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萬俟凡臉上不耐煩的表情一閃而逝，便將怒氣壓下去，似是覺得不應該生氣，可又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隱隱可以看出其中的煩躁。
莫鬼鬼頗有些奇怪，不知道他是何時中的招，拿出竹笛，離他兩步遠，吹奏起《清心咒》，異瞳開啟。
聽著悠揚的笛聲響起，萬俟凡明顯的安靜下來，不僅是他，周圍的飛蟲也受到影響，速度明顯的降下來，小狐貍安靜的趴在她的懷里，也沒有說話。
片刻后，一曲終了，萬俟凡睜開了眼，神色依舊嚴肅，但與剛剛顯然不大相同。
“什么感覺？”莫鬼鬼將小狐貍舉起，它是在吹奏《清心咒》的時候才發現小狐貍的不對，此時它正蔫蔫的縮在莫鬼鬼的手掌內，耷拉著眼睛。
“我不知道，你剛剛吹奏曲子的時候，我就覺得腦子很暈，什么都想不起來，”小狐貍眼神里沒有焦距。
萬俟凡聽到這話，臉上更黑了，他還不如一只狐貍。
“你呢？”莫鬼鬼收回小白，安撫性的拍了拍它，轉頭看向萬俟凡，“你怎么回事？”
“魔氣一直護著我自己，神識也警惕著四周，沒有聽見任何異響，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么途徑可以影響我的神志，”萬俟凡正色起來，“我現在知道剛剛自己做了什么，可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樣。”
“為什么我沒事兒？”莫鬼鬼嘟囔了一句，難道影響神志也算是幻境的一種？
“鬼鬼，我覺得這個味道，找不到，”小狐貍蹲在莫鬼鬼的手上，撓了撓自己的耳朵，“也不是找不到，總覺得每次我離它很近的時候，就越走越遠。”
“沒事兒，別急，”莫鬼鬼異瞳開啟，腦海里便又出現了眩暈的感覺。
她本以為是小蟲太多，不停飛舞之時造成的，可現在看來，或許和異瞳對抗這里的幻境相關，但她看到的，分明和未開啟異瞳時沒有不同。
“你說這霧氣，到底是由什么構成的？”萬俟凡忽地開口。
莫鬼鬼懂了他的意思，他們與外界唯一的接觸，便是呼吸，尤其是這霧氣，幾乎是無孔不入，“搜集一點試試看。”
她從儲物袋內拿出一顆珠子，乃是從北地得到的冰寒珠，常年散發著寒意，一拿出來，珠子的周圍便凝結出水滴，將瓷瓶放在珠子下，很快收集滿一瓶。
分給萬俟凡一半，莫鬼鬼拿起剩余部分。
這液體并非是透明，呈現乳白色，雖說沒有任何味道，可明顯有些問題，不過她暫時還沒看出來。
將瓷瓶放到手中，暴露在外，飛蟲圍繞著其轉動，卻始終不敢落在瓶口，莫鬼鬼神識操控著幾只蟲子丟入其中，就見它們掙扎了一瞬便浮在上面，沒了生機。
而在萬俟凡的眼中，莫鬼鬼的瓷瓶內像是憑空出現幾個黑點，他神識掃過去，仔細打量才知道是蟲子。
“你看不見？”莫鬼鬼看著他的神色。
萬俟凡搖了搖頭，“就算神識攻擊我的周身范圍，也見不到任何小飛蟲，可按照瓷瓶內蟲子尸體的大小，不應該見不到的。”
莫鬼鬼微微蹙著眉，從儲物袋內拿出一只妖獸的腿，扔在地上，便見到所有的小蟲一股腦的飛過去，順著還流著血的斷面，如同蝗蟲過境，眨眼間便只剩下了骨架。
“什么東西？”萬俟凡臉色不大好，他見不到任何飛蟲，卻見到了這條妖獸腿轉瞬消失的過程，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跟我來！”
從妖獸腿上飛出來的飛蟲，并未四散于空中，而是朝著一個方向疾速飛去。
莫鬼鬼帶著萬俟凡緊追而去，可隨著靠近，她的識海內出現一陣陣眩暈，眼前的飛蟲成了一個個光點，閃的她的眼睛一陣刺痛，停下腳步閉上了眼睛。
“沒事兒吧？”萬俟凡看著她眼角滲出的淚水，開口詢問道。
“沒有，”莫鬼鬼搖了搖頭，始終閉著眼睛，一片黑暗中卻好似有光點閃過，像剛才的飛蟲，待這陣酸澀過后，她睜開了眼睛，擦去滲出的淚水。
剛才的飛蟲失去了蹤影，周圍又平靜下來，除了眼睛上微微發澀，似是什么都沒有變化。
“再試一次，”莫鬼鬼從儲物袋內拿出妖獸的另外一只腿。
“你的異瞳沒有問題嗎？小心因小失大，”萬俟凡看著她的眼睛微微泛紅，提醒說道。
“不會，”莫鬼鬼并未有任何不適，反而感覺到對異瞳的壓力，像是在不斷鍛煉著它，平日使用之時從未有過這種機會，看著與剛才如出一轍的景象，又追了過去。
如此往復了幾次，莫鬼鬼二人終于到了一處不一樣的地方。
眼前的迷霧前所未有的濃厚，但依舊可以隱隱的見到前方的空地，走近看去，便能見到正中一棵幾人合抱，似是燒焦的參天古樹，而上面擠滿了飛蟲，待體內的光點消失，蟲子才會離開。
“你看到了什么？”莫鬼鬼和萬俟凡并排站在一起。
“一片燒焦的樹林，”萬俟凡與她打量著同樣的地方，但看到的卻是與外面同樣粗細的樹木，不同之處在于這里的樹木都被燒焦了，“還有天仙子。”
“天仙子？”莫鬼鬼掃過四周，除了那古樹以及翻飛的蟲子，并未見到其他，她關閉異瞳，眼前的景象忽然變了樣子。
一片燒焦的樹林，看起來平平無奇，而萬俟凡所說的天仙子就在一棵枯樹下，足有三朵，但其中一朵的葉子已然泛起了黑色，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用。
“為何會這樣？”莫鬼鬼異瞳開啟，眼前的天仙子便消失，她拉住了要過去的萬俟凡。
“怎么了？”萬俟凡轉頭。
莫鬼鬼將她見到的說了一遍，從介子空間內拿出一顆石子，扔在已經泛黑的天仙子花瓣上，就見它隨著石子墜落而跌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這總不會是幻境吧？”萬俟凡指著它，“先收起來試試看。”
他并未自己動手，神識操控著一根極細的蠶絲，將三枚玉盒放到天仙子下，待蠶絲將根部割斷，整朵花便落到了玉盒內。
“就這么···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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