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就在梁宜梅考慮要不要告訴梁宜木,將他送到縣城治病時侯云平就睜開了眼睛,梁宜梅一喜,撲上去道:“大哥哥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侯云平苦笑道:“大哥哥哪有這么容易就死了?你來這里多久了?”
“很久很久了,大哥哥,你家在哪里?我去告訴他們,讓他們來救你好不好?”
侯云平輕聲笑道:“不用了,我家很遠的,小妹妹是找不到的。”侯云平的眉眼不動聲色的一跳,“更何況,大哥哥的傷已經好多了,可能今晚上就要走了,你明天不要來這里了。”
梁宜梅心里詫異,嘴上應了一聲,侯云平見她低垂著頭還以為她不舍得,想了想就將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戴到她的脖子上道:“這是大哥哥送給你的,你戴好了。”
玉接觸到脖子不但不覺得冷,反而有一點溫暖的感覺,侯云平笑道:“這是暖玉,對女子是最好的,你現在還小不懂得,以后就知道了。”
梁宜梅摸著玉佩,這玉的品相這么好,一定值很多錢,有些不舍,但還是推辭到:“這是大哥哥的,我怎么能要呢?”
“也不是怎么重要的東西,我還有很多呢,這個就當是你救我的謝禮好了。”
他這樣一說,梁宜梅也覺得不錯,反正他有錢,又不稀罕這塊玉,不像她,她還指望著以后要是有難了,還可以將它賣出去,說不定還能賺一筆呢!
要是侯云平知道梁宜梅在想什么,鐵定將玉收回來,而暗中的某個人則在鄙視某人,說謊都不打草稿的,這玉只有一塊,什么時候還很多了……
梁宜梅心安理得的將玉佩收好,又問了問他的身體狀況,沒過多久,侯云平看了看天色道:“你該回去了,不然你哥哥要擔心了。”
梁宜梅看了看天色,想起臨走時梁宜木的囑咐,連忙爬起來道:“那大哥哥你快睡吧,我先回去了。”說著也不待他回答,喊了一聲,“小松鼠,我們回去了。”
小松鼠不知從哪里鉆出來,跑到梁宜梅的腳邊,梁宜梅一下就鉆了出去,侯云平告別的話就堵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
等梁宜梅跑遠了,侯云平才冷著臉道:“出來吧。”
“嘖嘖,這玉佩這么多,怎么也不見你送我一塊呢?好歹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要是姑母知道你將玉佩送給一個四歲的小女孩不知她會怎么想?”一棵大樹上面飄下一個穿著黑衣的少年。
侯云平垂下眼瞼,“你是什么時候到的?”
黑衣少年嬉皮笑臉的道:“當然是在你哄小孩的時候了……”黑衣少年臉色一正,冷哼一聲,“他們還真當我們好欺負不成?”
侯云平神色一變,低聲道:“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小女孩家,一定要保全他們!”
黑衣少年一怔,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上前一把將他扶起來,低聲對暗中的人說道:“你們分成兩組,一組將這里處理干凈,不得留下一點痕跡;另一組去將人引開。”說著人影一閃,就離開了原地。
暗中又飄下兩個黑衣人,一個將草叢上的痕跡清理干凈……一個向遠方掠去……
梁宜梅跑回到家見門還是關著的就松了一口氣,回到屋后,小松鼠就老是纏在她的腿邊,不停的“吱吱”叫著,梁宜梅沒有辦法,她還想著進空間里看看呢,眼珠子轉了轉,就將小松鼠抱起來,手掌合在一起就進了空間,小松鼠一進空間就歡快的掙扎開來,向水池跑去,梁宜梅連忙追上去,只看見小松鼠歡快的跑到靈液旁,小嘴一張就喝了起來,梁宜梅一慌,這靈液可不多,她還想著給兩個哥哥喝一點呢。
梁宜梅一把撈起小松鼠,可是已經晚了,小松鼠喝了將近一半,肚子圓鼓鼓的,梁宜梅一氣就將它放到地上道:“誰讓你喝這么多的?”
可是小松鼠壓根不理她,這時候它已經陷入睡眠中,毛發微微發著光,梁宜梅也察覺到了小松鼠的不同尋常,也不敢動它,只好將它帶到樹下,守著它。希望它不要有事。
黑衣少年將侯云平帶到別院,見他的傷口又流出血來,連忙吩咐人去請趙先生,趙先生將箭頭取出來后笑道:“也幸虧侯爺處理傷口的及時,要不然這傷口感染之后怕是很難治愈了,不知侯爺用的是什么藥?剛才我給侯爺把脈,雖然還有一些氣弱,只是身體已無大礙了。”
黑衣少年“咦”了一聲,“你什么時候有這么好的藥了,我怎么不知道?”
侯云平垂下眼瞼不說話,只是問道:“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見說起正事,趙先生就退了出去,將門掩好,吩咐人守著。
黑衣少年卻不在意的揮揮手道:“已經處理好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好的,他們不會懷疑到他們家的。”
侯云平松了一口氣,黑衣少年卻收起嬉皮笑臉,正色道:“我們仔細查了去年春天的事,說來也巧,那個村子去年有一人死于劫匪,我正要派人去查呢。”
“那查到了嗎?”
黑衣少年看了看天色道:“應該快了,除此之外,我還派人到別的地方查了下。”
侯云平“嗯”了一聲,黑衣少年就挑挑眉道:“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查下去,總覺得我們遺漏了什么?可又總是說不清楚。”
黑衣少年冷哼一聲,“我看你是舍不得吧?怎么說他也是你的姐夫?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要查下去的,我爹為他鎮守邊關多年,忠心耿耿!……”黑衣少年深吸一口氣,眼神銳利的盯著他道:“我父親的事情已經過去三年,要查也無從查起,可姑父和表哥們去年才隕落,我要是不查清楚,以后恐怕睡都睡不著!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們侯家如今就只有你一個了,可是皇后娘娘不也說了支持你嗎?”
侯云平傷痛的看著他,“你以為我不知道?要是單單是他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們之間最先的不就是君臣嗎?可如果……可如果不只是他呢?”
黑衣少年錯愕的看著他道:“不是他還有誰?”
侯云平寒著臉,冷氣不住的外放,“刀霸王說一共有兩隊人,其中一隊對他們緊追不舍,他們改了那么多的路線,也的確把人給甩了,可對方總是很快就追上來,另一隊不漏痕跡,卻總是拖住他們的腳步,等到另一隊趕上來的時候又消失不見了,不管他們怎么改變方向,好像對方總是能在他們前面截住他們,剛開始刀霸王他們也以為是因為有內應,可每一個都是跟著我侯家出生入死過的,想了這么多的辦法都沒用,后來干脆分開走,我四哥也是一個人走,可是他們兩隊人馬竟然沒有一絲懷疑就直奔著我四哥去,刀霸王也說了,在現場發現總是在后面追的那一隊追著另一個人走了,而四哥是被前一隊的人殺的!”
侯云平眼睛通紅的看著黑衣少年道:“我幾乎可以肯定,后一隊人馬之所以能這么快找到他們,是因為前一隊的通風報信,可是為什么前一隊人馬總是那么容易就找到刀霸王他們,或者說他們為什么能總是找到四哥?四哥是躺在一個隱蔽的山坳里,穿著農夫的衣服,后一隊人馬追著另一個人跑了,我幾乎可以肯定是有人替四哥引走了他們,可是為什么那么隱秘的地方,前一隊人卻找到了,他們甚至沒有攔阻做替身的人?”
“說不定他們是知道了四表哥的計劃,我們不也沒找到那個做替身的人嗎?”
“我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認為那個替身是我們侯家的人,他背叛了我們,可是他不是!”侯云平將那件深色的杭綢衣服拿出來道:“那個人是個農夫,他可能無意間見到了四哥,為了救四哥就和四哥交換了衣服,又將四哥藏了起來,將追殺四哥的人引走了。他死了,我們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思路。替四哥引走殺手的不是我侯家人,更別說是提前計劃好的,那么他們是怎么知道的?除了內應,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確定我四哥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