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定向傳送符,你解讀出解藥的丹方后,直接把這符點燃,扔在玉簡上就好。這符會把玉簡傳送到我洞府內的。”
林玄真在自己的洞府內設置了地標,只需要激活特定的傳送符,就可以直接將物品傳送回去。
魏谷接過,卻沒有放進自己的儲物袋。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直視著林玄真,說道:“大師姐,這種符……是哪里來的?!”
林玄真被他充滿求知欲的眼神一看,心頭一跳,總覺得哪里不對。
難道這種符有問題?
可是她也曾給過陸仁這種符,他什么都沒說啊!
難道陸仁那貨,又無意中坑她了?
“這符是我自己畫的,怎么了?”她不確定地問道。
“我從未見過、也未曾聽說過這種效果的符。”魏谷忍不住摩挲著那個小三角,幾次在折疊收尾處躍躍欲試,想要把它拆開看看。
聽這意思,修真界竟然不存在這種定向傳送符的嗎?
可是明明有傳送消息的傳音紙鶴,也有傳送人的傳送陣,更有那種一次性的高階傳送符。
之前天雷門弟子外出招收新弟子遇上劫匪,就有好幾組人是使用了傳送符才逃回來的。
而她這個定向傳送符,就是傳送符陣和傳音紙鶴相結合做出來的。
這么說,她不知不覺中,竟然發明了個新東西?
可惜這修真界沒法申請專利,不然她就發財了,能夠躺著掙靈石,再也不用為不省心的師門積攢修煉材料了!
正覺得萬分遺憾,卻見魏師弟二話不說,就往符堂遁去。
沒多會兒,他拖著一個邋里邋遢的白發男子往藥堂來。
那白發男子還不停和魏谷撕扯著,明明是大乘初期的兩個人,卻和凡人一般動上手了。
林玄真認出那白發男子,似乎是她小師兄的親傳大弟子,常思意。
這可是天雷門里她碩果僅存的親師侄了!
她僅遠遠地見過常思意幾次,難得有面對面的機會。
正準備和親師侄打個招呼,對方的余光已經瞄到了她。
常思意手上動作一僵,這一愣神的功夫,他被魏谷往藥堂拖帶了一段路。
反應過來后,他不管不顧地大力甩開了魏谷,甚至沒理會被魏谷的爪子扯破的宗門制式法衣。
他頭也不回,跳上自己的靈劍就要往外飛去。
林玄真見他這番動作,額頭青筋亂跳,這師侄怎么回事兒?!
開山祖師雷繁收了八個親傳弟子,其中林玄真是最小的。
他若不是遭了“祥瑞”飛升,林玄真可能也不是最后一個。
雷繁喜歡到處撿棄嬰,大多留在了內外門,而撿回來當自己徒弟的,個個是天才。
所以她有七個天才師兄,而當年她入門之時,小師兄剛剛煉虛期。
這個師侄,是前面六個師兄相繼飛升后,小師兄當上掌門才收的徒弟。
小師兄是把他當成接班人培養的,也是個小天才。
如今這師侄見了她就跑的,該不會是嫌棄她不是天才吧?!
說起來,當年小師兄飛升時,指名讓她接管天雷門,她還想過要常思意來當掌門的。
可派人滿山門地找,都愣是沒找到他。
她當時還沒法自由出入五雷峰,只好匆匆指名了當時的天之驕子接任掌門,后來就回了洞府修煉。
本想下一次再指名常思意,結果等到那一任掌門飛升后,常思意又無故失蹤了。
這樣想來,她這個小師叔,還沒和常思意好好相處過。
她真是太失職了!
心里懊惱,卻也只能指揮魏師弟動手,她扔給他一根捆仙繩,指揮道:“魏師弟,把他綁回來!”
“好嘞!”魏谷接過捆仙繩,嘴上應著,他也正為常師兄脫離自己的鐵臂懊惱。
隨即他掏出了日月雙斧就往常思意劈去。
大乘期修士使出的招數威力之大,不可估量。
只一瞬,藥堂面前那塊郁郁蔥蔥的小樹林都被砍削下了樹頂,徒留光禿禿的主樹干,跟個梅花樁似的。
而魏谷為了不破壞藥堂附近的建筑,顯然還是收著力的。
常思意逃走的速度不快,眼看著那斧子就要劈到他身上,他速度不減卻掏出一把強化符激活,隨后生生挨下了這一劈。
但顯然,他還是受到了影響,飛劍的速度慢了幾分,甚至有些不穩。
林玄真眼看著魏谷的做法卻沒有阻止,是篤定常思意并不弱于魏谷。
雷繁座下,除了她自己,沒有一個不能吊打同境界修士的。
卻沒想到,她的師侄竟然比她想象的要脆皮很多!
魏谷動作十分利落,趁著常思意速度放緩,直接將他用壓制修為的捆仙繩綁了個嚴嚴實實。
他把常思意拎到了大師姐面前。
林玄真仔細看了一眼常思意丹田里的法身,卻發現那法身竟傷痕累累。
她又是疑惑又是心疼地問道:“你跑什么呀?!”
難道她是那種可怕的小師叔嗎?
常思意雖然被綁住了,卻依然身姿挺拔,只是略低著頭并不回答。
雪白的長發被魏谷劈斷了一小節,從肩膀滑落的發絲,將他的神情悉數掩蓋。
“魏師弟,你下手這么重干什么?”林玄真暗惱,早知道她就不要魏谷出手了。
常師侄御劍速度那么慢,她可以很輕松地用飛舟跟上的嘛!
魏谷一臉無辜,“大師姐,我這已經收著力了,沒傷到他。”
“什么叫沒傷到?我師侄的法身上這都是啥?”林玄真有些生氣地質問。
魏谷茫然道:“啊?他法身上都是啥?”
“你看不到?”
“當然看不到啊!常師兄修為和我相仿,哪能隨便看到他丹田中的法身呢?就算是低境界弟子,若是不接觸,也只能以修為的差距來估計而已。”魏谷回答得理所當然。
林玄真震驚了。
她一直以為,修真界的眾人,一般都是明晃晃地展示著自己修為的,尤其是面對比自己境界低的弟子的時候。
沒想到,真正能用神識看到別人丹田的自己,才是那個不正常的!
那么問題來了,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不正常,她該怎么辦?
她腦中急轉,脫口而出道:“哦,我忘了。”
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不正常,那當然要假裝自己也正常。
說完,她給自己偷偷豎了個大拇指,她真是反應機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