢。”
“工作室的問題。虞老板想先拉攏李榮榮。”
剛過完年,他又開始動起心思,不過也好,孟繁花就知道他最動心的肯定是上流社會的名利場,資本的角逐,經歷了上次資產差點被掏空,他更加守著他的那些錢了吧,還有,錢生錢!
把工作室的事情搞定,這虞姬,她盡在掌握。既然玩手段就玩個大點的,他當年給過她的心里陰影,她全數奉還。
甄曉燕看她面無表情,知道她又在想幺蛾子。
“不過,繁花,你會毀了虞姬嗎?”
甄曉燕突然變得很嚴肅,這個虞姬她也待了多年,即使是她自己給虞老板設圈套的時候,她也沒想過去害虞姬。
“虞姬這兩年的騰飛,也有我的功勞。我不會毀了自己的作品。”
她目標明確,她要去制衡的只有虞老板而已。
甄曉燕知道她說到做到,虞姬不在她打擊的范圍內,剩下的她也就知道了。不過這父女倆的戰爭,不是她能夠去斡旋的,她非常有自知之明,這父女倆的其中任何一方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說孟繁花初生牛犢不怕虎吧,她偏偏老練,善于陽謀策反,讓你明知道是個火坑,也要心甘情愿往里跳。
說虞老板姜還是老的辣吧,除此之外他的陰謀詭計,善于不怒自威的壓制住別人所有的想法,知道這是不公平的合約,也只能義無反顧的簽下來。一批接一批的飛蛾撲火,他踩著這些人的骨頭,名譽,壓榨的錢財,走到事業的巔峰。
在不知不覺中,這父女倆快到了紫禁之巔,誰贏誰輸,并不見分曉。甄曉燕做為距離真相最近的女人,眼看著他們倆相愛相殺。
甄曉燕私心里雖然偏向虞老板,但是虞老板的的確確已經快讓她放棄了,他只愛自己,他從不愛別人。
連自己的女兒,始終都是他算計的目標。
并且是主要打擊對象。
“只要你不毀了虞姬,不去毀了那些人的演繹之路,我愿意陪著你。”
孟繁花看著甄曉燕,秋秋一臉震驚,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該轉頭走還是留在這里,吃著這個香甜的大瓜。
瓜雖然香甜,但是這兩位他卻忍不起,雖然舍不得,還是走了出去,順便守門。
“你確定?”
“嗯。”
孟繁花嘴角冷笑了一下,伸手去握甄曉燕。
甄曉燕站起來,伸出染著紫色指甲的手,像是中毒一樣的指甲,也握了她。
“我有個朋友,美甲一絕,下次你可以去她那里試試。”
孟繁花說完,走出了甄曉燕的辦公室。
今天的開工利是,的確利事!
秋秋幫她關上門,她把手里剩下的利事都交給了秋秋,自己向著虞老板的辦公室走去。
秋秋要和她一起,她笑著說不用。
過完年了,她大了一歲,虞老板老了一歲。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年年歲歲他都固執,歲歲年年她都手撕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