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突破時,險些被那過分強大的雷劫給劈死,白霜見還心有余悸。
在找到有用的信息之前提前突破的話,又得欠下大師姐好大的人情。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但每回對大師姐大方之后,他老爹總是給他臭臉看。
夾在摳門老爹和有大恩的大師姐之間,他也很為難的!
不過他的為難只持續了一個呼吸。
白霜見十分大方地將那個未知神獸的墓穴所在地告訴了林玄真。
就為了大師姐沒有去找雨花閣掛懸賞,他高興!
這不正說明在她心里,他白霜見比起楚惜時,更值得信任嗎?
這樣下去,等到大師姐將來知道他就是那個霸道師姐話本作者的時候,一定不會下死手的。
自己作的死,當然要努力補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年為何會腦子里進水,如此不可理喻。
林玄真自然是笑著記下了,她可不傻,怎會將這種好事往外推?
說完了正事,白霜見又笑得賊兮兮的,挑了挑眉,壓低聲音對林玄真說道:“大師姐你知道不?雨花閣閣主最近可不大好,一出門就招蜂引蝶呢!”
一說到楚惜時的事兒,白霜見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眼睛里都放出異樣的光彩。
“……知道了。”林玄真忍不住敲了敲這熊孩子的頭,“那你知道,你爹給你找了個小師妹嗎?馬上你就不是少盟主了!”
“真的嗎?!”白霜見驚訝道,他已經許久沒和摳門老爹聯絡了,還以為他又閉關了,原來是找了個小師妹?!
白霜見的眼珠子靈活地轉了一圈,笑道:“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一直跟著您,不用擔心突破的時候沒有人護法了!我爹真的是我親爹呀!”
能夠翻著肚皮曬太陽打瞌睡修煉,還有成群結隊、肥美多汁的靈雞靈兔,更不用擔心被雷劫劈死,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快樂熊生啊!
林玄真撫額,對著白霜見,她總有種面對前世損友的錯覺。
她險些忘記了這是修真界,大多數強大的修真者并不看重名利這種身外物,他們比較側重自身的強大和逍遙。
而白霜見就是個巴不得扔開散修盟,跟她回五雷峰的。
白霜見雖然恨不得立即跟著大師姐回五雷峰,當一只廢熊,但大師姐吩咐的事,還是得先辦妥了才行。
而且他還得關心一下家庭新成員——小師妹。
盡快將她培養成才,他才能安安心心地賴在五雷峰!
他按捺住自己即將夙愿得償的激動,親自送大師姐出了門。
眼看著大師姐出了門,白霜見才召過修為已更進一步的褚一和石武,將第一八卦簡報上的新內容傳達下去。
白霜見自覺和楚惜時不同,他對大師姐完全沒有非分之想,因此時刻謹記著和大師姐保持著令她舒適的距離。
他就是要從這種小細節中,打敗粘人精楚惜時,成為大師姐身邊第一熊腿子!
總之,決不允許大師姐被楚惜時攻略!
想到楚惜時嫉妒得眼睛發紅的樣子,白霜見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林玄真沒管白霜見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臉傻氣,她遮掩了身形后,就踏出了散修盟分盟。
剛離開了散修盟,便聽到長平州城內的修士都在議論,說是雨花閣旗下的云來樓也緊跟著掛出了個懸賞。
其內容與散修盟如出一轍,只是獎賞沒有木林出資的這個來得多。
但云來樓掌柜說了,虞樓主涉及加害少閣主的道侶,懸賞的消息在散修盟領完了獎賞之后,還能在云來樓再領取一次獎賞。
這意思就是,做一次任務,領取兩次獎賞!
原本就蠢蠢欲動的修士們,將整個長平城都帶動得沸騰了。
夜明珠的光華和冷淡的月光,一起照亮了整個長平城。
林玄真足尖一點,在房屋頂上幾個縱躍,不過片刻就到了楚怡在的云來樓。
雨花閣這么快就能緊跟著散修盟掛出懸賞,可見葉行一和花妙涵大概也在長平城里,而且兩人估計已經療傷完畢了。
林玄真不打算去打擾人家道侶的卿卿我我,只等到了天亮,才叫剛剛收了功的楚怡一同乘坐飛渡舟回了天雷門。
至于海角樓要如何跟虞清清劃分界限,這些都不在她的考慮之內了。
幾乎同一時刻,神木宗宗主申懷元也知道了,神木宗宗門腳下的長平城內連續掛出的兩個懸賞任務。
他面帶微笑地接過弟子已經接取了散修盟懸賞令的不記名玉符,看清玉符上的內容之后,笑意淡去。
申懷元深深嘆了口氣,似乎充滿了無奈。
他對那兩名來申請帶一隊弟子前去海角樓問詢的弟子揮了揮手,聲音低沉又克制:“你們先退下吧,我仔細看看這懸賞獎勵的丹藥和法寶,再做決定。”
那兩名弟子微微有些失望,時間就是極品丹藥啊!
也不知道宗主在猶豫什么?
萬一被其他宗門搶先帶人去了海角樓,神木宗豈不是吃虧得很?!
但他們很快又想通了,兩人拱手一禮,一起退出了宗主的議事廳。
宗主那悵然的神色,定是念及舊情,才有些不忍心對于懂長老的道侶下手吧?
申懷元等兩人離開,才沉下了臉色。
他起身施展幾次縮地成寸之法,便到了于懂的院落。
于懂死后,這一處已經無人居住,但清塵陣卻依舊還在運行著。
因此這里看上去和于懂在世時一模一樣,仿佛一直有人生活在此一般。
申懷元時不時地會來此處看看,宗門上下無不稱贊他們宗主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而今日,申懷元的神情與往常略帶悲傷的懷念有些微的不同,只是月光黯淡,讓人看不真切。
他推開了院門,順手就扔下了一個隔音陣盤,還開啟了防御陣,以免外人進入。
申懷元對此地熟門熟路,即使沒有那可有可無的月光,他閉著眼睛都能摸進主臥房。
停在主臥房門前,他三長一短地敲了敲門。
一片漆黑的臥房里傳出一道沙啞的女聲:“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不方便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