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陸景溪轉過身子去,看著扶住她的女孩。
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女孩,十多歲的樣子。
那個女孩點點頭,注視著陸景溪,眼神很明亮,但是女孩沒有說話。
眼看著大部隊的人數越來越多,場面愈發的不好控制,在保鏢的車子開過來之后,陸景溪順勢一把握住了女孩的手。
“跟我一起上車吧,太危險了。”
她怕這小孩子被粉絲圍堵,畢竟她是里面年紀最小的一個了。
盛麗點了點頭。
她和陸景溪一起坐在后面,車子終于開走了,遠離了喧囂和紛爭,陸景溪打從肺腑之間深吸了口氣。
她抬手,隨意地撩動了一下頭發,將額前的頭發別到耳朵后面去,然后看向了盛麗。
“你是誰?我的粉絲嗎?”
“……”盛麗注視著陸景溪,點點頭。
陸景溪笑了笑,“謝謝你喜歡我。”
我不會說話,希望你不要介意。盛麗低下頭去,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本子,寫了這句話給陸景溪看。
陸景溪笑了笑,“沒事,不想說話就別說了,誰沒有不想說話的時候。”
盛麗忽然間眼角一軟。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一把抱住了陸景溪的腰。
像是找到了寄托一般。
仿佛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的依托,是她的信仰,帶給她生活下去的信心和動力。
“這孩子不太對勁啊。”小曲打量著盛麗說道。
害怕是間諜之類的。
“去你的。”
陸景溪倒是沒覺得什么,她看著這個倔強的,不愿意說話的小姑娘。
就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也是那么倔強,不服輸的樣子。
至少那雙眼睛,很是相似,讓陸景溪覺得熟悉。
“對了,明媒的那部劇你到底去不去?”小曲又問了一嘴。
“……”陸景溪沒說話。
半晌后,才皺皺眉頭。
“我再想想好了,讓K給我查查明媒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眼看著車子越駛越遠了,陸景溪捏了捏盛麗的小胳膊。
“你的家在哪里,讓司機送你回家好不好?”
畢竟這個女孩今天還扶住了她一把,陸景溪又是向來很寵粉的。
盛麗指了指前面的路口。
陸景溪:“在前面的路口放你下車嗎?”
盛麗點點頭。
“那好,有緣下次再見咯。”
待到盛麗下車之后,陸景溪沖著盛麗招了招手。
盛麗也勾起嘴角,沖著陸景溪揮了揮手。
明媒。
她記住了。
到了酒店,陸景溪將箱子推了進去,然后就去洗手間。
她尿急,可能是剛剛被嚇到了。
“溪姐,我給你收拾箱子吧!”小曲對著洗手間里面,吆喝了一句。
“都行。”
然后小曲打開了陸景溪的行李箱,衣服,化妝品,還有生活用品……小曲翻找著起來,有些不解。
“奇怪……”
她給陸景溪裝的那瓶藥,她怎么沒拿回來呢。
是沒看見嗎,還是丟了呢。
“怎么了?”陸景溪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擦了擦兩只手。
“哦沒什么,你箱子里面沒什么藥嗎?”小曲問道。
“藥?……什么藥?維生素片嗎?”
“不是。”
“我說我不是維生素了,你別再給我裝藥了。”陸景溪很是隨意地說道。
“哦……”小曲有點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一頭霧水。
中心醫院,盛麗坐在床上畫畫,江景明進來給她量體溫。
她卻如同一只小獸一樣,凝望著面相如玉的他。
渣男,還是騙子。如同做橫幅一般,這句話盛麗早就寫好了。
江景明哭笑不得。
這又怎么了。
“不是之前還說我溫柔暖男的嗎?”
說這話的人不是我,是凱瑞。
“我騙誰了?”
你會后悔的。盛麗沒有明說,而是這么淡淡道。
“我現在已經后悔了。我的病人,竟然是我老婆的頭號粉絲。”
而且還是那個K。
但是,只要盛麗不自爆自己的身份,江景明也不會隨意告訴陸景溪,她的身份。
晚上,K給陸景溪發了消息過去。
K:我給你弄到了明媒晚宴的內部門票,你可以去看看那個人是誰了。
陸景溪: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K:真正的朋友,不需要見面的,默默地看著你就足夠了。
陸景溪笑了笑。
K——有生之年,她還能見他一面嗎,可能人家就是不喜歡見面。
晚宴之上。
觥籌交錯,陸景溪穿著很低調,黑色的套裝,然后穿過了大堂,徑直地步入了一家包廂,里面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她找了個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
然后,沖著那幾個人笑了笑,說自己有內部邀請。
很快地,來的人越來越多了,但是中間的位置始終是空缺出來的。
應該就是那個背后的大佬吧,陸景溪這么想著。
挺想見見。
畢竟她清楚,對方不是江景明,不是沈潮生,不是她認識的人。
是之前拍戲的導演嗎?陸景溪自顧自這么想著。
然后——
“抱歉,我來晚了。”
包廂的門被緩緩推開,江景明驚若翩鴻的身姿,他穿著西裝,顯得身材高瘦,如同模特,這般的身影浮現在陸景溪的眼前,讓她怔愣了一瞬間,然后站了起來。
她伸出一只手,和江景明握手。
“原來明媒娛樂的董事長,就是江總,幸會,幸會!”
陸景溪故意這么說,實則眼神是想要殺人的。
對于她這樣的注目,江景明照單全收。
“媳婦兒,別鬧了。”江景明來參加這場鴻門宴,好似早就知道陸景溪會來,聲音很溫柔。
“江景明,你在胡說些什么?”
尤其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陸景溪眼皮都跟著跳了兩下。
江景明挑眉,反問:“不是我媳婦兒嗎?那就是明媒娛樂的董事長夫人?”
“你——”
“抱歉各位,我媳婦兒有點生氣,我自罰一杯好了。”
說著,他端起桌上離他最近的一杯酒。
握著杯柄,身材站直了,仰頭。
正欲喝下去。
“不行,你酒量不好,喝酒就算了。”陸景溪趕忙說道。
“我媳婦兒心疼我了,那就不喝了。”江景明慢條斯理接著話茬,慢吞吞地放下了杯子。
陸景溪很是郁悶。
這一局,她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