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梁勇飛會再次出手,可誰都沒有料到他再次出手的動作會這么快,且比上一次鬧得還要大......
帝都現如今已經進入十月金秋了,為了應景,全國城市中的生態系統在剛進入十月的時候就全面開啟了模擬秋天的模式,各個城市中最美的風景就是連成一片的如火紅楓。
京一中學是帝都學院的附屬中學,剛放完長假回到學校上課的學生們才剛剛上了三天課,學校就開始了一年一屆的秋運會。
除了高三的學生,京一中各個年級和班級都在踴躍參加。
高三七班的教室里,就連下課都坐在自己座位上埋頭刷題的高三生們聽著教室外面的動靜聲都紛紛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哎!我也好想參加秋運會啊。”
就在這安靜又羨慕的氣氛里,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孩丟開了自己手中的筆,他起身活動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對著走廊外面探頭探腦。
而他的這一句話,打破了班上安靜的氣氛,不少埋頭刷題的同學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可不是么,咱們都高三了,這一次可是咱們最后一次能夠參加秋運會的機會了。”
“得了吧,秋運會這種事情還是想想就好,老周不會讓咱們參加的。”
“學校也沒規定高三生不能參加啊。”
“但學校也沒說讓咱們參加啊,都高三了,一天24小時恨不得當做48小時用,我天天晚上刷題到凌晨一兩點,哪還有精力去參加什么秋運會。”
“其實我也不是真想去參加什么秋運會,只是想要借著秋運會能放松一下。”
“就是,不讓參加也行啊,晚上能讓咱們參加晚會就行,還可以讓咱們看看高一的小學妹呢。”
“哈哈哈哈!看小學妹是認真的嗎?”
“不不不不!看小學妹是假的,就是想看看學弟學妹們的精彩演出,嘿嘿!”
七班的教室里亂成一團,但也只是笑鬧了一會兒,學生們就又自覺地安靜了下來,拿起了手邊的卷子或者筆,再次進入了刷題的海洋里。
聽著周圍下筆的唰唰聲,之前最先開口的那個眼鏡男孩卻是卷了自己桌上的卷子,輕輕地去戳了戳他身邊的同桌。
“厲煬,醒醒。”
眼鏡男孩的同桌從上節課就開始睡,一直睡到現在都不見醒來。
“厲煬————!”
不過他倒是不氣餒,同桌不醒就堅持一聲一聲的喊,直到喊了七八聲之后,才將那趴在桌上睡覺的同桌輕輕動了一下,然后從手臂里抬起了頭。
剛剛被叫醒的少年明顯帶著起床氣,俊朗的臉龐上滿是煩躁,鋒利細長的眼眸冷森森地盯住了自己的同桌,微微沙啞的聲音里裹著怒氣道:“叫魂呢!”
小眼鏡也不在意他的森冷語氣,見他醒了后還笑吟吟的,好脾氣地道:“下節課是老周的英語課,馬上就要上課了,你可別再睡了,不然你又得被老周喊去辦公室談心了。”
“艸!”
叫厲煬的少年低咒了一聲,大概也是怕了被叫去辦公室談心,用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勉強打起了精神,并從桌斗里拿出了一本英語書。
小眼鏡見狀后慢慢探身朝他桌上瞅了一眼,才剛剛靠過去就遭到了同桌無情的嫌棄:“靠這么近做什么?”
“我是想提醒你,你好像把書拿錯了,這是高二的英語書。”小眼鏡慢吞吞地指了指他課桌上的書,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暴躁的同桌。
帥氣同桌臉上煩躁的神色一僵,唰地一下將桌上的英語書又重新塞回了桌斗里,然后兩只手就在里面慢吞吞地摸。
他也不低頭去瞅,在桌斗里摸了幾下后再拿出來時,手里就多了一本高三的英語書。
小眼鏡看著他這操作,感慨般地道:“就你這個表現,一點兒都看不出你是咱們的年級第一。”
妥妥的差生代表還差不多!
厲煬聽完嗤之以鼻,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教室外面就突然爆發了一陣喧嘩聲。
“怎么回事兒?”厲煬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個高腿長,只微微一探頭就能瞧見樓下聚集了不少人。
小眼鏡也跟著站了起來,墊著腳看著窗戶外,嘴上卻道:“哦,秋運會鬧的唄。高一和高二的那群人都在報名參加運動項目了。”
“秋運會?”厲煬滿臉茫然,收回目光后問道:“什么秋運會?”
他是這學期剛轉來的京一中,對于京一中的傳統秋運會一點兒都不了解。
小眼鏡見他詢問,立刻來了興趣,給他普及道:“咱們學校一到了十月就會舉辦秋運會,上節課的時候老許就說了,只不過那會兒你在睡覺,所以沒聽見。”
厲煬一言難盡:“都高三了,還要參加嗎?”
“哦,我們高三的不參加。”小眼鏡卻是一臉的遺憾:“但我還是希望咱們能去觀看晚上的晚會。”
“有病?”厲煬滿臉槽點:“是回家不香嗎?還是卷子不夠多?”
“你不懂。”小眼鏡笑得意味深長地道:“咱們學校秋運會結束后的晚會才是重點,多才多藝的小學妹最香。”
厲煬:“.........”
大概是他臉上的漠然神色太明顯了,小眼鏡嘆道:“當然了,你這種剛轉來咱們學校第一天就坐上校草寶座的人是不懂我們這些普通男生的悲哀的。你是被小女生追著跑的類型,咱們就只能是站在一旁過過眼癮的類型。”
小眼鏡嘆完,一臉憂傷地捧著心,“沒早戀過的高中生涯是不完整的啊!!!”
厲煬:“......”
厲煬不想搭理自己這位想要在高三沖刺階段去早戀的同桌了,可同桌的戲還挺多,一個人演完了一場黯然傷神的戲碼。
直到上課鈴響起,才打斷了小眼鏡的黯然傷神和西子捧心。
雖然這節課是班主任的課,但班里的學生們還是受到了秋運會的影響,當一道大題講完之后,年過五十的班主任周學仁放下了手里的半截粉筆,笑瞇瞇地看著班里的學生們,道:“我知道你們有些同學的心已經飛到了秋運會上去了,你們是不是有話想要問我啊?”
原本還安靜的課堂上一聽了他這話后頓時活躍了起來。l
“周總,咱們是不是真不能參加秋運會了?”
“周總,雖然咱們已經高三了,但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勞逸結合對不對?”
“老周啊,秋運會我們不能參加也沒什么,但后面的晚會能讓咱們去看看嗎?”
聽著自己學生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話,周學仁笑瞇瞇地抬了抬手,等到嘰嘰喳喳的聲音都消失后,方才慢條斯理地道:“學校的確沒說不讓你們參加秋運會,我和三班的班主任在昨天還向領導討論過這個問題,但學校領導覺得,高三是你們最要緊的關頭,秋運會還是就不組織你們參加了......”
話還沒說完,下面的學生們紛紛發出了失望的哀嚎。
周學仁卻笑瞇瞇的把話音一轉:“但是......”
一聽見還有一個但是,只見哀嚎的學生們同時一靜,全部都瞪大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你們雖然不能去參加秋運會,但秋運會結束后的晚會卻還是能讓你們去觀看的。”
當周學仁把這話一說出來后,高三七班頓時爆發出了響亮的歡呼聲。
周學仁連忙擺手示意他們安靜,“都小聲兒點兒,別吵到了別的班的同學。”
七班的學生也十分上道,立刻又安靜了下來,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神色。
“好了,晚會的事兒就不說了,咱們再來看下一道題......”
周學仁輕輕敲了敲黑板,將這些興奮不已的孩子們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了黑板上,或許是因為得知了他們能參加幾天后的晚會的原因,接下來的課堂中,七班的學生上課的態度都十分的認真。
厲煬一手撐著頭,盯著講臺上的班主任,右手握著筆輕輕地轉著,臉上的神色卻不像是在認真聽課,反而像是在想什么別的東西去了。
同桌小眼鏡發現了他的狀態后,壓低聲音道:“厲煬,你想什么呢?”
厲煬眸光閃了閃,收回了放空的目光,淡淡道:“老周不錯。”
“啊?”小眼鏡沒明白他怎么會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但還是點頭道:“周總是很不錯,老媽子式的班主任,而且還很懂咱們這些年輕人的心思,也愿意為我們說話。”
厲煬勾唇笑了笑,“就因為晚會?”
“那當然不是。”小眼鏡認真了不少,“咱們班長,上學期你還沒轉來,她家出了點兒事兒,當時家里拿不出錢,老周偷偷瞞著所有人,將他大半年的工資都拿了出來。他還擔心班長會有壓力抹不開面,笑說那錢是借給她的,等她以后上完大學工作了,再慢慢還給他。但我們都知道,周總壓根就沒想要班長還。”
小眼鏡將聲音又壓低了不少,繼續道:“還有咱們別的同學,特別是那幾個住校的貧困生,周總一直在幫襯著,好幾次我還瞧見周總自己在家燉了東西拿去學生宿舍。”
“嗯,老周確實是......”
厲煬眼中帶著笑,正要點頭贊成,卻不料他話還沒說完,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而他本人也突然起身站了起來。
“哎!?”小眼鏡被他給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拽他校服的衣角,急道:“你做什么啊???”
厲煬俊朗的臉上多出了一抹不符合他年紀的凌厲,本就鋒銳的雙眸中更是冷得攝人。
他這突然一起身,班上的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了過來,就連講臺上背對眾人的周學仁在聽到動靜后轉身看了過來。
看著站在座位上卻死死盯著走廊外的厲煬,周學仁疑惑地問道:“厲煬,你怎么了?”
然而厲煬卻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不僅沒有理會他,也沒有理會拽著他的小眼鏡,他匆匆離開座位,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教室門口,然后在班里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飛快地在手腕上帶著的智腦上點了好幾下。
“全部回去坐著!”
厲煬嘭地一聲關上了教室門,轉身對著想要過來詢問的班主任和幾個同學厲喝道。
七班的師生被他吼得齊齊一愣,厲煬卻飛快地穿過講臺靠近了窗戶,往樓下看去。
雖然這會兒是上課時期,但因為秋運會的關系,之前樓下還有不少學生在那里,但這會兒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圍在那里報名的學生們都不見了,只留下了幾張課桌在原地。
周學仁看著舉止奇怪的厲煬一臉的莫名,見他幾乎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戶,又十分的擔心,這可是在四樓啊,萬一掉下去怎么辦?
“厲煬!你趕緊回來坐好!”
然而厲煬卻身手敏捷地翻出了窗戶,只一只手還抓著窗戶邊。
班里的女生被他這一動作給嚇得尖叫了起來,周學仁也是駭得不輕,飛快地撲了過去想要把人給撈回來。
但周學仁人還沒撲過去,厲煬又自己輕松地翻了回來,他臉上帶著凝重的神色,在周學仁膽戰心驚地撲過來抓住他后,冷著聲音道:“學校里出事兒了。”
周學仁:“?????”
全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