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禹丞的確是著急了,不過這事兒放在誰的身上估摸都會著急,誰能想到他們上一秒還在好好的‘拉怪’呢,結果下一秒就被丟出了那片迷霧區!!!!
也幸好在被丟出去之前衛禹丞晃眼的瞬間瞧見了軒轅天歌,雖然不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而他們又為什么會被丟出來,不過既然那丫頭來了,那就應該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所以衛禹丞的心里急是急,卻還是穩得住。
但軒轅天歌他們出來之后卻并沒有撤掉毛若錦的術法,畢竟里面還躺著不少昏迷不醒的人,這要是真把術法給撤掉了,那些人瞬間就會回到真實的外界來,哪怕今天的帝都已經全面戒嚴,可這里到底是商業圈,多多少少還是有人的,這要是被外面的普通人給瞧見了,那就又不得了了。
“怎么就你們?”
衛禹丞眼見著軒轅天歌他們出來,就立刻發現少了三個人,夙離、白夜還有姜不眠都沒有出來。
“在里面善后呢。”軒轅天歌解釋道:“里面那些感染者體內的毒都解了,不過現在都昏迷著,他們得把人送去醫院。”說完后又看向了先前一起被丟出來的那些六道的外勤人員,她朝他們招招手,吩咐道:“你們都進去幫把手,夙離他們三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畢竟里面躺著的人確實有點兒多,外勤人員紛紛點了頭,一擼袖子就準備要進去幫忙。
毛若錦將他們給放了進去,衛禹丞則一手抱著頭盔,一手抹了一把臉,如釋重負般地道:“可算是解決了......”
可沒等他把話說完,軒轅天歌卻沉聲道:“別放心得太早,且不說其他地方還有沒有漏網之魚,別的城市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衛禹丞剛剛松下來的心神又提了起來,他怎么給忘了,不僅帝都出現了大量感染者,別的城市中也同樣出現了。
若只是一個帝都或許還能瞞得住,可這么多的城市同時爆發,這事兒根本就瞞不住了。
這事兒的確是瞞不住的,在沒過多久,網絡上已經出現了各種言論,甚至連‘末日’和‘喪尸’的話題都出現了。
然而萬幸的是,官方早在事情爆發之前就發布過新聞,所以網絡上的各種言論也只出現了一小會兒,就被各種官方新聞給辟謠了。
他們一口咬定只是突發疫情,一種類似于狂犬病的變異疫情。
雖然網上依然在談論這次爆發的‘疫情’,但卻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惶恐。
街上到處都是巡邏車在穿梭,大街小巷里也隨時能夠看見穿著防爆服的民警和穿著迷彩服的士兵。
經過了一天的忙亂,軒轅天歌卻在夜色降臨的時候,乘坐著六道的私人飛行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帝都,而與她同行的還有藍淘淘和毛若錦。
飛行器上,軒轅天歌的臉色有些慘白,她閉著眼睛,緊緊地抿著唇,仿佛是在忍耐什么。
而坐在她對面的藍淘淘和毛若錦卻一個拿著濕毛巾,一個端著一杯冰水,二人都神色緊張地盯著她,仿佛這時的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似的。
藍淘淘一邊拿濕毛巾去給她擦拭額角的冷汗,一邊心疼地道:“你這毛病究竟怎么才能治好啊?我就沒見過誰暈飛行器有你暈得這么厲害的!”
毛若錦拿著一根吸管放到了水杯里,然后端著杯子遞到她嘴邊,跟著道:“喝口冰水壓一壓,來,張嘴!”
軒轅天歌閉著眼睛張口嘴,毛若錦趕緊將吸管懟進她嘴里。
看著她慢吞吞地喝了好幾口后又將吸管給懟了出來,毛若錦這才把杯子拿開,問道:“好點了沒?”
“別管我了。”軒轅天歌依然閉著眼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生無可戀的氣息,她有氣無力地道:“你們聯系一下河西分部的負責人,讓他們直接將坐標發過來。”
這是來分部都不去了,準備直接讓飛行器降落到感染者爆發點去了?
但毛若錦也沒有反駁,一邊給河西分部的負責人發消息,一邊問道:“小六,你就準備這么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飛過去?”
且不說她這暈飛行器的癥狀能不能扛住,就算是不暈的體質也受不了啊,這可不是只有那么四五個城市,而是好幾十個呢!
但毛若錦顯然太高估了軒轅天歌,只見她閉著眼睛哼唧道:“的確是要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飛過去,但飛過去的是你們,而不是我。”
方才還心疼她的毛若錦:“......”
同樣在心疼她的藍淘淘:“......”
他們的心疼都是喂了狗了吧?!!!這丫頭說的是人話么?!!!
兩人同時用譴責的目光瞪著軒轅天歌,哪怕她這會兒沒有睜開眼睛,也依然感覺到了這二人的譴責和怨氣。
軒轅天歌有點想笑,不過頭暈和惡心感又冒了上來,她立刻又生無可戀的哼唧了一聲,直到壓下了那股頭暈和惡心感后,方才有氣無力地解釋道:“我留在河西市還有別的事兒要辦,所以將河西市的感染者給解決后,你們就立刻去下一個城市。要是我預料得不差的話,最遲后天就應該有解藥了。”
然而毛若錦和藍淘淘卻不關心什么解藥,他倆好奇地看著她,問道:“你留在河西市還有什么別的事兒?”
軒轅天歌對于他倆也沒有什么隱瞞,直接道:“最后一個厙陰祭的祭壇就在河西市的城外,雖然厙陰祭已經成了,但那個祭壇還是得去毀了。”
最后一個祭壇居然找到了?
毛若錦和藍淘淘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之色,但很快的,二人再次同時看向軒轅天歌,不可置信地問道:“厙陰祭祭成了???”
“嗯。”軒轅天歌的臉色突然沉了幾分,她淡淡道:“就在帝都和各地突然爆發大量感染者的時候,厙陰祭就祭成了。”
聽著她這話的意思,藍淘淘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毛若錦卻神色微變,一針見血地道:“所以,這次各地突然爆發出大量的感染者,其實就是為了轉移咱們的目標?”
藍淘淘茫然地瞪大眼睛,腦門上全是問號:“什么意思?”
毛若錦卻沒有理會藍淘淘,他一邊看著軒轅天歌,一邊繼續分析道:“剛剛找到最后一個祭臺,跟著各地就出現了大量的感染者,真的很讓人不將這兩件事兒給聯系起來。”
對于毛若錦的分析,軒轅天歌倒是淡定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不錯,或者可以說,這次感染者會出現的根本原因其實就是為了最后這一個祭壇。”
“嘶————!”毛若錦聞言倒抽了一口氣,咋舌道:“看來那什么噬魂族很重視這個厙陰祭到底會不會成功啊。”
軒轅天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底全是冷嘲,“用了這么多年才布置出了厙陰祭,他們能不重視么?”
“可是小六......”藍淘淘終于聽懂了他二人說的是什么意思后,她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問道:“我記得你說過的,厙陰祭一旦成功就會引起動蕩,如今這個厙陰祭已經成功了,這是不是說明你說的那個動蕩很快就會出現了?”
藍淘淘的臉上漸漸出現了凝重的神色,她有些心驚地繼續問道:“會是什么樣的動蕩?”
“不知道。”軒轅天歌搖頭,如實地道:“厙陰祭原本是一種類似于獻祭召喚邪神的歹毒邪術,一旦邪神被召喚出來,則會引起大量的殺戮,從而將人間變成一個煉獄。然而噬魂族這次召喚的邪神卻是當年死在我手中的七王將,從根本的原因來說,復活過來的七王將算不得邪神,最多是般若想要利用厙陰祭復活他們罷了。”
她的話音頓了頓,蒼白的臉龐上多了一絲遲疑,繼續道:“然而拿七王將同邪神來對比的話,他們可比什么召喚出來的邪神難對付多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今這個厙陰祭成功之后究竟會引發什么樣的后續。被召喚出來的邪神都是含著一口死前的怨氣,和對天下生靈的怨恨和殺戮而復活的,可被厙陰祭復活的七王將他們...他們或許沒有邪神那么沒有理智的到處屠殺生靈,可他們比沒有理智的邪神更難對付,我其實更寧愿召喚出來的是幾尊邪神,也不愿意從祭壇中復活過來的是他們。”
她從來都不懼噬魂族,更不懼般若那個噬魂之主,然而如今她卻不是當年那個孑然一身,可以冷心無情地對整個噬魂族出手的混天鳳凰,因為她的肩上還擔著整個蒼生萬靈。
軒轅天歌不怕般若怎么對付她,甚至不怕他怎么報復她,可她擔心般若會對無辜生靈出手!
因為軒轅天歌的話,飛行器里的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
這種沉默一直到二十多分鐘后,飛行器進入了河西市的上空才打破。
毛若錦一邊撥弄著手腕上的智腦,一邊低頭道:“河西分部負責人蒼唯發來了坐標,他們這會兒正把感人者聚齊在了城北江平大道的南春公園里。”
藍淘淘聞言后立刻按下了座椅扶壁上的一個紅色的通話按鈕,在一陣細微的電流聲中,她快速地對操控室里的飛行員道:“直接去城北江平大道的南春公園。”
飛行器里的廣播里,立刻傳來了飛行員的聲音:“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