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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一、這是要殘殺手足

  任文瀚一見任綺的表情,便知不好,立即開口道:“綺兒你先別生氣!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任’字。任家終究是一體,紹兒將來也能幫襯你,在天雷門更好立足。”

  “父親別傻了!任家究竟是想靠我依附天雷門,還是想著靠紹堂弟依附炎極宗,你當真清楚?”

  任綺都要被自己這糊涂父親給氣笑了。

  不過看到他兩鬢斑白,壽元將盡,心里的怒火,終究化作一聲嘆息。

  她本就是任文瀚的老來女,自然也不能看著他犯糊涂。

  任綺收起威壓,冷哼道:“父親既然這么喜歡紹堂弟,不如把家主之位傳給他,叫任家去依附炎極宗吧!從此父親便隨我去天雷門,女兒自當為父親養老送終。”

  這話一說,就是要任文瀚和她一起脫離任家的意思了。

  廳中眾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紛紛開口勸話。

  “任綺你這五年才送回多少丹藥?任家栽培你,你才有了今天,今日竟敢指責長輩了!”

  “是啊,任紹去了炎極宗,就捎回來不少品質上佳的丹藥。你那點丹藥根本不夠看,也算不得什么……”

  “若不是綺兒你擅自決定不惜一切代價要入天雷門,以你的天賦拜入炎極宗,任家豈止是如今的光景?”

  任綺自然不肯吃虧,唾道:“你們可真夠不要臉的,用我的丹藥給紹堂弟鋪路,還來說我的不是?!”

  任文瀚看了看自己面色不善的女兒,又看看眾位長輩,不敢說話。

  等到廳中又好一番爭論,任文瀚才拉了拉任綺的袖子,勸道:“任家自然是更偏向綺兒你的。綺兒你看要不要網開一面,挑幾個資質好的,免了那一道心性考驗?”

  任綺這才知道全家都站在任紹那邊是怎么回事。

  原來是任紹給任家開方便之門了。

  她心生一計,放松了身子重新落座,倚在檀木椅背上,問道:“若是我幫襯任家,任家當真會偏向我?”

  任文瀚還以為自己從小特別有主見的女兒終于被自己說動了,連連點頭應是。

  任綺勾起嘴角,點頭道:“好,那把紹堂弟先叫過來。”

  任紹得了傳召,過了許久才姍姍來遲,隨意地對任文瀚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隨后他又仰起頭,用鼻孔對著任綺說道:“綺堂姐叫我何事?”

  任綺看他這樣子就來氣。

  “我這就把他靠天雷門丹藥堆起來的金丹打碎了,讓他重新修煉,好和天雷門也斷個干凈!”

  說完,任綺出手如電,帶著離火的棍子就往任紹的丹田捅去。

  “放心,我經驗多著,絕不會傷到他的丹田。”

  在論劍會上任綺與蕭衡交手時得了些經驗,此時便控制了離火之威。

  她辛苦換回來的丹藥,就算喂狗,也不想喂給任紹這個欺男霸女的渣堂弟。

  任文瀚已然愣住了。

  以前他只知道女兒對自己狠,沒想到如今……

  廳中眾人被任綺再度爆發的元嬰期威壓壓制著,動作遲緩,來不及阻止。

  正要見證慘劇的發生,卻見任紹身上亮起一陣寶光,將任綺的離火八卦棍擋了一擋。

  一道雄渾蒼老的嗓音響起:“綺兒住手!”

  任綺雖住了手,卻冷笑道:“呵,曾祖父這是又想來拉偏架了?”

  她將那離火八卦棍往地上一杵,花崗巖地磚瞬時塊塊碎裂,任家眾人齊齊被那氣勢壓得跌坐在地。

  任永明現身于廳中,擋在眾人面前,抵消了任綺的元嬰期威壓。

  “一言不合就動手,這是誰教你的規矩!還要碎了紹兒的金丹,這是要殘殺手足?”

  任永明看上去五十歲的年紀,慈眉善目,說出的話卻偏心到沒邊,直接給任綺定了罪。

  任紹也從地上跳起來,指著任綺說道:“綺堂姐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當我稀罕天雷門的丹藥嗎?你想要,我還給你就是了!”

  說著他從儲物袋里取出幾瓶神木宗出品的上品凝氣丹,就往任綺身上扔去。

  任綺任由那幾瓶丹藥砸在身上。

  她此時才發現,本該壽元耗盡入土的任永明,身上的威壓遠超了元嬰期,已經是化神期修為。

  那回春丹顯然也是被她的曾祖父給征用了。

  也因此,任綺一時無法避開那幾瓶砸在身上的丹藥。

  任綺心神一動,離火便躥出去把那些丹藥瓶悉數吞噬燒化,變成了原始的靈氣消散在廳中。

  她緊了緊手中的離火八卦棍,問道:“曾祖父這是打定主意要護著紹堂弟了?”

  雖然任永明是她的曾祖父,他們關系卻不好。

  只因她和任紹起沖突,任永明每每拉偏架都護著任紹。

  以前同輩之間的打鬧,被他這一插手,往往弄得難以收拾。

  任永明將任紹護在身后,看向這個任家天資最為出眾的曾孫女兒,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這么好的天賦,竟然不在紹兒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行事又和她那個不允許任文瀚納妾開枝散葉的娘一樣霸道無理。

  “你紹堂弟又怎么你了?不就是吃了幾枚丹藥嗎?剛才不也還給你了嗎?自家人之間還計較這么多?”

  任綺早已習慣了這種問責,懶得辯解,只冷冷道:“我今日,定要碎了任紹的金丹。”

  離火八卦棍上泛起一層金紅色火焰,她頂著化神期的威壓,一步一步,好似不受影響一般,穩穩地走向任永明。

  正當事態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有一道玄衣的身影落在廳外庭院中。

  林玄真收起穩劍,便將神識細絲散出,尋找任綺的蹤影,同時高聲問道:“任師妹,你在家嗎?”

  任綺聽到這聲音,腳步微頓,下意識轉向廳外,回應道:“林師姐,我在!”

  也正是這一刻,任永明在心里下了決定。

  來的人只是任綺的師姐,大概也是元嬰期修為,不足為懼。

  與其叫任綺碎了任紹的金丹,不如由他這個長輩廢了不聽管教的任綺。

  反正任家如今也搭上了炎極宗。

  到時候對天雷門便說是任綺要殘害手足,才被家法處置廢去修為。

  任永明化手為爪,抓向任綺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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