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的——”
徐況杰看不下去了,要出手教訓這沒大沒小的臭丫頭們,被江北淵給攔了。
江北淵挑眉看著馮雅怡,面無表情,“手機給我。”
“嗯嗯。”馮雅怡歡歡喜喜地把手機遞了過去。
她向來是屬于那種,有喜歡的,就趕緊抓緊,等著玩膩了就丟。
反正我可以拒絕你,但是你不可以拒絕我。
就這么自私。
江北淵輸上了手機號碼,把手機遞了過去,馮雅怡和那個小姐妹,這才開著車離開了。
江北淵和徐況杰也上了車,徐況杰不太懂江北淵的意思。
“你還真把你的手機號給她了?”
不應該才對。
“給的是狗生的。”江北淵眉眼狹長,顯得張揚。
“原來如此。”
徐況杰就知道江北淵不會外露自己的隱私。
晚上回去,被人要電話號碼這件事,江北淵沒和言念說。
他給沈潮生打電話,沈潮生和他說了濘城的事情。
說了江三兒和江清池要建公司,明池集團,兩個人在商討。
“意料之中。”江北淵的指尖抵著眉心,輕輕揉著。
他不在江念之后,江念的股價、合作之類的,自然是比不上從前。
這是對江清池的一個考驗。
按照江清池的脾氣,保住大家舍棄小家,會拿出自己公司的錢來添補上江念集團的缺口,可如果只是填洞,那是永遠都填不滿的,很多事情,要改革,要創新,這是必然。
當然,江清池一個人肯定做不來。
江北淵壓根都沒問,這是誰提出來的,因為心知肚明是江景明。
估計兩個人還鬧了幾次矛盾,才定了要建公司,至于怎么吵的江北淵不想管,也不想過問。
“我兩個舅子,迄今為止還沒問我要過一分錢。”沈潮生如實說著。
“嗯,心氣高著呢,豈能問你要。”
“對了,江總打電話做什么?莫非是要回來了,要我去接?”
“我把你的手機號,給一個跟春兒差不多年紀的女人了,估計明天能給你打電話。”
“然后?”沈潮生說,“是要我拒絕,然后順便查查對方的父親是誰?是不是在商場有地位的人?”
“你懂我!”江北淵的眉梢舒展,聲音溫和了許多。
沈潮生笑了笑:“能讓你給出手機號的,并不多,是要挾你了嗎?”
“是啊,出門開別人的車,總歸束手束腳的。”
說完,沒怎么寒暄,江北淵把電話給掛了。
那個馮雅怡,果然第二天就給沈潮生打電話。
聽見不是江北淵的聲音,問他是誰,沈潮生說了句:“他弟弟!”
“那他呢?”
“我哥哥和我嫂子在親熱,你要看?”
馮雅怡的臉一紅,口干舌燥。
“他有老婆了嗎?怎么昨天的時候……哎呀,還是算了,是我沒有問。”
“所以你是哪位?”
“我叫馮雅怡!他呢,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要了一頓電話,總歸也要知道對方叫什么才行吧。
沈潮生的聲音很是平靜:“江潮,春江潮水連海平的江潮。”
“哦,好吧!”
掛斷電話,馮雅怡趕忙上網查了查這句詩。
春江潮水連海平。
哦哦哦,原來是這個江潮啊。
她是個文盲,根本就不知道這句詩。
馮雅怡本來都不給江北淵打電話了,也都淡忘了。
她又不是沒男人圍著,酒吧、夜店這種場所那么多帥哥都在,總歸也會看到個絕色艷艷的,時間問題罷了。
但是過了幾天,她落枕了。
馮雅怡她的一個朋友推薦她來喬大夫這里針灸,說是只要一下針,就管用。
江北淵正坐在沙發上,給言念剝栗子。
馮雅怡這個眼睛尖的,剛進門就看到江北淵了,他在笑。
傾國傾城的動人呢。又讓她心動了一下。
“你——江潮!”
江北淵是背對著馮雅怡的,壓根沒回頭。
一來,他對這聲音并不敏感。
二來,他壓根就不叫江潮。
“你竟然不理我,江潮。”馮雅怡從后面拍了一下江北淵的肩膀。
一口栗子殼,從言念嘴里吐出來,言念看向了江北淵,學著他的樣兒微微瞇眼。
“江潮?”
江北淵回頭看到馮雅怡了,想了想。
這是哪位?
哦,想起來了。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江潮。”
“你就是江潮啊!你留了你弟弟的手機號給我,我給你弟弟打電話的時候,你弟弟說,你叫江潮!”
弟弟?
江潮?
嗯沈潮生,可以!很是可以!
他擺他一道的同時,他也不忘記回給他一道。
“江北淵,到底怎么回事?”言念質問江北淵,知道這其中沒這么簡單。
“江北淵?你怎么又叫江北淵了?”
馮雅怡現在腦子亂亂的,想不明白這件事。
言念看向了馮雅怡。
是個看上去,年紀和江春和差不多的女孩。
但是穿著打扮,相當前衛,明明今天刮大風,她還穿著露臍的吊帶。
“你找我老公,什么事?”
“啊……你就是他老婆啊,”馮雅怡打量著言念,上下掃了掃,“還行吧,你挺好看的,身材也可以吧。”
“謝謝!我一直都很好看,身材也棒得很,所以找我老公做什么?”
“沒什么啊,之前見過一次面,我覺得他長得還不錯。”
馮雅怡聳了聳肩膀,這么一動,就開始喊疼,對了她今天是來針灸的。
脖子現在很疼,動一下都覺得酥酥麻麻的。
“很久之前,問我要電話,我給了沈潮生的。”江北淵對言念解釋了一句。
言念哦了一聲!表情上,看不出喜怒。
江北淵的心里有點沒譜。
“念念……”
“我沒生氣!我進去看看喬姨。”
言念說著,進了內室,喬姨在給幾個患者配草藥,言念湊了過去給喬姨按摩肩膀。
“你有話就直說。”喬姨可了解她了,知道是有求。
言念笑笑,“喬姨,外面有人找你來針灸的,等下扎的疼點!”
“誰?情敵?”
“聰明!”言念一個響指打起來,非常響亮。
喬姨笑了笑,“你真該在他臉上劃一刀,不然以后還招。”
“不舍得啊,要不然早就劃了。”
“對了,他怎么也不長皺紋?不應該。”
“喬姨你還說呢,你也不長皺紋啊。”
“哈哈你啊!”喬姨這心里樂開花了,捏了捏言念的鼻梁,說她會說話。
好像一切都沒變過。
馮雅怡今天可后悔來針灸。
這老太太,下針特別狠,又快,疼死她了。
馮雅怡不想來了!
可是江北淵在這,她覺得看兩眼,也不錯,疼就疼吧。
第二天下著雨,馮雅怡又來了。
但是江北淵和言念沒在。
只有喬姨一個人在診所。
“哎?那個江北淵呢,他還沒來嗎?”馮雅怡問喬姨。
“今天不來了,和他媳婦兒在家睡覺,小姑娘,不是我說你,你這么年輕,還瘦,找什么樣的不好,非得看上他嗎?他都50了。”
“哎呀,我就來看看怎么了。”
“人家都結婚了,還是別看了,多看看那些單身的吧。”
“服了,看還不讓看了?誰說要破壞他婚姻關系了,破壞他家庭了?你這老太婆真是!年紀大了,腦子有泡吧。”馮雅怡很是不快地吐露一句。
“你叫誰老太婆呢?說誰腦子有泡呢?”
身后,響起了言念的嗓音。
言念看著天下雨,特地來幫喬姨關窗戶,收拾東西的。
她不準別人侮辱喬姨。
馮雅怡咳嗽了兩嗓子,隨意地攤開手,“鬧著玩而已!”
“跟喬姨道歉!”
“我要是不道歉呢?”
豈有此理,在這個島城,還沒人敢讓她馮雅怡道歉的。
喬姨是個好脾氣的,揮了揮手:“算了算了,念念我沒事,我不跟她計較。”
“道歉!趕緊的。”
“就是不道歉,怎么樣?還有,我看上你老公了,你識趣點,開個價好了。”
然后言念是真的火了。
直接從側面薅住了馮雅怡的頭發。
馮雅怡號稱蹦迪一號妹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地和言念扭打在一起。
最后分開了,是馮雅怡先求饒的。
她打不過言念。
只能跟喬姨道歉。
言念推了她一下,“滾蛋!”
馮雅怡郁悶地走了。
等著瞧!
喬姨趕忙給言念整理頭發,這一個個,都知道打架,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言念是自己開車來的,她沒讓江北淵出門。
現在她和江北淵在島城有房子,住在中高檔的小區。
比不上濘城的大別墅,但是兩室三廳的大房子兩個人住在一起,綽綽有余。
江北淵一眼就看到言念額頭青了一塊。
那雙漆黑的眼,立刻就沉到了底。
“怎么弄的?”
“什么怎么弄的?”
“額頭。青了。”
“哦,打架了!學你,不服老不行嗎?”言念沖他喊了嗓子。
“對方是誰?”
“不知道啊。”言念換著鞋子,她的聲音慢吞吞地,卻是在勾著江北淵。
勾著他心里的那股火。
他是見不得言念受任何委屈的。
“我猜猜,那個紅頭發的?昨天來針灸的那個?”
“你還不笨嗎,對人家印象挺深的是不是啊?”
“診所除了咱倆,還有你能動手的人?你還能對老太太們,對喬姨動手?”
“說的也是。”
“過來,我給看看。”
招呼著手,江北淵抱著言念坐在自己腿上。
她就只有額頭青了一塊,讓他莫名想到她中學打架,也是青了一塊。
“我會幫你討回來。”
“不需要了!你別再給我招惹女人,我就心滿意足!”
“長得太帥,還怪上我了?我就不老,我能怎么辦。”
言念無fuck說。
江北淵是真不想在島城鬧出什么事兒來。
就是覺得麻煩。
主要是不想以后回了濘城,還得兩個城市跑,來處理破事。
但是馮雅怡,是觸犯了江北淵的底線。
因為她動了言念。
上次,沈潮生給江北淵查了馮雅怡的父親。
叫馮光,是島城一房地產開發商。
說大也不算大,算是中途興起的暴發戶。
江北淵聯系了徐況杰。
“回濘城了嗎?”
“咋了,又想我了?”
“又?”
對這個詞,江北淵非常不認同,他從來就沒想過徐況杰,純粹是他那天過來看望他,他很意外,所以才眼睛紅了,僅此而已。
“我記得你上次來,說和島城幾個房地產商有合作,幫我聯系一下,晚上組個局,說是江念集團的江北淵宴請。”
“哦,你怎么不自己聯系?非得找我嗎?”
“我暫時不想被三兒和清池發現。”
“好吧,我知道了。”
那幾個老板,都是島城房地產的大佬級別,都知道濘城的江北淵,見到本人,如同看到兄弟似的很是親切。
要是能和江北淵榜上關系,相當于自己談妥了千億的大合同。
但是江北淵還叫了馮光。
那幾個大老板很不爽。
馮光只是個暴發戶,怎么和他們的地位比?
馮光受寵若驚,待到飯局結束之后,才敢叫住江北淵。
“江總!久負盛名,幸會幸會。”
江北淵和馮光握了手。
馮光不知道江北淵的年齡,只知道他坐擁千億的家產,濘城的半壁江山,睿智又沉穩,那雙犀利的眸,不敢讓人和他對視,怕會淪陷進去。
“江總今天怎么會邀請我?”
然后江北淵說了句讓馮光想不到的話。
“令千金,很可愛。”
“你是說雅怡?哈哈,江總認識我的女兒嗎?”
“有過短暫的交集,覺得她很是乖巧懂事。”
“哈哈是啊,我女兒啊,乖巧懂事,知書達理,就是暫時還沒有合適的對象,江總要是有合適的話,就給物色物色。”
要是能和江北淵身邊的人扯上什么聯系,馮光簡直要笑不攏嘴。
江北淵從口袋里掏出一份邀請函。
“明天晚上八點,島城世紀晚宴,我可以邀請馮雅怡小姐嗎?”
“哈哈江總你太客氣了!雅怡知道,肯定會很開心的。”
“不過,馮總先不要告訴她我是主辦方,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江北淵說的話,讓馮光趕忙點頭如搗蒜。
他現在心里想的是,江北淵是不是看上馮雅怡了?
天吶。
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那他們馮家,真的就飛黃騰達了。
那些看不起他這個暴發戶的大老板,都得對他另眼相看了。
馮光沾沾自喜這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