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影學院的兇殺案算是結案了,夙離得盡快回帝都總部去寫報告,還要盡快將那具銅棺給帶回總部去。
今兒這一天都忙得不可開交的軒轅天歌宣布要在C城留一晚,她實在不想再去暈一次飛行器了,而她要留在C城,祁淵自然也跟著留了下來,不僅是祁淵,連同白夜和藍淘淘都跟著留了下來,甚至連急著要走的夙離都沒鬧著要趕回去,弄到最后所有人決定明天一起回帝都。
晚上八點過,酒足飯飽后的眾人從一家火鍋店走了出來,心大能裝:海的白隊長瞬間暫時丟開了壓在心頭上的那塊大石頭,向眾人提議要去風月場所浪一浪。
這個提議得到了藍五隊長的大力支持,在幾番投票下來,一行人沒有立刻回酒店,而是拉上分部的胡十七等人一起去了所謂的風月場所。
半個小時后,軒轅天歌站在‘夜色’量版KTV的大門口,一臉無語地看著明顯已經騷浪起來的白大隊長,心累地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風月場所?”
白隊長聞言一挺胸,斜睨著她,哼笑道:“怎么?瞧不起咱們KTV啊?它怎么就不是風月場所了?”說完又賤兮兮地一笑,湊到軒轅天歌的跟前,賊眉鼠眼地道:“小丫頭,我發現你年紀不大,思想卻很出圈啊,一聽風月場所你就想到哪里去了?”
這話一出,別說祁淵的目光看了過來,就連夙離還有藍淘淘等人的目光也看了過來,他們每個人看過來的目光都別有深意。
軒轅天歌一把推開賤兮兮的白夜,冷著臉道:“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還是你想太多了?”白夜再次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結果還沒走近軒轅天歌,就被從后面跟上來的祁淵給不動聲色地擠開了。
白夜也不在意自己被擠開,他繞了一下轉到軒轅天歌的另一邊,笑瞇瞇地就想伸手去搭她的肩膀,然后搭肩膀未果,再次被祁淵不動聲色地拍開了爪子。
幾次三番沒能成功搭上軒轅天歌,白夜蔫耷耷地放棄了,但蔫也只是一瞬,當進入大堂看見里面一排漂亮的迎賓小姐姐后,白隊長的眼睛跟魂兒瞬間被小姐姐們給勾走了。
十多分鐘后,昏暗的包廂里響起了白隊長鬼哭狼嚎般的歌聲,歌聲里面還夾帶著胡十七歡快地‘YOYO切克鬧’的和聲。
軒轅天歌被這倆貨給吵得腦門疼,拿了一盒煙就推開了包廂里面的門,外面正好是一個對外的小陽臺。
小陽臺還弄得挺有情調,擺了一張小桌子和幾張小椅子,四周都亮著昏黃的地燈,在這種燈光和夜色下,無端給這個小陽臺上平添了幾分曖昧。
軒轅天歌點了煙坐在椅子里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剛剛被吵得生疼的腦門總算緩了過來,不過她一支煙才抽了兩口,小陽臺的門再次被人給推開。
她一聽見這個動靜就以為是陰魂不散的祁淵,正不耐地回頭看去,卻發現出來的不是她想的那位,而是手里端著兩杯飲料的夙離。
夙離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后,將手里其中一杯飲料放在了她面前,然后順手從桌上的煙盒里抽了一支煙出來點燃,生生吸了一口后,瞇著眼睛就道:“今兒下午那一箭是你射的吧?”
軒轅天歌挑眉看著他,給了他一個‘你在說什么廢話’的眼神。
夙離笑了笑,側頭盯著她問道:“怎么知道那一箭該射哪里的?”
關于黑影人的事情他們瞞了軒轅天歌十多年,這個決定是軒轅家的人一致做出的,為的就是不想給這個小丫頭太大的壓力,卻沒曾想今天這一箭一出來,顯然是他們并沒有瞞住。
軒轅天歌抖了抖煙灰,笑道:“曾經交過手。”
“嗯?”夙離臉上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什么時候?”
軒轅天歌垂眸,昏黃的夜色中即便是夙離都沒有瞧見她眼底快速掠過地一抹暗色,當她再次抬起眼后,她的眼中清凌凌的一片,語氣卻帶著嗤笑道:“有兩三年了吧,我從出生之后就被一些鬼東西纏住,那會兒年紀小,記憶也沒有蘇醒,栽在它們手里好幾次。這意外一旦多了,傻子也知道不可能再是意外了,十歲之后我就留了心,在兩三年前找了個機會終于尋到了一個源頭,遇見的就是今兒下午那個躲在黑霧里不敢見人的老鼠,雖然不是同一個,但肯定是同伙啊。”
“兩三年前?”夙離被驚了一下,而后沉了臉色,生氣道:“這么久的事兒了,怎么都沒有聽你說起過?那會兒我記得你剛好大學畢業吧?!是畢業后旅游的那一次?”
軒轅家這一代的孩子都讀書一個比一個早,也一個比一個跳級快,兩年多前軒轅天歌就已經從大學里畢業,剛畢業就宣布要獨自出門旅行,旅行了一個多月方才回來,但他們誰都不知道當時她所謂的旅行居然是這樣的!
“就是那次。”軒轅天歌沖他眨眨眼,狡黠一笑,道:“為了追蹤那家伙,我跨了三個省,最后在西南蜀城才追到。”說到這里,她嘆了老大一口氣,又帶了點兒得意,繼續道:“當時我不僅要追蹤那家伙,還要隱藏自己的行蹤不能被你們發現,別提有多心累了。”
說話間,軒轅天歌將燃盡的香煙給摁滅在煙灰缸里,頂著夙離滿臉的不悅才繼續道:“我在一處深山老林里找到的那家伙,別說他還挺能躲,我當時都差點放火燒山了,最后還是想了個辦法將他給詐出來的。一出來就動了手,打了一天一夜,那家伙怎么打都打不死,我都快懷疑他跟我一樣是不死系了,最后才發現他們的命門是那朵詭異的黑花,只要毀了花那些家伙就活不了。”
“嘖!”軒轅天歌嘖了一聲,又道:“也難怪他們都躲在黑霧里不敢露頭,有著一層黑霧擋著,就誰也不知道他們的那朵花長在什么地方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些什么玩意兒,居然這么詭異,跟鬼族的人很像,卻又不是鬼族。”
夙離瞇眼不語。
軒轅天歌沖他又是一挑眉,笑吟吟地就問道:“看來你挺熟悉那些鬼東西的,說說唄,他們究竟是什么來歷。”
“噬魂族。”大概是已經被軒轅天歌知道了那群人的存在,所以夙離也沒想再隱瞞下去了,她問了他就老實地回答了。
“噬魂族......”軒轅天歌的臉色帶著茫然,問道:“什么是噬魂族?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天地初開,洪荒初成的時候,先于神、梵、妖、魔、鬼五族出現的一個種族,然而這個種族剛誕生不久,天道就發現他們的誕生有違天地規則,所以便親自出手抹殺了這一族。”夙離緩緩道:“不過噬魂之主有些能耐,居然在天道的抹殺下成功逃脫,然后躲了一個無形無蹤。”
軒轅天歌眸光微閃,詫異道:“是嗎?那我怎么沒有聽說過?我的記憶里也沒有關于噬魂族的丁點消息啊。”
“你?”夙離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嗤笑道:“連龍神蒼遲當年都不太清楚,你這么懶又怎么會知道?要說最清楚這件事兒的,除了天道只怕就只有鬼族之主了。十多年前,眾神之巔、梵境、魔域、還有妖域均發現了這些家伙們的身影,甚至還挑出了不少事兒,最后傾幾族之主之力,才將那些余孽從幾族的地盤上清理干凈。但即便是這樣,那些被清理的也只是一些小雜魚,真正的BOSS卻并不在幾族之中,你三姐和五姐他們推斷,噬魂族的大本營應該是在人間界。”
“所以...噬魂族是留給我的任務了?”軒轅天歌小臉一垮,在外人面前崩了一整天的高貴冷艷頓時蕩然無存,她慘兮兮地對夙離道:“既然給我留了這么大的一個BOSS,你們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呀?”
夙離沖她一攤手,無奈道:“瞞著你的這個決定是你家的人一致決定了,我能有什么辦法?他們大概也是怕給你太多的壓力,所以讓你能快活一陣是一陣吧。”
“可現在快活了,真遇到的事兒時候就很要命了啊。”軒轅天歌哀嚎一聲趴在了桌子上,嗷地一下就將臉埋進了臂彎中,打算來個鴕鳥逃避大法。
夙離盯著她腦袋頂上的那個發旋,輕輕一笑,伸出爪子就去撫摸她的狗頭,一邊摸一邊安慰道:“別怕,不是還有我們在么,何況就你身上這詭異的特質,從小到大死了又活那么多次了,你的修為連我都摸不清,你還有什么可怕的?”
軒轅天歌嘴上在嚶嚶嚶,可埋在臂彎中的臉龐上卻異常的冷靜甚至于冷漠,讓夙離摸了幾下腦袋后,她才不耐煩地抬起頭,一把揮開他的爪子,抓過一旁的飲料就猛灌,邊灌邊道:“別摸我的頭,會長不高。”
“你已經夠高了。”夙離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都快一米七了,你還想要多高?跟你三姐持平嗎?”
“我三姐也才一米七好吧。”軒轅天歌懟了回去,后而又砸吧嘴,詫異道:“你這是給我端的什么飲料?怎么味道怪怪的?”
夙離聞言狐疑地看了看自己手邊的那杯飲料,然后端起來抿了一口,跟著他臉色一變,驚悚地看向了軒轅天歌手里那杯已經見底的‘飲料’,好半晌才哆嗦著道:“...這是...酒!”
不僅是酒,還是高濃度的酒,只是看上去和聞起來像飲料!!!!
“你......”軒轅天歌倏地瞪大了眼睛,而后抬手一指夙離,咬牙擠出一句怒吼:“狗奴才———!肝膽謀害朕,朕要把你拖去午門斬首!!!!!”
狗奴才在那她那句拖出午門斬首的話一出來時,就已經夾著尾巴跑了。
外人不知道,但他們這些自己人卻最清楚,軒轅家的小六是個酒量十分淺薄的人,比起一杯就倒的龍神蒼遲,她卻更麻煩。人家蒼遲醉了酒好歹還安安靜靜的睡自己的,可她卻不是安靜的睡覺啊,她是沾酒就瘋,而且一瘋起來就要人命,不僅要別人的命,她連她自己的命都不放過。
她就是個怎么死也死不了的不死系,把自己的命給玩脫了還能又原地活過來,可把別人的命給玩脫了,那就太特么倒血霉了,所以夙離一發現她喝的是酒后就立馬逃命去了,他們青丘九尾狐雖然有九條尾巴,可命也只有一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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