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門這幾年開始對外發出邀請,歡迎各大宗門有一技之長的修士前往天雷門當客座長老。
據說天雷門的客座長老,只要累積了足夠的貢獻點,便可進入天雷門的藏書閣,甚至兌換自己需要的古舊典籍或功法的副本。
要知道,五行宗大多只允許內門弟子進入藏書閣,而天雷門竟然一點都不藏著掖著。
這是何等的胸襟和氣度!
據那些入駐天雷門當客座長老的透露,他們的待遇僅次于天雷門長老。
客座長老平日里只需給天雷門弟子做自己專精一道的啟蒙,或者與天雷門內的長老探討切磋。
微生洵對這客座長老一職能得到的便利,也有所耳聞。
客座長老,除了不能直接拜入天雷門,獲得的宗門貢獻點有折扣之外,幾乎與天雷門弟子無異。
截至目前為止,七十二家還不曾有人被天雷門邀請當客座長老的。
因此他才受寵若驚。
就算沒有那些獎勵,對于微生洵而言,這已是一項極大的榮譽了。
“我當然愿意!”微生洵桃花眼中滿溢驚喜,語氣急切,“林道友說話可算數?!”
“當然算數。”林玄真被他這么干脆的應答弄得有些奇怪,問道:“……你不問問要你當客座長老做些什么嗎?”
“除了我微生家的獨門神通,我對煉器一道有些心得。想必是我在煉器方面的這點微末伎倆,能給天雷門器堂的季堂主些許靈感?”
林玄真微笑點頭,仿佛事實真如微生洵所說。
原來微生洵還會煉器呢!
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夏神部洲西南地區新年第五日的習俗,便是開業迎財神。
為了在云菏城城主府的演武場上迎戰那十尊“財神”,任綺修煉了一整晚的離火玄元功。
收了功,她又到院子里耍了一套棍法,正要再練一套錘法,邱正陽從外邊回了天雷門別院。
“接著!”一枚玉簡沖著任綺的面門飛來。
任綺抬手抓住玉簡,便見邱正陽轉身要走,忙叫住他:“這是什么?”
“那十個少主的絕技和擅長的招數。”
任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難怪邱師弟前一晚出了云來樓就沒跟她們一起回天雷門別院。
邱正陽微微漲紅了臉,解釋道:“這個……是邱管家要我交給你的。”
“哦,那就多謝邱師弟了。”任綺笑說道。
“要不是怕你丟了天雷門的臉,我才不會去要……咳,幫忙轉交。你別誤會了!”
見邱正陽一副快要惱羞成怒的樣子,任綺連忙順著他的意思說道:“是是是,邱師弟一點都不關心我,我明白的。”
邱正陽:……
任綺將神識探入玉簡,細細查看邱師弟專程整理出來的資料。
那歸海涼在七十二家排位大比中,名列元嬰期劍修第一;
他所修習的劍法也不像一劍宗的破天劍法,天雷門內有專門克制的《萬劍不破》。
而微生洵則是七十二家之中天賦最強的煉器師,也是唯一一個能在元嬰期煉制出下品靈器的煉器師。
煉器師難對付就在于神識修為比起靈力修為更強,大多精通于陣法一道,且身上法寶肯定很多。
看完玉簡,任綺若有所思道:“和我預料的差不多。歸海涼和微生洵確實比普通的元嬰期大圓滿要強一點。”
邱正陽早已看過那份玉簡,自然知道這些。
對于任綺的戰斗力,他倒是挺放心的,畢竟當時論劍會上任綺對戰一劍宗化神期修士,他也在場。
怕只怕,任綺太過輕敵。
想了想,邱正陽別扭道:“任師姐你可別太得意忘形!萬一丟了天雷門的臉,影響到西南州這一次的招收新弟子,任務不能圓滿完成,我就會受你牽累,不能得到十成的宗門貢獻點。”
任綺笑著應道:“邱師弟且放心,就算是為了你的貢獻點,我也不會輕敵的。”
她心里清楚,邱正陽壓根不缺宗門貢獻點。
自從入了天雷門,邱正陽順風順水。
而劍堂堂主簡無瑕對這個和自己于資質和天賦上,都十分相似的唯一親傳弟子,十分重視。
任綺在當上金丹期首席弟子時,也曾收到邱城主夫婦私下里的囑托。
邱正陽依然能夠保持著少年心性,也是宗門內各師長共同關照的結果。
他關心人的方式就是這么別扭,總得給自己找個什么理由似的。
邱正陽這才微微放心。
此時是天雷門弟子慣常晨練的時候,院子里卻只有任綺一個。
邱正陽看了毫無動靜的其余房間一眼,疑惑道:“大師姐、安師姐、蝦湖主她們人呢?”
“昨晚你回了城主府后,雨花閣派了弟子留下了大師姐。至于安師姐和蝦湖主,那兩人去了海邊,一個去釣浮龍蝦,另一個去采浮海帶了。”
說完,任綺將離火八卦棍斷開,繼續自己的晨練項目——錘法。
她身形一動,風聲乍起,矯健的身姿化作火紅的殘影,在院中如火焰一般跳動著。
邱正陽后退了一步,皺眉問道:“雨花閣留下大師姐做什么?!”
他師父簡無瑕曾經提起過,楚惜時當年還曾經想過要辭去雨花閣閣主之位,廢去修為,“入贅”天雷門呢!
大師姐被留在雨花閣,總叫他有不祥的預感。
就怕大師姐會和他娘親一樣,他再要見上一面,無異于癡人說夢。
任綺停下手中的兩截短棍,輕輕呼出口氣,轉身回道:“不知道。大師姐自有打算。”
說著,任綺取出大師姐跟雨花閣弟子離開前贈與她的琢玉陣陣盤。
這琢玉陣可以叫她和他人切磋時,不至于誤傷根本。
等會兒任綺就要在演武場上啟用這陣盤的,此時剛好能與邱正陽試用一番。
“邱師弟與其操心大師姐的事,不如拔劍與我對練一番!若是因為我丟了天雷門的臉面,從而誤了你的宗門貢獻點,那我便對不起城主夫人了。”
邱正陽立即聯想到又一次沒能見著的娘親,眼眶一紅,拔出劍來,與任綺戰到一處。
此時的林玄真,面對的卻是昏睡了近兩年的楚惜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