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血腥又刺激的一幕,令得口口聲聲嚷著要報仇的軒轅天澈都目瞪狗呆。
姜不眠顧不上自己斷的那幾根肋骨,猛地一拍大腿就道:“臥槽——!秒殺啊!!!!”
紀恒璟也忍不住心悸地看了一眼秒殺這么多人的軒轅天歌,而后撐著傷體朝軒轅天澈走了過去,見他還坐在地上,悶咳幾聲后問道:“傷得重不重?”
軒轅天澈一聽他的聲音就立刻回神了,連忙伸手去扶他,卻因為動作太大而牽扯到了傷勢,疼得他呲牙咧嘴,“嘶————!死不了,你呢?你傷得重不重?”
紀恒璟搖搖頭,想要將他扶起來,結果軒轅天澈卻抽著冷氣道:“別別別動,就讓我這么坐一會兒,我覺得我的骨頭也斷了好幾根。”
一聽他這話,紀恒璟頓時急了,“藥呢?先把藥拿出來吃了。”
軒轅天澈顫顫巍巍地想要拿藥出來,但他一動就渾身疼,緩了好幾口氣兒后才道:“動不了,藥也拿不出啊!!”
他家三姐和小五給的丹藥可都是寶貝,這種寶貝一般都被他放在了耳釘的空間里,可他這會兒渾身都疼,別說把丹藥拿出來了,就算是抬手都做不到。
而他拿不出來丹藥,紀恒璟就算是再著急也只能干瞪眼。
倒是軒轅天歌在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二人一眼,從空間手鐲中拿出了一個小玉瓶,“四哥,四哥夫...你們說你們是不是自找的?好好的在江城,怎么就跑來這里?!”
“別說了。”軒轅天澈一臉的后悔,“我倆都是被坑來的。”
被坑?
軒轅天歌目光一沉,正要開口詢問,卻不料她身邊的空間突然一震,祁淵從空間里走了出來。
祁淵先是看了看軒轅天歌,而后才將目光看向了坐在地上起不來的軒轅天澈,淡淡一笑,道:“看來傷得不輕啊。”
這話就有些幸災樂禍在里面了。
軒轅天澈滿臉不高興地看向突然冒出來的祁淵,“你怎么也來了?”
“來送藥。”祁淵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輕輕掃過軒轅天歌手中的小玉瓶,溫聲對她道:“你這瓶丹藥對斷骨沒多大效果,做多給他們止止疼,并不能讓他們立刻就好。”
丹藥是好丹藥,可再好的丹藥對于斷骨來說也不能立桿見效,只能縮短治傷的時間。
軒轅天歌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不是說著好玩的,哪怕是神丹也最多讓斷骨之人在幾天之內康復,決計不可能立刻就讓人恢復的。
但祁淵都這么說了,那就說明他定然是有辦法能立刻讓人康復的,所以軒轅天歌只能看向他。
祁淵沖她微微一笑,朝軒轅天澈攤開了手,在他的手中也有著一個小玉瓶,他看著軒轅天澈笑得爾雅地道:“喏,用這個。”
軒轅天澈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看模樣是要開口拒絕的,但紀恒璟卻動作比他開口快,接過了祁淵手中的小玉瓶,輕聲道了謝后,也不管軒轅天澈的神色是如何的拒絕,直接打開了瓶子,對他輕聲哄道:“先治傷,不然疼的是你。”
然而當紀恒璟倒出小玉瓶里的藥后,卻發現里面裝著的根本不是丹藥,而是倒出了一滴彩色的液體。
軒轅天澈滿臉問號地看著紀恒璟掌心中的彩色液體,茫然地問道:“這什么玩意兒?”
滿臉問號的軒轅天澈壓根就沒瞧見,當紀恒璟倒出那滴彩色液體后,一旁的軒轅天歌卻嘴角抽搐了幾下,然后用著一言難盡的目光瞪向了祁淵。
祁淵當做看不見,微微一笑回答道:“鳳凰淚。”
軒轅天歌:“......”
能夠起死回生的鳳凰淚,居然被用來治療斷骨還真是奢侈啊。
當然,這滴鳳凰淚究竟是誰的,軒轅天歌表示她一點兒都不想告訴別人。
她再次一言難盡地瞥了那滴鳳凰淚一眼,而后跟眼疼似的,飛快地轉過了目光,然后朝被眾人遺忘的姜不眠走去。
“姜二隊長你沒事兒吧?”軒轅天歌打量了一眼狼狽的姜不眠,疑惑地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還跟四哥他們在一起?我記得你不是一直在蘭城出差嗎?”
姜不眠苦哈哈地看了她一眼,一言難盡地道:“別提了,我不是在隊長群里聽見玉三他們在說什么B市的事兒嗎?就想著我出差也差不多結束了,就順道來B市看看的,結果......”
姜不眠突然住了口,剩下的話他壓根就不想再提。
可他不想再提,但軒轅天歌卻懂了,她深深地看了姜不眠一眼,接著他沒說完的話說道:“結果你迷路了,然后正巧碰上了我四哥他們。”
姜不眠:“......”
雖然這是事實,可不要當面說出來行不行?!
軒轅天歌無語地看著他,姜不眠干巴巴地開口想要給自己挽尊,“你該感謝我迷路了,否則你四哥他們可撐不到你趕來救命。”
“謝謝。”
軒轅天歌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兇險,所以在姜不眠的話音一落,她十分干脆又真誠地道了謝。
倒是姜不眠被她這么認真的一謝后有些不適應,連忙擺手道:“謝什么啊,都是自己人,說謝就太生分了。”一向老臉皮厚的姜二隊長難得的不好意思起來,他摸著鼻尖干笑道:“說起來,這些古怪的家伙是些什么東西啊?我方才聽見你們說他們是什么噬魂族,那是什么?”
“一群見不得光又遭天譴的玩意兒。”軒轅天歌無意多說噬魂族的事情,反倒是將目光看向了那幾個還活著噬魂族族人。
雖然這四個噬魂族族人還活著,可四人卻如螞蚱似的,被彩色長鞭給結結實實地捆在了一起。
先前在軒轅天歌他們說話的時候,這四個家伙就一直被丟在一旁,然后由男版的鳳凰一直看著。
這會兒軒轅天歌終于將目光放在了他們四個的身上后,那男版的鳳凰仿佛有所感應,只見他虛幻的身影突然一蕩,而后化作一道金光迅速地掠回了軒轅天歌的體內。
“說說吧。”軒轅天歌走到四人近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淡淡道:“莫羅醒過來了嗎?”
聞言后,只見那被捆在一起的四人頓時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哆嗦,而后一臉驚懼地看著她,誰都沒敢先開口。
軒轅天歌微微皺眉,臉上出現了不耐煩的神色,冷嗤道:“我只綁了你們,可沒有封住你們的嘴,我再問你們一遍,莫羅醒過來了嗎?”
大概是被軒轅天歌眼中的冷意給嚇到了,四人里的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地道:“不...不知道,大概是醒了,只有莫羅大人醒后,我們這些守護地宮的人才會跟著醒過來。”
“守護地宮的就只有你們?”
祁淵也走了過來,突然開口問道。
“不...不是,還有兩位魂侍大人。”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兩位魂侍大人是看護莫羅大人的銅棺的,在祭成后,兩位魂侍大人就應該蘇醒了。但是...方才我們醒來后,卻并沒有瞧見兩位魂侍大人出現。”
一聽這話后,祁淵和軒轅天歌飛快地對視一眼,哪怕不用開口說什么,二人心中就有了大概的推測。
魂侍是守護莫羅的銅棺的,在厙陰祭祭成時就已經蘇醒,那就說明那兩個魂侍已經醒了不知道多少時日了,而之前那些消失的勾魂使們,很有可能就是跟那兩個魂侍撞見了。
勾魂使在這片地域消失,十有八九是遭了毒手。
想明白這一點兒后,軒轅天歌的臉色難看了不少,勾魂使可不比其他人,別的生靈死后還能夠轉世輪回,可勾魂使本身就只是陰魂了,若再死一次就是徹底的消散于天地間。
當初為了尋找這處地宮,祁淵可是發動了百名勾魂使出來尋找,如今一下折損了百名勾魂使,就算是軒轅天歌也心疼不已。
“再問你們一個問題。”軒轅天歌忍著心里的怒氣,沉聲問道:“般若將你們的老巢放在了哪里?”
在話音落下后,軒轅天歌的掌心中騰地一下燃起了一簇金色的火焰,她攏著那團火,慢慢伸向了四人肩頭上噬生花,冷聲威脅道:“回答我這個問題,我給你們個痛快,否則...我能讓你們在凈世火中生不如死。”
凈世火!!!
這金色的凈世火幾乎是每個噬魂族族人的夢魘,原本還想拒絕回答的四人頓時想起了當年被滅族時的那一幕。
四人眼中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色,他們一點兒都不懷疑軒轅天歌的話,幾乎是在瞬間,四人同時開口道:“就在人間界啊。”
軒轅天歌冷笑:“廢話!我能不知道就在人間界嗎?我是問你們在人間界的何處。”
四人驚恐地吞了口口水,遲疑半晌后,其中一人方才道:“在...在......”
然而這人才剛剛開口,就見他眉心處突然黑光一閃,然后嘭地一聲炸成了一團血霧。
同時,祁淵眼尖地發現了異象,在這人炸成血霧的瞬間,他一手撈過軒轅天歌,迅速的避開了。
剩下三人被血霧噴了滿臉一身,大概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一幕,在呆滯了一瞬后,齊齊駭得慘呼了一聲。
祁淵仔細檢查了一下軒轅天歌,見她身上沒有沾染到血水后,方才沉聲道:“看來他們的體內被下了禁制,但凡他們想要透露一點關于噬魂族的秘密就會引發禁制從而自爆,鳳凰,你想要從他們的嘴里問出噬魂族的藏身之處只怕是行不通了。”
軒轅天歌沉默地看著那一地的血水,片刻后才冷聲一笑:“既然問不出來,那我就等著般若自己出來,我就不相信他會甘愿躲躲藏藏一輩子!”
話音一落,軒轅天歌突然一揮手,只見被她攏在手心里的金色凈世火頓時卷出,而后瞬間吞沒了那三個噬魂族族人。
慘叫聲不斷從大火中傳出,直到三人的被凈世火給燒得一干二凈后,方才漸漸熄滅。
“小六,你這火真是忒恐怖了。”
姜不眠一瘸一拐地走來,他垂眸掃了一眼大火消失的地方,地上別說是骨灰了,就連血跡都被燒得一干二凈。
而服用了鳳凰淚的軒轅天澈也再次活蹦亂跳了起來,他跟沒事兒人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還順手往紀恒璟的嘴里塞了一枚丹藥,方才問道:“接下來你們是不是要去底下的那個地宮?”
雖然莫羅已經醒了,且很有可能已經不在地宮里了,但軒轅天歌還是要去一趟地宮的,至少得去將地宮里的那處厙陰祭祭壇給毀了。
但剛剛才傷好的軒轅天澈在知道軒轅天歌要去地宮后,立刻又蠢蠢欲動了起來,“既然來都來了,還差點栽在這里,那地宮我們也得去瞅瞅才行。”
對于自家四哥這種記吃不記打的性子,軒轅天歌連話都懶得再多說一句,她面無表情地看著突然又興奮起來的四個,木然道:“你身上不疼了?”
“不疼了。”軒轅天澈當即一擺手,表示:“那滴鳳凰淚很好用,斷掉的骨頭都長好了。”說完,他沖軒轅天歌嘿嘿一笑,接著道:“我和阿璟之前下去過,不過沒能進入主殿,你們不是也要下去么,正好可以從之前我們打的盜洞下去,還能給你們省不少事兒呢。”
“那地宮下面又沒有寶貝!”軒轅天歌木然道。
軒轅天澈卻哼笑一聲,打定了主意要跟著一起下去,“沒有就沒有唄,下去看看也行啊,反正來都來了,要是連主殿都沒有進去過,我會后悔得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的。小六兒,你忍心見四哥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嗎?”
軒轅天歌:“......”
忍心,她非常的忍心。
然而不管軒轅天歌如何的在心里說忍心,但最后她還是帶著所有人一起下去地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