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邱正陽抬頭對那位師兄以同樣的話勸道:“這位師兄,如今我要用這紫陽劍來與你對戰。剛才你占了兵器之便都只能與我勢均力敵,如今你也沒有再戰的必要了,自己認輸吧!今后你的機會也多著呢!”
林玄真聽到他這話,暗暗嘆氣。
這兩個師弟真是的,這好話硬著說,聽起來怎么都像挑釁。
果然,那與他對戰的弟子氣性也上來了,他原本和善的表情蕩然無存,冷冷地說道:“認輸?不可能,那我們便繼續吧!”
邱正陽點了點頭,提著紫陽劍迎戰。
劍上有靈光閃過,發出好戰般的細微嗡鳴,他竟然從這細微的嗡鳴中聽出了一絲委屈。
那與他對戰的弟子也不多說,提劍攻來。
轉瞬間,兩人又交手了數招,但明眼之人都能看出來,邱正陽占了上風。
倒不是那名弟子太弱,而是邱正陽人強劍更強。
不用再顧慮靈劍能不能承受得住下一次碰撞,加上林玄真本人就在一旁圍觀,邱正陽恨不得把自己近來所學全部展現出來。
左手掐法訣,右手執劍,雙管齊下。
林玄真看著在邱正陽的凌厲攻勢下落了下風,卻不認輸的弟子,有些欣賞地問任綺:“那名弟子是誰?”
任綺為了宗門小比,做足了功課,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那人身份。
她略帶可惜地傳音介紹道:“應該是十八年前入門的師兄,叫羅瑯天,運氣是出了名的不好。”
“去年他吃壞了肚子,前年他修煉出岔子,大前年他誤入了一個陣堂長老試驗用的困陣……總之,他十八年都沒能參加宗門小比。今年終于能參加了,可如今看來,沒有轉運。”
任綺將羅瑯天這入門十八年的悲慘意外一一道來,他已經成為天雷門近百年來的山門傳說之一。
這羅瑯天的運氣豈止是不好,簡直就是命運多舛,第一個對手就是今年新弟子最強的邱正陽。
林玄真不由奇道:“我看他資質不比邱師弟差,十八年時間修煉至筑基后期,十分難得。可他竟然是第一次參加宗門小比?”
一般說來,整個修真界引氣入體的平均時間有長有短,因修真者人數過多,也沒人關注這個。
但從煉氣期突破至筑基期,平均時間需要五十年,能夠在二十年內突破至筑基期的,已經算得上是個天才了。
天雷門內當然不缺天才,因此競爭便格外激烈。
為了保護新入門弟子光芒不被老弟子所掩蓋,便有金丹期以下的宗門小比,只許十年內入門的新弟子參加的規定。
任綺也跟著點了點頭,解釋道:“羅師兄這次參加宗門小比原本是不符合要求的了。還是負責安排宗門小比的紀師兄,見他十八年都未曾順利參加過小比,才特別批準他一個名額的。”
這就是個同情名額。
“今年敗在邱師兄手上,明年的宗門小比,他可就沒機會參加了。”
難怪那羅瑯天還在不屈不撓地勉力戰斗著。
有時候真的不得不感慨,人的氣運一事難以捉摸。
比起毫無修煉資質的凡人、資質極差的弟子,羅瑯天求道十八年已經是筑基后期,可以說是氣運逆天。
十八年內各種意外不得參與宗門小比這種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但在邱正陽這種似乎開了掛一樣的天之驕子面前,簡直倒霉得呼吸都會嗆到風,喝水都會塞牙縫。
不過擂臺上羅瑯天的戰況雖然落了下風,卻不代表他真的會輸,頂多就是劍法不及邱正陽純熟罷了。
邱正陽是筑基初期,羅瑯天是筑基后期,修為上相差的兩個小境界,沒有那么容易就被劍法上的優勢填補。
兩人修為差距,意味著靈力儲備量的差距,再纏斗下去,邱正陽就難免會率先耗盡靈力。
所以邱正陽要在短時間內拿下對手,而羅瑯天則暫避鋒芒,采用一個“拖”字訣。
你來我往了許久,邱正陽本身修煉資質極好,這意味著他恢復靈力速度也快。
這樣一來,羅瑯天想要拖到靈力耗盡,就要很久很久很久……
眼看著其他三個擂臺已經第三場了,這邊卻還僵持不下。
主持這次宗門小比的紀博倫示意丙字號擂臺負責裁判的弟子制止他們的比試,判為平局。
天雷門的宗門小比采用積分制進行排名,每一場比試一共三分。
比試后勝出者獨得三分;若有一方在比試前直接認輸,則勝者二分,認輸者得一分;裁定平局著雙方各得二分;每一次匹配輪空者也可得二分。
邱正陽和羅瑯天各自得了兩分。
兩人雖然還有些不滿,但繼續打下去,會耽誤一個擂臺的比試,他們也只好下了擂臺后再約時間,上玄雷峰下常設的挑戰擂臺。
“大師姐。”邱正陽和羅瑯天說了幾句話,就下了擂臺就往這邊走。
他臉色不是很好,這也難怪。
平常他表現出色的時候,想讓師姐關注卻一直不成功;難得有一次表現不好,就被師姐注意到了。
他覺得自己比羅瑯天還要倒霉。
林玄真確實沒給他好臉色,板著臉訓斥:“邱師弟,紫陽劍給你,你就好好與之磨合,多使用才能催生靈性。若有一日能生出靈智,這劍的品級都要提升許多。萬不可因小失大,浪費我一片心意。”
“就是說呀!師姐寶貝多得是,給你你就拿著用,用壞了還能換新的呢!”白霜見稚嫩的童音說著嘲諷意味頗濃的話,引起了邱正陽的注意。
邱正陽正要生氣,低頭一看聲音來源,竟然是一個矮矮的白發小孩,但那臉上的神情極盡輕蔑,完全就不是一個小孩子能做出來的。
剛剛消散了一些的不爽又迅速聚集,另外還生出一分羞惱,邱正陽怎么看這小屁孩都覺得討厭。
“干嘛這樣看我,你就是沒見過世面,小家子氣……哎喲!”白霜見腦袋上被林玄真用蜷起的中指敲了,才總算住了嘴。
她總覺得自己又被白逸云坑了。
“邱師弟,這是我老友之子,霜霜,沒管好,你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