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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你該叫她老祖宗

  如今秦游風跟著虞清清不知所蹤,楚怡算是出去歷練了一趟,順便也了斷了和秦游風的父女塵緣。

  那清虛宗目前的宗主王珂,即前任宗主夫人,說好了要給楚怡許多靈石的,還沒結清。

  林玄真就先帶楚怡去找了張方,叫他將楚怡和清虛宗的事收個尾。

  張方前幾日特意去藥堂要了長胡子的丹藥,如今蓄了須,看起來成熟穩重不少。

  聽完來龍去脈后,張方才有些不自在地對楚怡道了歉:“楚怡師妹,沒想到你愿意將那些靈石折算成宗門貢獻點。我之前以貌取人,真是對不住。”

  楚怡眼皮子都沒抬,繼續盯著那新得的功法玉簡看,只從秀氣的鼻子里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就好。”

  張方包容地笑了笑,楚怡滿打滿算不到二十歲,他這個年紀都能當她父親了,自然不會和她計較。

  比起剛剛入門時那副謹小慎微的樣子,現在脾氣見長,真像個被寵大的小姑娘。

  他想起當時清虛宗派出的人,便問道:“大師姐,你好像漏了個人。清虛宗前宗主的親傳弟子,孫漣呢?”

  林玄真是真的忘記了。

  她再一次覺得,自己不適合勾心斗角的,還是穩坐五雷峰比較好。

  無論自己是白虎幼崽還是神族寶寶,在這社交和人際關系的經營方面,她都是菜雞。

  “……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來。楚怡,孫漣呢?”

  楚怡正捧著那個越柔弱越強韌的煉體功法玉簡鉆研,聽到小師叔祖的問話,總算抬起頭來。

  她回想了片刻,不太確定地說道:“孫漣在如今的清虛宗王宗主召集長老奪權的時候,就離開了清虛宗,后來就一直沒出現過。我想他大概是不會回去清虛宗討人嫌的。”

  張方點了點頭,認同道:“我也這么認為。孫漣在清虛宗的風評似乎不大好。正常情況下,他可能會選擇直接當個散修。”

  林玄真都想不起孫漣的長相了,不在意地說道:“那你多注意些。雨花閣的葉行一,就是花妙涵的道侶,他還欠我一個人情。如果有必要的話,叫雨花閣發個懸賞,抓了那孫漣。”

  張方連忙拒絕道:“孫漣不過是個化神期修士,天雷門內掛一個宗門任務即可。怎么能用那雨花閣欠您的人情?”

  而且最近天雷門旗下的雷云堂,生意好轉許多,天雷門完全承擔得起這樣的一個宗門任務。

  林玄真十分干脆地點了點頭,把這事全權扔給了張方:“我也不懂這些,你看著辦吧!”

  她正準備帶楚怡再回自己的五雷峰,便有一個身上法衣帶著些灰黑的中年修士踏入掌門議事廳。

  “玄真太師叔祖!”

  林玄真眼角一跳,光聽這稱呼,她就知道來人是器堂堂主季格林了。

  也只有他最重視師門的論資排輩,每一回都要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唧唧歪歪。

  “季師弟——”

  “玄真太師叔祖,您又忘記啦!您不該叫我師弟,我的太師祖才是您同輩分的師弟,對了,我太師祖的名諱您還記得否?”

果然,又來了。第九  林玄真覺得額頭隱隱作痛,額角青筋亂跳。

  前世生活的世界里,人類大多活不過一百歲,她的長輩最高也就爺爺輩。

  這輩分超出三代就超過她的人際關系范圍了。

  “行了,季格林!你來找掌門張師弟是——”林玄真選擇了叫名字,卻又被季格林打斷。

  “玄真太師叔祖,您又搞錯了!您不該叫掌門為師弟,他師父陸仁和我是同一輩的,您該叫他……我算算……”

  “季格林你找張方有事那我先回五雷峰了沒事你不要來找我。”林玄真一口氣快速說完,便拉過楚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天雷峰上的掌門議事廳。

  季格林剛算好了他的玄真太師叔祖該怎么稱呼他的師侄張方,便覺一陣風掠過。

  抬頭一看,他好不容易見上一回的玄真太師叔祖不見了蹤影。

  “唉?掌門師侄,玄真太師叔祖怎么走了?”季格林不解道,以往每回都是如此,似乎玄真太師叔祖十分不喜歡他這個小輩。

  “季師叔,大師姐不喜歡您叫她太師叔祖吧?”張方弱弱地回答道。

  大師姐對人一向親和,可季師叔三番兩次地糾正她的稱呼,然后大師姐才沉下臉直接走人了。

  十分明顯了吧!

  這論資排輩的,在張方看來,大可不必。

  能讓大師姐舒心、隨意,不比這一個稱呼來得重要?

  況且這整個修真界,又有誰人不知,大師姐叫誰都是師弟師妹,一點都不覺得有失身份。

  有誰會像季堂主一般,竭力糾正,這不是討嫌嗎?

  季格林瞪著張方,難以置信地說道:“胡說!你怎么能叫她大師姐呢?你該稱呼她老祖宗!”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年頭的新弟子皆是如此這般不識禮數,年紀輕輕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季格林將自己天雷門器堂一脈受過的玄真太師叔祖恩情的老黃歷一一道來,最后板著臉訓道:“你這個當掌門的更該以身作則,怎么能任由那些新弟子‘大師姐大師姐’地叫呢?成何體統!”

  張方也揉了揉額頭,嘆氣道:“好吧,下一我一定叫大師姐為老祖宗!對了,季師叔,你找我有事嗎?”

  季格林從儲物戒里取出自己最新煉制的法器,開始和張方商量如何改制成通用的,再拿出去出售。

  林玄真帶著楚怡離了那天雷峰,才悄悄松了口氣。

  楚怡發現小師叔祖竟然也有不擅長的事,她惡向膽邊生,眼里是滿滿的求知欲:“小師叔祖,我該叫那個季堂主什么呀?”

  林玄真認真地考慮了好半晌,才道:“季格林的太師祖是我同輩的師弟,你自己算吧!這種小事,不要來問我。”

  好在楚怡還收斂著,不敢真叫小師叔祖惱羞成怒。

  她只偷偷地在一枚題名為《玄真師叔祖二三事》的玉簡上,記下了這件事。

  回了五雷峰,林玄真便叫楚怡自己回小竹樓修煉和感悟最近所得,她自己則蹲在洞府門口,觀察那幾株小苗苗的生長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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