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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大不了從頭來過

  天雷門的地雷峰、玄雷峰、黃雷峰這三個主峰與天雷峰和五雷峰不同,弟子們主要的活動范圍都設在山腰和山腳下。

  這三處主峰山頂沒有什么大型建筑物,是專門用來讓弟子們晨起練劍,同門切磋,還有渡劫的。

  五大主峰之間相距甚遠,即使有三人同時在這三個山頂渡劫,也不會互相影響。

  除非是像之前白霜見在五雷峰上突然就要渡劫的那種意外,那劫云影響到的規模前所未有的大。

  但此時白霜見還在散修盟處理陳夏山礦脈崩塌之事,倒是免去了那種意外。

  林玄真御劍飛行之勢不減,直接落在了五雷峰頂,洞府門口。

  落地,收劍。

  林玄真抬眼往玄雷峰頂看去。

  很快,她就看到了金丹期首席的任綺站在山頂。

  她身上那一大團鳳火沖出體外,將全身包裹起來。

  這朵鳳火經過任綺離火玄元功的淬煉和反哺,已經漸漸變成金紅色的離火。

  即使站在離著玄雷峰最近的五雷峰,林玄真也能感受到那團離火的溫度。

  實在是太顯眼了。

  讓林玄真意外的是,她身上的宗門制式法衣漸漸被離火燒成了飛灰,卻露出了制式法衣下一件火紅色的法衣。

  她還在好奇那件紅色法衣竟然能夠抵抗離火之威,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楚怡正從小竹樓里拿了絲線出來,剛巧就看見了她。

  “小師叔祖!”

  林玄真回頭掃了楚怡丹田一眼,體內月華之力豐沛,修為十分扎實,金丹上的光芒比起上一回更盛幾分。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嗯。”

  楚怡迫不及待地就想展現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成果,好叫小師叔祖知道,她一點都沒有偷懶。

  她將手中的絲線收起,就指了指正在準備渡劫的任綺,遮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說道:“小師叔祖,您看見任師姐身上那件紅色法衣了嗎?”

  林玄真對于同門晚輩,向來不吝于夸獎,十分配合地點頭:“很好看,是你做的吧?很用心。”

  楚怡臉上浮起隱約的粉色,絞著手指忸怩道:“小師叔祖過獎了。那是我用您給的問月蠶絲混合了火靈蠶絲做的。”

  她忍不住開始給林玄真詳細講解那法衣的織造技術,反而漸漸放開了。

  “里面還用天隕石煉成的細絲勾了千斤陣,平日里不但可以叫法衣更加垂墜得體,還能起到鍛體的作用;除了千斤陣,還有用玄水珠粉末勾繪的花,看似是牡丹花叢實際卻隱藏著清塵陣……”

  楚怡弱柳扶風的形象配上這興奮的小眼神,還有那一刻不停地“叭叭”說著的櫻桃小口。

  超厚濾鏡下,林玄真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唉,我家徒孫真是乖巧又懂事,能干又招人疼。

  這邊兩人正其樂融融。

  玄雷峰上醞釀許久的劫云中,總算落下一道水桶粗細的劫雷,猙獰又迅捷地撲向那紅衣女子。

  “嚯嚓——”

  緊跟著又是一道“轟隆隆”的雷聲。

  林玄真又被這劫雷吸引了注意力。

  這劫雷規模似乎也有些不對勁。

  金丹晉升元嬰期的雷劫有這么強?

  雖然雷劫的強度有些超乎預料,但任綺顯然早有準備。

  只見她昂首而立,美到極致的臉上面無表情顯出幾分冷艷,玄雷峰上的狂風吹起她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

  金紅色的離火猖狂又溫柔地包裹住她的全身,任綺的眼中卻只有那一道劫雷。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那劫雷就要撫上任綺周身的離火,卻見她足下用力,一躍而起,迎向劫雷。

  任綺修的,是悍勇無畏、一往無前的進取之道。

  也是此刻,林玄真才發現,任綺那枚金丹與常人不同,和第三次剛結丹時也不一樣。

  真是前所未有的——大!

  林玄真心里默默流下了羨慕的眼淚。

  能有自己的目標,并不斷為之努力,而且還長得這么好看。

  最關鍵的是,金丹還那么大一顆!

  別人的金丹頂多是顆小牛丸,任綺的金丹就是一顆獅子頭。

  不愧是能夠隨便碎丹又結丹,碎丹再結丹的氣運之女呢!

  所以說,神族有什么好?

  萬物生靈都想證道求長生,那么她呢?

  神族原本就與天地同壽,而這修真界仿佛與她隔著一層紗,似真似假,她都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且不說林玄真在五雷峰上圍觀雷劫,心里酸得直冒泡,任綺這邊正接受第一道劫雷的淬煉,心中驚訝不已。

  她不過是金丹晉升元嬰期而已,怎么這個雷劫比起其他碎丹成嬰的同門所經歷的要強很多?

  任綺懷疑地瞥了眼自己身上的異火。

  難道是因為這朵鳳火有靈,也要進階成離火,所以算是兩個一起渡劫?

  當然也有可能是丹田里那枚金丹有一點大了。

  不過雷劫越強,意味著她突破至元嬰后也越強。

  就算無法成功突破,大不了從頭來過。

  遠超金丹期正常數量的靈力裹挾著雷劫之力,游走全身,將離火的金紅色變得更加耀眼了一些。

  任綺已經習慣了烈火灼身之痛,如今這第一道劫雷只讓她麻木了一瞬。

  不僅如此,金丹表層也只出現了細微裂紋,對她而言,威力還是小了。

  剛剛這樣一想,那劫雷似乎感應到了她的不滿,也發現了自己的輕視,又化作一道水缸粗細的劫雷劈下。

  林玄真看任綺游刃有余的樣子,放心不少。

  她低頭看了眼頂著紅色小花的常思意,忍不住念叨:“小師侄,你不行啊!你看看任綺,這才三年,就踏入了元嬰!你呢,你也快三年了,還沒成精呢!”

  血色蓍草正曬著太陽默默修煉,被這一通比較,除了抖動整個身體否認自己不夠努力,也無法回話。

  草,可真是太憋屈了。

  林玄真當然知道自己有點遷怒了。

  可誰讓小師侄無法回話呢?

  不欺負一下不會說話的小師侄,難道還把郁悶憋在自己心里?

  再者,說不定這樣一刺激,小師侄一下子就結果了,成精了,化形了!

  可惜等了好半會兒,蓍草除了起初抽風般地抖動片刻,就又沒了動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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