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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仙客

  謨哥兒轉頭發現祖母,就拋下母親,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下扎在祖母的懷里,他雖然不能理解爹爹娘親和哥哥們在做什么,但是孩子還是很敏感的,他隱隱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太夫人含笑的抱緊謨哥兒,對侯云平夫婦嗔道:“虧你們還是當爹娘的,等謨哥兒大了,看你們怎么和他解釋?你們要是想女兒了,就再生一個。”

  說到這里,太夫人還真的意動起來,家里都是男孩子,要是有一個女孩也不錯,更何況,現在侯家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用再拿女兒出去聯姻。

  想到這個,太夫人心中一痛,面上卻笑道:“等你休養個幾年,再生一個女兒。”

  梁宜梅臉上微紅,只是幾不可見的點頭。

  此時,謹哥兒也畫完了,捧著還未干的墨寶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炫耀的舉給祖母和母親看,“看我畫的像不像?”

  是……挺像的,畫上的人兒和謨哥兒有七八分像,只要是見過謨哥兒的都能知道畫的是謨哥兒,太夫人笑容一滯,只是中國畫的精髓從不在像上面。

  梁宜梅卻驚喜的接過,獎勵的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謹哥兒畫的越來越好了!”

  太夫人這個純正的古人知道這點,不代表梁宜梅這個冒牌貨也懂得欣賞這種藝術啊?

  看著謹哥兒揚起的眉眼,侯云平有些不忍的扭過頭,太夫人對兒媳婦在畫上的眼光早已見怪不怪了!

  谞哥兒幾個也完成了畫作。雖說梁宜梅說了不用他們畫,只是侯云平不愿打擊幾個真正會畫畫的孩子的積極性,也讓人給他們備了筆墨,就是梁宜梅不要。他們也可以看不是?總不能他們想看謨哥兒穿女裝的樣子的時候也要去圍觀謹哥兒的畫作吧?

  谞哥兒幾個將他們的畫給太夫人和侯云平看,兩人大大地表揚了他們一番,他們不能打擊謹哥兒。可也不能讓谞哥兒幾個的審美觀受影響。

  大家和和樂樂玩了一天。

  梁宜梅卻喜歡上了給謨哥兒穿上女孩子的衣服,派人下山買了不少的布料,讓阿桃幾個做了不少好看的女孩子的衣服。

  太夫人先前還怕梁宜梅把謨哥兒教壞了,只是見她只是喜歡時不時地給謨哥兒穿女孩子的衣服而已,教導的都是男孩子的東西,而且梁宜梅怕謨哥兒太乖巧,還叫了謹哥兒拉他去玩(不怪梁宜梅。謨哥兒長得太女孩子氣了,怕他長大后不夠英武!)

  侯家雖然辭官回鄉了,但關注這邊的人不少,梁宜梅派人下來采買女孩子的布料和打聽一些女娃娃的流行服飾,還是被有心人看到的。侯家五個都是兒子,怎么會突然要買女娃娃的衣服呢?

  大家的八卦熊熊而起,有說長平侯納了個妾生了個女兒,有說長平侯在外風流,接過有人帶了女兒找上門來了……

  謹哥兒這幾天因為春寒下水生病了,梁宜梅一心照顧他,對山下的傳聞自然不知,太夫人卻一直留意著下面的消息,自從侯府收回原先免費給族人種的田地的時候。族人對他們就是又敬又怕又恨。

  太夫人雖然不在意他們,卻不愿有什么不利于侯府的流言出現,畢竟以后孫子們還是要出仕的,名聲上就要注意。

  所以下面的流言一出,太夫人就知道了,她冷哼一聲。并不理會,知道他們只是嫉妒小五媳婦才這樣。

  可侯云平卻沒有這么好說話了,他微皺眉頭,就派人傳出話去:侯爺和夫人想要個女兒,只是一直生的都是兒子,聽說身邊留了至親孩子的衣裳可以求女,就派人做了幾件衣裳送到湖南,給自己的娘家侄女穿了送回來求女。

  侯云平直到流言變了,眉頭才松開。

  又嚴令了家里的人不能將五少爺的事說出去,當時梁宜梅給謨哥兒穿上女孩子的衣服,都是將家里的下人遣出去,身邊只留下幾個得用的奴才罷了,就是太夫人那邊也只有瑞嬤嬤和兩個大丫鬟知道。

  謨哥兒這件事傳出去自然沒什么,歷年給兒子穿女兒衣服的就不少,大多都是為了兒子好養活,只是謨哥兒又不同,要是慧緣對諶哥兒的那番話成真,到時,侯府的爵位可能就落到謨哥兒身上了,他以后長大總不能讓外人拿這件事笑話他吧?

  侯云平心中微嘆,當年慧緣只留下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話就走了,他本來是不信鬼怪的,只是妻子身上的那個東西又如何解釋?

  侯云平在這里糾結這些,殊不知在遠離太原的東海邊上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消失了三年多的慧緣!

  第二天,謹哥兒發汗完,身體好些了,見哥哥弟弟們都可以出去玩,也要鬧著出去。

  梁宜梅板了臉,“你要是不好好在屋里呆著,端午節我就不許你和爹爹出去了。”

  謹哥兒委屈地嘟嘴,塔拉著腦袋老實的躺在床上捂被子。

  鶯兒臉色怪異的進來稟到:“夫人,外面來了一個和尚一個道士,說是要見侯爺和夫人,只是侯爺帶了三位少爺上山手獵物去了。”

  梁宜梅挑眉,“一個和尚一個道士?”怎么覺得這個場景這么熟悉?半開玩笑道:“不會是個癩頭和尚和一個足道人吧”

  鶯兒不解,只是面上不顯,答道:“不是,那和尚渾身的貴氣,就是那位道人也長得像個仙人似的。”鶯兒歪歪頭,不知如何形容那道人,因為她腦子里也只有這一個模糊的印象,再要想起那道人長得怎樣,卻是越想越想不起來。

  鶯兒眉頭微皺,她的記性一向很好,怎會記不住剛剛見過的人?

  梁宜梅卻渾身一震。穩了穩情緒,問道:“那和尚有沒有說他叫什么?”

  “他說他叫慧緣!”

  梁宜梅的臉上有些晦澀,謹哥兒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著母親,這一刻。他感覺到了母親的心緒不寧,就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來抓住母親。

  梁宜梅被謹哥兒暖暖的手一握,心里微暖。將他的手放到被子里,給他蓋好,笑道:“娘出去有些事,謹哥兒乖乖的在床上躺著好不好?”

  “不好,我要陪娘親一起去!”謹哥兒倔強的看著母親,謹哥兒雖然比哥哥弟弟們反應慢些,但做事卻一向很堅持。

  梁宜梅急著見慧緣。但還是按下謹哥兒,板著臉道:“乖乖的躺著,要不然罰你半個月不能吃肉!”

  謹哥兒就委屈的嘟起嘴。

  侯家都是肉食主義者,除了太夫人,都是無肉不歡的主。幾個孩間謹哥兒又吃的最歡,要不然,他也不會從三胞胎里最瘦弱的變成最胖的了!

  梁宜梅見鎮住他了,就起身往外走。

  梁宜梅沒想到一向不會“陰謀詭計”的謹哥兒在母親轉身后,就露出了一個小得意的表情,眼珠子轉了轉,就老實的窩在被窩里不動了。

  謹哥兒覺得那個什么和尚一定是欺負娘親了,不然剛才娘親怎么會傷心呢?爹爹常說以后我們長大了要保護祖母、娘親的,現在他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雖然他還打不過大人,可是他可以叫爹爹來啊。

  謹哥兒在這八年里第一次動腦筋了,娘親說他不能什么都依賴兩個哥哥,也要開動腦筋,對于他開動腦筋得出的結論,謹哥兒還是很高興的。

  拜和梁宜梅常年斗爭所賜。謹哥兒很快就從以前兩個哥哥叫他做的事里面找出一個類似經驗出來,將屋里伺候的人都打發了,他就偷偷摸摸自己起身穿衣裳,溜出去了。

  他爬墻一向是最好的,更何況只是這些內院看起來并不高的墻?

  謹哥兒很快就憑借著地勢熟的優勢溜了出去,想了一下平時爹爹設陷阱的地方,就一溜煙的沖出去了。

  跟著謹哥兒的暗衛從謹哥兒從屋里溜出來的時候就暗自納悶,三少爺竟然也會動腦筋了?

  其實謹哥兒的手段真的不高,要是三胞胎在一起的話,這些手段根本就出不了內院,因為大家會嚴密的防守,只是因為躺在里面的是三少爺,他們還沒想到三少爺也學會了大少爺和二少爺的那幾招。

  侯云平詫異的看向跑來的謹哥兒,谞哥兒幾個正提了今天獵到的野雞兔子,見弟弟來了,紛紛圍上去。

  謹哥兒卻委屈的對侯云平道:“爹爹,有人欺負娘親……”

  侯云平臉色一黑。

  梁宜梅見到了慧緣,因為不知那道人的底細,梁宜梅不敢將先前的茶葉拿出來,只是拿出太夫人最喜歡的大紅袍待客。

  如果這世上真的存在那樣的人,那空間里面的東西還是不要出現的好,這些成了精的人誰知道會想到什么?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慧緣看著茶杯挑挑眉,不過他是個聰明人,什么都沒有說。

  梁宜梅這時才細細的打量眼前的道人,穿著月白道袍,手袖處和底處這鎏金暗紋,身上沒有任何飾品,即使如此,梁宜梅還是覺得對面的人氣質清華,同時,也讓人覺得有些不真切!

  梁宜梅看向慧緣。

  慧緣輕咳一聲,介紹道:“梅子,這是炎陸百草堂的內門弟子黃樺道長,這次是隨我來是看看諶哥兒的。”

  “這位是長平侯夫人,我和你說的孩子的母親!”

  梁宜梅向他點頭示意,黃樺也是微微一笑,雖不見高傲,卻有一股距離感。

  梁宜梅也不在意,正要說話,黃樺就轉頭看向外面,梁宜梅不解,等了片刻,就見侯云平大踏步而來,梁宜梅一愣,她叫人去叫了侯云平,只是沒想來得這么快,再一看后面跟著的謹哥兒,哪還有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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