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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你比從前更可愛了

  辦公室里。

  軒轅天歌從右手腕上戴著的一個似玉非玉的鐲子里取出了昨天夙離交給她的文件夾,雖然昨天她已經看過了,但她現在還是又拿出來準備再仔細看了一遍。

  文件夾里裝了好幾十頁的資料,和一些遇害者生前的照片跟遇害時的現場照片。

  帝影學院的第一個遇害者是表演系大三的學生,叫張玲玲。

  在上個月,也就是六月十二號那天,被人發現死在了學校里的人工湖里。那人工湖并不算深,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一米三左右,但張玲玲的身高卻有一米六八,而且據張玲玲同寢室的室友所說,張玲玲會游泳,且還游得很好。

  不過這也不排除出了意外被淹死的可能,但張玲玲的尸體卻干癟如失去了體內所有水分的干尸,根本就不是淹死后會有的腫脹模樣。

  最后經過家人同意,將張玲玲的尸體解剖之后才發現,她的身體里連一滴血都沒有,死因是因為失血過多,但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傷口,就算是一個針孔都沒有。

  第二個遇害者叫程蘇,也是表演系的學生,今年念大二。

  六月三十號的早上,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內,死狀跟張玲玲一樣,只不過是被泡在了浴缸里,死因也是失血過多,但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傷口。

  第三個遇害者叫黃筱靜,表演系大二的學生,跟程蘇是同班同學。

  七月七號的早上,被發現死在了學校的游泳館內。死狀、死因跟前面兩個死者一模一樣。

  今天是七月十九號,距離帝影學院放暑假就只有兩三天了,凌晨五點多又被發現了一個死者。加上今天這一起,已經是有四個遇害者了。

  軒轅天歌盯著文件里幾張遇害者的照片,神色若有所思。

  她眼也不抬地從桌邊的一個紙盒里抽出一張A4紙,然后三五下地折了一個簡易的煙灰缸,這才慢吞吞地從包里摸出了煙盒。

  軒轅天歌剛把香煙點上,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敲門聲就只有輕輕的兩下,門就被人直接給從外面打開。

  軒轅天歌抬眸看去,只見昨天還被夙離口口聲聲說著壓根就沒踏入過六道大門的某人,今兒就出現在了這里,還進了夙離的辦公室。

  今天的祁淵總算沒有穿成那天出現在車禍現場時的一身精英范兒了,牛仔褲配黑T,腳上還踩著一雙高幫靴,銀灰色的墨鏡遮住了他那雙桃花眼,若這里不是六道的公司大樓,只怕會引來不少誤以為見到了哪個大明星的圍觀群眾。

  軒轅天歌安靜地看著他,慢慢地吐出了還包在嘴里的一口煙。

  隔著裊裊煙霧,時間仿佛定格。

  但,緊跟著就從祁淵的身后又擠出來了一個人。

  貓姐一臉歉意地看著軒轅天歌,“對不起啊小六,我沒有攔住他。”

  祁淵摘了臉上的墨鏡,側頭對貓姐溫文爾雅地一笑,“宋小姐,我剛剛就已經說過的,我才是往生科的負責人,并不是無關人員亂闖。”

  貓姐沒搭理他,只是一臉歉意地看著軒轅天歌。

  “沒事兒的貓姐。”軒轅天歌看向貓姐,一笑:“你先去忙吧。”

  貓姐遲疑了一下,然后才退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被重新關上,祁淵又看向了軒轅天歌,含笑道:“鳳凰。”

  軒轅天歌似笑非笑地挑眉,“你在叫誰?”

  祁淵神色一滯,轉瞬間又恢復了正常,抬步走了過去,然后雙手撐著桌子上,微微俯身看著她,勾著唇角又道:“我聽說你今天來了這里,就猜到你肯定是要接手帝影學院的那件事兒了,我想著你應該能用得上我,所以就主動過來了。”

  祁淵的目光往軒轅天歌手邊的文件夾上一落,繼續笑著道:“你應該有問題想問我吧?”抬眸看著軒轅天歌,一雙桃花眼格外的勾人,“我有問必答。”

  “待會兒記得提醒我去給那位叫小孟的姑娘灌一碗水果味的孟婆湯。”軒轅天歌將手中的半截煙摁滅在了臨時煙灰缸里,然后當真不客氣地開口問道:“這幾個人的陰魂在地府了吧?我想找她們上來問問兇手是誰。”

  祁淵直起身,繞過辦公桌走近軒轅天歌,一手撐在椅子的靠背上,一手撐在桌子上,再次俯身看著她,“我就猜到你要這么做,但是很可惜,她們的陰魂并沒有進入地府。”

  “沒有?”軒轅天歌皺眉,目光卻瞥向了桌上的文件夾。

  頭七都過了還沒入地府,莫非是因為枉死而心不甘,所以用一口怨氣強行留在了陽間?

  軒轅天歌想著事情,卻沒注意到祁淵正近距離地看著她,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里,眸色漸漸轉深。

  “負責帝影學院那片區域的勾魂使沒有見過她們的陰魂?”軒轅天歌轉回目光看向祁淵,“頭七都過了,勾魂使應該......”

  話沒說完,軒轅天歌沒防備地被祁淵捏住了下巴。

  “鳳凰......”祁淵眼神深邃,喃喃地又喚了一聲,然后在軒轅天歌愣怔的目光中,急切又強硬地吻了上去。

  轉椅嘭地一聲撞在了墻上,祁淵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死死摟住她的腰,將她從椅子里給拉了起來。

  急促的呼吸聲在安靜的辦公室響起,軒轅天歌雙眸微瞇,眼神有些放空的迷茫。

  縱然千萬年過去,縱然早已物是人非,但有些習慣,卻怎么也改不掉的。

  十多分鐘后,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祁淵埋頭在她的肩膀上,他一邊低低地笑,一邊又在她脖子上輕啄了幾口,“你愛咬人的毛病怎么還沒改掉?”

  軒轅天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一把將他給推開,冷著臉道:“你不要臉的毛病也同樣沒改掉。”

  祁淵只笑吟吟地看著她。

  軒轅天歌不耐地皺眉,“行了,流氓也耍了,你該走了。”

  “快中午了。”祁淵又披上了紳士的假皮,一點兒都看不出他才剛剛耍完流氓,笑得溫文爾雅地對軒轅天歌道:“我陪你去吃飯。”

  “不用。”軒轅天歌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我等夙離回來。”

  “那我陪你一起等。”祁淵從善如流地改口:“然后再一起去吃飯。”

  這人好像聽不懂別人的拒絕,打定了主意要賴在這里不走,不管軒轅天歌看著他的目光如何的不善,但他就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知道自己趕不走人了,軒轅天歌索性也懶得再跟他爭,干脆拉過椅子又坐了回去,然后頗為煩躁地從煙盒里又抽了一支煙出來。

  剛要點上,就聽見已經自己找了地兒坐下的祁淵慢吞吞地提醒:“抽煙不好。”

  軒轅天歌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挑釁般地啪嗒一聲打了火。

  祁淵看著她,無奈地一嘆:“好吧,你高興就好。”

  軒轅天歌一邊抽著煙,一邊盯著他,突然嗤笑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祁淵挑眉,給了她一個疑惑不解的眼神。

  軒轅天歌慢慢地吐出一口煙,看著他道:“終于能打得過我,也可以隨便欺負我了,你心里應該很得意吧?”

  “你怎么會這么想?”祁淵一臉溫柔地看著她,“而且我怎么會欺負你?”

  軒轅天歌冷笑,別人或許會被他這表情給騙過去,可她卻一個字都不相信。

  “別裝。你的心里現在已經樂得在蹦迪了吧?終于強過了我,終于可以想欺負就欺負了。”軒轅天歌冷笑道:“最重要的一點兒,終于年紀也比我大了。”

  隨著軒轅天歌的話音一落,辦公室里又陷入了安靜。

  祁淵靜靜地看著她,幾分鐘后,好看的薄唇慢慢地勾起,而后便見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最后直接笑出了聲兒。

  而軒轅天歌卻在他臉上剛露出笑意的那一刻,小臉上的神色瞬間癱了下來。

  祁淵一邊笑,一邊承認道:“嗯,但是你還說漏了一點。”

  軒轅天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祁淵特深情地道:“鳳凰,你比從前更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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