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級修煉場山洞中,二十一名蕾絲邊少女終于挨過痛苦考驗,一個接著一個突破始環禁錮,正式晉階維京級。
其間,張芷曾經痛昏過去,差點終止突破過程,卻被戈軒生生喚醒。戈軒采取的喚醒手段有些暴力,直接以意識波動刺激她的神經中樞,以痛制痛,痛得她死去活來,讓她再次痛醒過來。由此,更坐實了他老變態的綽號,張芷在心中把他詛咒了個遍。
等到所有人晉階完畢,戈軒發現二十一人中有十九人成為維京級三階,關穎是維京級二階,而張芷僅是維京級一階。據他這段時間仔細體會她們生命印記之變化,發現一點:好像生命印記越柔韌,越難提升階位。
關穎與張芷的生命印記讀寫性能最好,反而按照正常途徑晉階更困難。如果不采用改寫印記信息的方法,她們恐怕一輩子難有所成。
戈軒把洞外另六位本就達到維京級的蕾絲邊叫進來,讓二十七人坐成兩排,開始檢視她們的生命印記。
“唉,我們的天分是這么多人中最差的啦!妳看所有人中,只有我們兩個沒達到維京級三階。“關穎見戈軒盤坐在手術臺邊閉目不語,于是偷偷和張芷說話。
“最差就最差,沒什么大不了的。“張芷有點自暴自棄的模樣。
“妳就不怕老師開除我們?”關穎有點不滿地說。
“開除就開除,反正我們也賺大了,能夠突破成維京級,以前想都沒想過呢!唯一的付出,就是被老變態看光了身子。”
“看妳說的,怎么可以叫老師老……老變態?太不尊敬啦!”關穎責怪一句,隨即嘆口氣,說,“還真是呢!以前我們何曾想過能晉升維京級?像我們的家庭,家人都是普通人,祖上沒遺傳下什么優良基因,現在能出我們這樣的維京級,如果回家,家中一定大擺宴席慶祝哦。”
“妳是商人家庭,或許把這個看得很重,我家倒不一定,”張芷不服氣地說,“我爺爺是終審法院官,妳也知道啦,終審法院的法官是海盜金船指定的,金船有固定程式,只會指定普通人做法官,強者還做不上呢,這是一種平衡!”
“話雖這么說,但是普通人那么多,有機會進入終審法院做事的,畢竟少得可憐,而家中只要出一個維京級,整個家庭的地位就無形提高啦!”
聽到這話,張芷沉默了。她也知道這是實情,在波塞冬城,家中能有一個維京級人物,說話都能大聲不少。這畢竟是個強者的世界,強者才有說話的權利。
過了半晌,她有點垂頭喪氣地說:“可是我們天分差,又不是我們的錯,老變態如果看我們不順眼,要開除我們,我們有什么辦法?”
“所以說呀,妳應該保持對老師的尊敬!老是出言不遜,還愛發牢騷,總以為有個官爺爺撐腰,心高氣傲,特立獨行,這樣子不行啦!今后在班中,做人老實些,在老師面前保持足夠的謙恭,老師自然不會隨意開除我們。”關穎苦口婆心勸說道。
“天分差就得低頭做人呀?我可不干……”張芷嘀咕一句。
關穎還想再勸,戈軒說話了:“關穎張芷,妳們倆過來。”
兩女立即對視一眼,心中揣揣。其他少女也望向她們倆,畢竟這里二十七人,只有她們倆階位與眾不同。眾女心中紛紛猜測,戈軒該不會訓斥她們吧?
兩女低著頭走到戈軒面前,跪伏在地,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情。
“等下我會進行一次特殊手術,讓妳們集體提升階位,妳們倆比較特殊,所以從妳們開始,妳們先做些準備。”戈軒第一次做讀寫生命印記之事,生怕出錯,找她們倆也是因為她們的生命印記韌性最好,即便出錯,也不會危及生命。
“是!”張芷老老實實答應一聲,心中暗嘆天分低果然倒霉,什么都特殊對待。
關穎卻說:“老師,我知道我們天分低,但是我們早就做好準備,一定以最大努力來彌補先天的不足!”
“先天不足?”戈軒搖搖頭,說,“妳們倆是所有同門中天分最好的。”
兩女一愣,以為戈軒說的是反話,關穎立即磕頭說:“老師,天分差不是我們的錯,但我們會最努力!何況我們現在只比大家差一兩個階位,只要給我們時間,會追趕上去的啦!”
戈軒一愣,知道她們誤會了,一時間不知如何解釋。看來自己收的這些蕾絲邊,由于原本實力極差,一個個沒什么自信心,這可不行,必須讓她們自信起來,擁有成為強者的強烈渴望,手術才更容易成功。
他想了想,抬起頭對兩排少女說:“妳們二十七人原本都以為自己天分不好吧?我現在告訴妳們,那是錯誤的!妳們的天分不在這里,按照通常的修煉方式,妳們所有人都無法有大的成就,再努力也沒用,但是按照我的方式,妳們就比普通人優秀太多了,不在一個層次上!”
諸女聽得心中大奇。確實如戈軒所說,她們一向認為自己天資差,沒想到現在老師居然反夸她們天資好,這太出人意外了!但是看老師的神情,似乎又不像哄她們,難道她們天資真的很好?
某些比較聰慧的少女卻已想到,看來老師收下她們這些蕾絲邊,并非是原先她們認為的——老師有某種變態傾向,而是她們這個群體具備一些常人不及的特質。
在她們若有所思時,戈軒又對匍匐在腳下的兩女說:“尤其是妳們兩個,天資絕對上乘!在那次出席化妝舞會的十萬中人,妳們出乎其類,拔乎其萃,沒人比得上!”
兩女聽到這話,都不知說什么好了,面面相覷,目光中混雜著疑惑、驚喜與不可置信。
“老師,我們……我們真的天分最好?”關穎結結巴巴問道。
“還是十萬人中最好的?”張芷補充一句。
“嗯,別多想了,快去準備吧……”戈軒揮揮手。
所謂的準備,就是在手術前調節好心態,并把個人衛生工作做好。每個修煉場都有二十棵樹木,距離每棵樹木一百碼之處,都有一塊石碑,順著石碑后的階梯走下去,就是地下盥洗室。
接下來,諸女排隊去盥洗室,而關穎張芷第一批洗漱干凈,回到山洞。
這個手術是改寫生命印記,既不需要消毒,也不需要什么繁雜的醫療器具。戈軒吩咐關穎第一個躺在巖石制成的簡易手術臺上。
其實到了戈軒這個境界,不需要任何外用器具,也能進行外科醫學手術,何況這個所謂的“手術”并不需要切開人體。因為生命印記是“虛物”,取出來不傷害人體這個實物。
關穎洗得白白嫩嫩的,全身仰面躺下,少女噴香的散發著青春的熱焰。戈軒卻如老僧入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對美麗的視而不見,徑自放出殺戮球。
那燃燒的殺戮球一出身體,如同恒星般照亮了整個山洞,散發的熱量令山洞立馬升溫,諸女感覺如入融爐,細汗立馬出來了。
“放松軀體,解除防御意識!”戈軒吩咐道。
人都有自我防御意識,一旦存在這個意識,將很難抓取其生命印記。印記會在體內流竄,就算勉強抓住,也會掙扎抵抗。
關穎卻不太明白戈軒的意思,嗯了一聲,紅著臉蛋說:“老師,在您面前,我沒有防御意識啦!人家……人家早就做好獻身的準備了,隨便您什么時候要都行……”
戈軒愕然,隨即心中苦笑,這樣也好,結果是一樣的,捕獲其生命印記更容易。
殺戮球駕臨關穎嬌軀上方,驀然爆亮。關穎受到光線刺激,閉上眼睛,等她再睜開時,生命印記已脫離她的嬌軀,被殺戮球吸取,在球中燒煅。
“呀!”關穎再次發出凄慘的呼叫。煅燒過程決不好受,當初夏琳等人被戈軒淬煉生命印記時,也是痛苦萬分。不過,戈軒僅是煅燒,并非淬煉,這痛苦減輕不少,比起剛才突破始環禁錮的痛苦,也差不多,關穎有過一次,這第二次還能支持。
大約煅燒了十分鐘,生命印記紅軟下來,“始源磁性”更強,更容易刻錄信息了。
戈軒曾徹底研究過依莉莎的生命印記,由于依莉莎那時剛剛進行生命躍遷,生命印記大變動,被戈軒掌握了大量第一手信息,那時他就感覺生命印記仿如磁盤。獲得始源針時,他詳細觀看了金船給出的介紹,兩相參照,終于確認,生命印記是微弱的始源能量構成,具備“始源磁性”,要改寫它,只需要磁頭探入即可。
磁頭可以使用強化的意識波動來虛擬,但是效果有些差,錯誤率較高。現在有了始源針這個“磁頭”,可謂萬事俱備。
接下來,戈軒開始了漫長而枯燥的改寫過程。
生命印記記錄了一個人所有的生命參數,這些參數是以代碼的形式被記錄的,這種底層代碼非常長,是戈軒自己總結出來的,參照物是依莉莎與另外幾人。那幾人不是九階巔峰,就是秩序高手。
戈軒把代碼分為階位代碼、秩序代碼和躍遷代碼,其中階位代碼還分三種,分別對應三個修煉體系。當然,這三類代碼不能一蹴而就,必須一步步來,先改寫階位代碼,等到少女們適應了生命印記的突變,在短期內達到九階巔峰,身體各方面趨向平衡,那時再來改寫秩序代碼,然后又是一個適應期,讓她們適應宇宙秩序的作用,最后一步才是寫入躍遷代碼。
不過,戈軒第一步做的還不是改寫階位代碼,而是寫入一段結構代碼。
這段代碼是海盜金船獎勵始源針時附帶贈送的,曾在介紹光幕上演示,被戈軒記憶下來。它的作用是保護和糾錯,能在一定程度上固化生命印記,并自動糾正生命印記的錯誤信息。
生命印記太脆弱了,讀寫代碼很容易令其崩潰,即便這些少女天賦突出,生命印記尤其柔韌,依然不得不防一手,因為印記一旦崩潰,生命就結束了。預先寫入這段結構代碼,更能保護她們的安全。
不知過了多久,關穎的生命印記寫入完畢,戈軒感覺自己的精神波動有些不穩,于是稍稍休息。第一次改寫,還得分毫不錯,這是非常累人的。好在戈軒以前曾以紫外光環光刻晶片,與這個差不多,早就鍛煉出來了。
片刻后,輪到張芷,戈軒再次以殺戮球煅燒其印記,然后使用始源針寫入代碼。張芷后是其他蕾絲邊少女,一個接著一個……
戈軒不是光腦,其間也有出錯,好在錯誤不大,而且戈軒搶救及時,使用金船獎勵的那一大瓶“玉印血”來滋潤受損的印記,那位少女只是多吃了些苦頭,生命印記就被修補得完好如初。
終于,二十七位蕾絲邊的印記全體寫入完畢。接下來她們有個適應期,由于這個代碼只是保護和糾錯,并未提升她們階位,所以適應期很短。適應期過后就可以寫入階位代碼了。不過,戈軒手邊還差一個樣本。
階位代碼太長,維京級巔峰的階位代碼還非常復雜,戈軒記不下來,所以他必須現場找來一位維京級巔峰來,以他生命印記中的階位代碼作為樣本參照物,復制給二十七位少女。如此她們才能一舉成為維京級巔峰。
“我已經來波塞冬城不少日子了,冉宇馨曾說盡快趕來會合,不知她到了沒有?如果到了,她身邊跟隨大量下屬,其中不少人是維京級巔峰……”
戈軒想到這里,招來顧容娟等在洞外吸收七彩珠的少女,道:“我要出去一次,在我離開時,妳們打開修煉保護罩,好好修煉,繼續吸收七彩珠的能量。”
“是!請老師放心,我一定督促大家一起吸收能量珠。”顧容娟一邊答應,一邊掃了現場一眼,只見二十七位蕾絲邊全都躺在地上休息,全身庸懶,微微喘息,于是又道,“這些新晉階的師妹,我也會督促她們用功的。”
戈軒急忙搖頭,說:“她們這二十七人就不要吸收能量珠了,妳負責好好照顧她們,讓她們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即可,其間不必修煉。”
顧容娟愕然,不過她也沒問原因,只是點頭答應。
戈軒又對剛剛做完“手術”的蕾絲邊說:“妳們就在此地休息,千萬不得離開修煉保護罩的范圍!我出去一次,等妳們適應得差不多了就回來,進行后續操作,明白嗎?”
“明白……”二十七位少女們強打精神答應道。生命印記的代碼寫入,讓她們短時間內虛弱不堪。
戈軒又叮囑幾句,這才離開山洞。飛離小山時,他見到晶瑩剔透的修煉保護罩已被顧容娟撐開,頓感放心不少。
在修煉場中,所有大樹不但能散發修煉能量,還能撐開保護罩。這種保護罩具備防御秩序,秩序強度還頗高,是用來防備偷襲的。以前也有門派曾派出死士,偷襲其他成績優異的門派弟子,卻被保護罩阻擋在外,最終被海盜金船絞殺。
保護罩一旦撐開,非本門弟子從外部接觸保護罩,將直接被視作侵襲,海盜金船立馬會采取行動。有了這個,戈軒倒是不再怕自己不在時,寶貝弟子被別人害了,只要她們不離開保護罩范圍即可。
離開中級修煉場時,戈軒心情不錯。通過改寫生命印記的信息,這次門派排名奪魁有望。不過,自己既然從師資考核處獲取始源針,那么其他老師是不是也能獲取?他們會不會采取同樣手段來提升弟子們的階位呢?
其實戈軒沒想明白,師資考核處的過關獎勵千年難得一回,也就是說,有哪一位高手能夠獲得一次獎勵,已是難能可貴了,要獲得多次獎勵幾乎沒可能,而始源針出現在多次獎勵之后。另外,戈軒的軍醫特質,也讓始源針在獎勵物件出現的先后次序中被大大提前了。
在海道金船千萬年歷史中,不是沒人獲得始源針,但那些高手所在的種族早就消逝在宇宙中……
當戈軒離開海盜金船時,有兩位暗殺者偷偷摸上了二十九區彩虹門總部。
海盜金船修煉場時光流速不同,自從學期開始,那里已過了一百五十天,而在正常宇宙中才僅度過十五天。經過這十五天的建設,彩虹門總部已經有了樣子,這與黛爾菲妮婭大把撒水晶幣分不開,各大土木行全力開動,大興土木,導致修建進度大幅提前,目前已進入收尾期,偌大的太空坪上僅剩下不多的巨型機械。
兩位暗殺者隱藏在一個塔狀起重機頂端,俯視整個太空坪,眺望中央巍峨的蟲族母巢。還別說,他們隱藏得非常好,收斂全身氣息,躲在那么高的地方,他人也察覺不到。
“媽媽的,這彩虹門真是有錢!知道嗎?這座太空坪本是二十九區的中心廣場,結果卻被他們整座賣下,這個大手筆讓周圍所有門派吃驚呢!這倒算了,他們建設進度居然也這么快!才幾天工夫啊?竟然就差不多建成了!聽說那個蟲族女人花錢如流水,引得幾大土木行其他業務都停工了,全力侍候著她,活脫脫暴發戶嘴臉!”其中一個黑色肌膚的暗殺者嫉妒地說道。
“我們是來殺她的,你管她是不是暴發戶?”另一個白色肌膚暗殺者說道,“還好這個時候來,若是再等幾天,工程完工,那時彩虹門監視裝置齊開,我們要再想偷偷摸進來,那就困難啦!”
“嗤!有什么困難?我們黑白雙殺的名號可不是吹的,像我們這樣的維京級巔峰強者,在暗殺界可不多!別人成為維京級巔峰,早就手掌大權去逍遙了,也只有我們才繼續干這活,所以才能闖出偌大的名號!”黑膚殺手有點自豪地說。
“你別驕傲!聽說最近一段時間,同行中大名鼎鼎的月光一族也在關注此地,小心陰溝翻船!”白膚殺手提醒說。
“月光一族?哼!他們在暗影者公會雖然勢大,但在隕石區中央地帶卻沒什么根基,怕他何來?我們才是海神域最偉大的殺手!”
“好吧,別自吹自擂了,這次是厲老頭交待下的任務,我們不容有失!厲震飛是海盜公會現任理事,權勢熏天,若是這次干砸了,我們以后也別想來波塞冬城混了,還談什么最偉大的殺手?”
聽到這話,黑膚殺手頓時泄氣了。過了片刻,他出聲問道:“我們這次怎么干?”
“老規矩,安放‘落雷鼎’!它可以發出秩序攻擊,那蟲族女人絕對抗不住!”
“嗯,落雷鼎得自古文明廢墟,威力確實無窮,可惜價格太大了啊!”
“這種頂級任務,做一次獲得的報酬足夠買三只落雷鼎了,值得!”白膚殺手說到這里,又提醒道,“到時候我們盡量躲遠一些,一看到那女人出了母巢,立即引爆落雷鼎,同時遠遁!”
“干嘛要那樣?憑我們隱藏氣息的本領,那女王絕對發現不了,我們何不確定她被炸死再走?”
“唉!你笨啊!難道你沒聽說秩序高手中的傳言?在這片宙域,海盜金船監控一切!萬一落雷鼎發出的秩序攻擊被金船判定成我們出手,我們就完啦!波塞冬城不允許進行秩序攻擊,就算歷震飛那樣的現任理事,如果以秩序攻擊別人,也難逃一死!”
黑膚殺手總算明白了,說:“怪不得厲老頭讓我們出手,原來他是不方便自己跑來暗殺啊,我還以為他不屑干暗殺這活呢!”
“好了,別啰嗦,我們這就去安放落雷鼎!”
不久后,兩人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