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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你當我沒有準備嗎?

  酒會已經正式開始,可舉辦這次酒會的主人家卻還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十分失禮的行為。

  金碧輝煌的大廳里,不少客人們已經在竊竊私語,不滿的情緒開始在大廳里蔓延,哪怕是舒緩優雅的音樂也緩解不了這種不滿的情緒。

  他們這些前來參加酒會的人或許沒幾個比得了方家勢大,可到底也是有些身份的人,脾氣好的以和為貴還可以忍忍,但一些脾氣不太好的被這么怠慢后就忍不了了。

  “看來咱們這些人還是不夠排面,主人家都不稀得露面。”

  軒轅天歌看著不遠處說話的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倒不是覺得這人說話失禮,而是詫異于這說話的中年男人的身份,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中年男人是帝都中那位有名的玉石大王。

  這位玉石大王姓梁,并不是帝都人,但卻壟斷了帝都玉石行業這一塊,早幾年軒轅天歌還從這位玉石大王的手中買下了一塊極品帝王綠,從而跟他也有些交集,只不過先前大廳里人多,她居然都沒有注意到這一位。

  不過這會兒梁老板一開口,不僅軒轅天歌注意到了他,整個大廳里的人也都注意到了。

  跟梁老板關系近的人直對他擠眉弄眼,示意他壓一壓脾氣,可梁老板這人性情火爆又直爽,哪怕瞧見了身邊人在給自己遞眼色,他也依舊直言直語:“方家門檻高,既然瞧不上梁某,那我也就不高攀了。各位慢慢玩吧,梁某先告辭了。”

  梁老板說走就走,身邊的人拉都拉不住。

  大廳里的其他人見狀后,不少認識他的人都紛紛上前勸,但也有幾人跟著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也準備要一起走。

  就在一群人拖拖拉拉的時候,大廳外面終于有著一行人姍姍來遲。

  “實在抱歉,方才有事耽擱了片刻,倒是讓大家久等了。”

  輕緩悅耳的聲音蓋過了大廳里的音樂聲,也阻止了梁老板一行人的勸阻聲。

  只見那姍姍來遲的一行人中,為首的一名年輕男子面帶微笑,正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哪怕他嘴里說著抱歉,但臉上卻依然從容不迫的矜貴儒雅。

  原本還有些騷亂的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安靜地看著這位姍姍來遲的主人家。

  不過安靜也只有那么一瞬,跟著大廳里就再次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那位就是方家剛回國的四少?”

  “應該就是了,雖然方家老爺子沒有來,但方常興卻來了。”

  “方常興不正是四少的親爹么?怎么會走在兒子的后面?”

  “據說方家老爺子越過了自己的兒子,把方家的掌家權交給了孫子,如今的方家都是這位四少在做主了。”

  “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兒子走在老子前面的呀。”

  “或許是方家的規矩如此吧,誰掌家誰最大,即便是父子也沒用。”

  大廳里的人竊竊私語,而那位方家四少卻面帶微笑朝著玉石大王梁老板他們走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位方家四少挺會做人,也不知道同梁老板他們說了什么,原本還因為方家怠慢而生氣的梁老板居然又眉開眼笑了起來,仿佛剛剛甩袖要走的人不是他似的。

  因為主人家來了,大廳里的氣氛瞬間一改,又變得活躍了起來。

  軒轅天歌同祁淵站在不遠處,從方家一行人進來后,軒轅天歌的目光就一直鎖定在了方家那位四少身上。

  這會兒才幾句話的功夫,大廳里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經圍在了方家那些人的身邊。

  “寶貝兒,你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別的男人,你就不怕我不高興么?”祁淵突然湊到她耳邊,似笑非笑地低聲道:“那位方家四少就這么好看?比我還好看?”

  被祁淵這么對著耳朵一問,軒轅天歌總算是收回了她盯人的目光,淡淡道:“當然是你夠好看。”

  “那你剛剛還盯著他一個勁兒的看?”祁淵卻不依不饒地問道。

  軒轅天歌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但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她只能無奈又意味深長地道:“你會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祁淵聞言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倒是一旁的那幾個老總笑呵呵地打趣道:“難道瞧見祁先生還有這樣的一面,先前就想問了,不知這位漂亮的小姐是祁先生的......?”

  “我夫人。”祁淵一點兒地不客氣地道,惹得軒轅天歌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祁先生結婚了?”其中一名老總沒有瞧見軒轅天歌那個白眼,十分詫異地問道:“什么時候結婚的,怎么沒有聽說啊?”

  祁淵就喜歡有人問這個,當即瞇眼一笑:“很早就......”

  可話還沒說完,后腰就突然一疼,被軒轅天歌不動聲色地給擰了一把。

  這幾個老總哪里瞧不見二人的小動作,當即善意的呵呵一笑,就算瞧見了也當自己什么都沒有瞧見,只不過心里都在嘀咕,婚肯定是沒結的,但看祁先生這態度,那也絕對是八九不離十了。

  但心里嘀咕是嘀咕,這些個老總們卻還是忍不住好奇,要知道這位祁先生的花邊新聞可不少,什么女明星、女模特的跟他傳過緋聞的數都數不過來,上個星期還有小道消息說祁先生疑似認愛耀陽娛樂的大花靳曉曉呢,但那些花邊新聞再多,卻從來沒見這位祁先生出來承認過,更沒見他帶過什么女人在身邊。然而今天晚上參加方家舉辦的這個酒會,這位祁先生突然帶來了一位女伴,就很是讓他們這些人覺得驚訝了,而且他們居然還親耳聽見祁先生稱呼這位女伴是自己的夫人,這就更讓他們這些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一時之間,這幾個老總都將方家的那位主人給拋在了腦后,全都在默默好奇祁先生帶來的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幾位老總自認將自己心里的那份好奇掩飾的很,但他們時不時掃向軒轅天歌的目光,又如何瞞得過她?

  軒轅天歌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心里卻咬牙切齒的把祁淵給從頭罵到了腳,要不是這家伙口嗨說什么夫人,她用得著被人當稀奇看么?

  而就在軒轅天歌咬牙切齒的時候,不遠處被人群圍在其中的方家四少卻突然獨自退出了人群并朝著大廳一旁的大露臺外走去。

  軒轅天歌淡淡地看著,看著他穿過人群,走過長長的餐桌,又從餐桌上隨意地端過一杯香檳,在要進入大露臺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回過頭向著這邊看了過來,然后對著她舉杯一笑。

  軒轅天歌:“......”

  直到再也瞧不見那人后,軒轅天歌才松開了一直挽著祁淵胳膊的手,對著身邊的幾位老總微微一笑:“先失陪一下,我出去透透氣。”

  幾位老總自然沒有瞧見方才那一幕,聞言后都是笑呵呵地點頭,而祁淵卻極快地拉住了她的手,在軒轅天歌挑眉看來的時候,含笑問道:“只是透氣?”

  軒轅天歌不著痕跡地捏了捏他的指尖,“只是透氣。”

  可祁淵還是不放手,“要我陪你嗎?”

  “......”軒轅天歌默默地看了他幾秒,用力笑道:“不用,你們接著聊。”

  祁淵就跟吃了過期耗子藥的招瘟耗子似的,不依不饒地拉著她不放:“那你要去多久?”

  如此黏黏糊糊,別說軒轅天歌臉上的笑容快繃不住了,就是一旁的那幾個老總都覺得自己這幾個人是不是特別不識趣,打擾了人家小兩口談戀愛。

  軒轅天歌:“就一會兒,你們先聊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軒轅天歌用眼神警告祁淵放手,祁淵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在軒轅天歌轉身離開的時候,還難分難舍地道:“說好了就一會兒哈,要是你一會兒還沒回來,我可就去找你了。”

  頭也不回地離開的軒轅天歌:“......”

  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余甚至有點想走的老總們:“......”

  見過黏媳婦兒的,就沒見過這么黏媳婦兒的!

  “祁先生您可真是......”

  眼見著因為軒轅天歌的離開,祁淵的精氣神也跟著一起跑了的老總們都有些哭笑不得。

  可祁淵卻還是眼巴巴地望著大露臺的方向,然后在老總們哭笑不得的眼神中,有氣無力地抬起手腕,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手腕上的智腦。

  其中一位老總忍不住好奇問道:“祁先生,您這是在做什么?”

  祁先生盯著智腦頭也不抬地道:“計時。”

  老總們:“......”

  一定是他們今天出門的方式不對,要不就是他們今天見了一個假的祁先生。

  這邊祁淵盯著智腦在計時,而另一邊離開大廳去了大露臺外的軒轅天歌卻一眼瞧見了等在那的人——方家四少方天逸。

  “我以為還會再多等一會兒。”方天逸慵懶地靠在護欄邊,用著嫻熟的語氣,遠遠地朝軒轅天歌舉杯笑道:“沒想到你來的這么快。”

  軒轅天歌嗤笑一聲,朝護欄邊走去,二人隔著數米的距離,靜靜地對視了片刻。

  軒轅天歌:“般若,你膽子很大。”

  夜色里,遠處的燈光如火如荼。

  方天逸儒雅俊朗的臉龐上帶著一絲遠山般的淡笑,他輕輕抿了一口高酒杯里琥珀色的香檳酒,隨后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我的膽子一向很大,你不是知道嗎?”

  “真正的方天逸在哪里?”軒轅天歌淡淡地看著他,目光卻一寸一寸地將他從頭打量了一遍。

  “就在這里。”方天逸笑著指了指胸膛:“就在這具身體里。”

  他隨手丟開了手里的酒杯,然而酒杯卻沒有摔碎在地,而是突然在半空消失不見,方天逸側靠在護欄上,上身微微前傾,隔著數米的距離,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軒轅天歌,吟吟笑道:“鳳凰,你要出手將我從這具身體里拉出來嗎?不過我得提醒你,方天逸尚有一息在,全靠我養著他,倘若你動手要將我拉出來,他那尚存的一息可就要斷了。”

  “你在威脅我?”軒轅天歌冷冷地瞅著他,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以為我會一條命就投鼠忌器?”

  方天逸笑吟吟地看著她,“以前或許不會,現在的你有很大可能會的,我剛進入人間界不久,學會了不少東西,首先學會的就是人間界的法律和尊重生命。”

  軒轅天歌露出了譏諷的冷笑,“法律和尊重生命?就你?”

  “啊,自然不是我。”方天逸笑著搖頭,又伸出手指朝她點了點,含笑道:“我學是學會了,可不會照著做啊,我說的是你,你會遵守人間界的法律,也會尊重生命,哪怕方天逸這條命早有定數,可只要他沒有取死之道,你就不會漠視。”

  方天逸...或者說是般若,笑吟吟地看著軒轅天歌,語氣篤定:“看吧,其實我還是挺了解你的。”

  露臺上的夜風習習,般若含笑看著不語的軒轅天歌,目光從她白皙的肩頭滑過,而后慢條斯理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遞了過去:“天冷,穿上吧。”

  軒轅天歌沒有去接,而是冷漠地看著他,突然一笑:“那你可就看錯我了。”

  話音未落,軒轅天歌突然出手,右手上騰起一蹙金色鳳凰火,快若閃電地朝他抓了過去。

  般若的反應極快,或者說他其實一直都暗暗在防備著軒轅天歌,所以在她出手的瞬間,般若如同一陣縹緲的風,極快地閃避過去,又在眨眼間出現在了更遠的地方。

  “鳳凰。”般若的手中還拎著那件外套,隔著大半個露臺,沖著軒轅天歌輕輕一笑:“方天逸一個人的命你不在乎,那大廳里的那些人的命呢?或者說這棟大樓里的所有人的命呢,你也不在乎嗎?”

  軒轅天歌冷嗤一聲,身形如同一道銀色的流光,轉瞬間逼近到般若近前,再次一掌拍出,帶出大片鳳凰火,“你當我會沒有準備就來?”

  般若身形一動,瞬間騰空而起,一步閃出露臺,虛虛立于半空,而就在這時,他眸光突然一動,垂眸瞇眼往樓下看去。

  會所的大樓外面,不知從何時起居然空無一人,而在空蕩蕩的大樓外面,隱隱有著氣息正若隱若現。

  般若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他卻無聲一笑,抬眸看向露臺上的軒轅天歌,語氣新奇:“你什么時候布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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