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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濘城江家,幾代人的努力

  沈承川下午去濘城新建的迪士尼度假區,看了看周邊的樓盤。

  他站在一棟洋樓的最頂層,往外看,就是高高的游樂園建筑塔。

  這里晚上就會煙火升空,禮炮齊鳴,人與人之間虛偽或真誠地穿梭談樂。

  但是熱鬧這倆字,和沈承川沒什么關系,他25歲,沒和女人來過這種地方,通常情況下主要就是在床上,或者在給女人付錢的路上。

  今天晚上,沈潮生叫他回去,沈承川一開始也猜到了,差不多是介紹相親的給他認識。

  但是沒想到是花絕。

  “這是花絕,Kary集團的執行官,和你同歲。”沈潮生很少給沈承川介紹女人,一般介紹的,都是他看著順眼的。

  沈潮生是真的想要沈承川收心了。

  沈承川淡淡頷首:“今天下午剛見過。”

  “是啊沈叔叔,我和貴公司下午剛簽了訂單,我對沈和集團,是相當的滿意呢。”花絕話里有話,說話讓人尋味。

  “是嗎?”沈潮生看向沈承川的眼底,多了幾分贊賞。

  因為和Kary集團簽約非常難,

  濘城的江家,朝城的花家,是門當戶對的兩大家族,各自都在自己的城市有著鼎力的位置。

  若是沈承川可以和花絕在一起,沈潮生非常喜歡。

  但是沈承川,很明顯對花絕沒意思。

  他只是笑了笑,客套又三分的疏離那種,“爸,Kary集團的實力和能力,就不用說了,花小姐是很優秀的商業合作伙伴,相信未來會和我們有很多合作。”

  “沈總,都下班了,要不我們就不談工作了,聽說新開發了一個度假區,帶我去附近轉轉可好呢?”花絕一直都看著沈承川,很明顯,是有認識他的興趣。

  沈潮生:“帶人家去轉轉,晚上不必急著回來。”

  沈承川嗯了一聲。

  心里想著,沈潮生夠精明。

  他平時都不回來住的,自己有房子,不想回來吃沈潮生和江春和的狗糧,況且沈承川夜生活很亂,很能玩,現在夜才剛剛開始。

  沈潮生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晚上,你只能帶著花絕一個人玩,而且你晚上得回家住!

  老東西。

  沈承川走了,去車庫調了一輛大牛,載著花絕,花絕坐在副駕駛。

  濘城開大牛的公子哥不少,但是沈承川的車是限量版,而且皮面一點灰塵都看不到。

  到了度假區,她很紳士地給花絕打開車門,花絕也彬彬有禮:“謝謝。”

  正好對上了五彩斑斕的煙花升空,絢爛綻放,將整個游樂園點亮。

  “哇。”花絕的眼底,露出了小女孩般的單純,仰著頭星光落入了她的眼睛,“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么美麗的煙花。”

  “第一次來游樂場?”沈承川抄著口袋,問道。

  “是啊,我很小的時候,就接觸資本操作了,雖然我是女孩子,可是父親對我的要求,還是很嚴苛的,這種地方我都不來。”花絕如是說道。

  沈潮生點點頭:“和我一樣。”

  沈家的獨子,也是從小就接觸冰冷的數字和數據,好似這是必須要走上的一條路,哪怕他的父輩都知道,這樣會過得很累。

  但是。

  好幾代人打拼下來的事業,為何要在他的手里破滅了?

  壓力,這是自然,只為了一個名聲,為了一個盛世,為了外人眼中的光鮮和高傲。

  花絕挎著包包,往里面走,晚上游樂度假區很多人,都是年輕人過來玩,情侶和夫妻都有。

  沈承川一只手抄在口袋里面,踱步緩緩地走著,他很會察言觀色,見花絕一直盯著花燈看,他掏錢給花絕買了。

  “謝謝。”

  花絕笑笑,指著花燈,擺弄起來了說。

  “這個小兔子的燈,真可愛呢。”

  沈承川挑眉:“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怎么突然這么問?”花絕訝異。

  “感覺你私底下很單純,和工作時候不一樣。”

  “哈哈!”花絕笑了笑,“工作的時候,是要一本正經的,雷厲風行的,但是私底下,其實我就是小女孩,你說的沒錯,我沒談過戀愛,沒時間,太忙了。”

  而且花絕眼光也很高,她很看重對另一半的感覺。

  因為她不缺錢,所以她找另一半,就不需要在乎對方有沒有錢。

  她在乎的是相貌、人品和那個人的性格。

  花絕更相信一見鐘情,第一感覺很重要。

  沈承川往里面走,給花絕買了不少小玩意,這樣她開心了,他也可以回去交差。

  花絕很想坐海盜船,沈承川在下面等著她,因為他有點恐高。

  花絕就沒坐了,自己一個人坐沒意思。

  很快的逛到頭了,花絕捏著小兔子燈看向了沈承川,“你開心嗎?”

  “為何這么問?”

  “你陪我,我也希望你能開心。”

  “你開心就行了。”

  他說話總是藏著三分的假,而且笑容也很客套,但是花絕就是不厭惡。

  哪怕知道這是客套的話,也不覺得什么。

  “川爺!”忽然間,兩個身材曼妙的女人走了過來。

  花絕看過去,是兩個很性感的美女,看沈承川的眼神火辣辣的。

  沈承川想不起來這是誰了,但是很眼熟,應該是之前約過的。

  “在這玩?”他表情如涼風,象征性地一問。

  “自然是來這兒給川爺捧場的呢,川爺這是交女朋友了?不是說,只約不交女朋友的嗎?”

  “不是女朋友,合作客戶。”沈承川淡淡解釋。

  兩個人上下打量著花絕。

  然后發出了長腔般的……呀。

  “原來是高富美,川爺果然就好這口。”說完就很快地胳膊挽著胳膊走了。

  花絕有點懵,她指著那兩個走遠的女人,“她們是……”

  “之前的女伴。”

  “哦……”花絕有點沉默了。

  沈承川開車送她回她現在住的酒店,她住在W酒店的總統套房,一晚上的開銷不低,花絕不缺這個錢,住幾晚都沒事兒。

  路上,花絕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快下車了,她問了一嘴沈承川:“女伴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個意思。”沈承川沉默兩秒鐘,說道。

  “我不是什么好人。”他又補充了這么一句。

  花絕沒多問了。

  正好到了酒店門口,她解下安全帶之前,對沈承川笑笑,“謝謝沈總送我回來。”

  “早點休息,晚安。”這樣的話,不知從他口里說出多少次。

  可能是因為說過太多遍,以至于連同語調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唇邊的笑容掛在了嘴角,顯得無懈可擊,找不到一絲的缺陷。

  花絕下車了。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轉過身來。

  “對了,你的手機號是微信號嗎?我可以加不?”

  “我加你。”沈承川說道。

  花絕說好。

  沈承川掃了花絕,說回去就加上,然后就開車走了。

  沈家大宅。

  江春和還沒睡呢,得知沈承川今晚回來住,江春和開心地睡不著。

  “兒子兒子,你爸給你介紹了一個女孩子,怎么樣呀?”

  “優秀,獨立,漂亮,大方。”沈承川的話無懈可擊。

  江春和無語臉。

  “你這說的……也太官方。”

  “怎么了?”他不覺得。

  “我不優秀?我不獨立?我不漂亮?我不大方?”江春和反問道。

  “媽,你是漂亮,可愛,單純,善良。這樣。”

  “哦!謝謝你全家哈。”

  沈承川笑笑,他說要去睡覺了,江春和拍了下他的肩膀,讓他早點休息。

  喬琛宇給沈承川打電話,說貴都給了他留了座位。

  今天他沒來,幾個還沒開包的妹子心里可傷心。

  沈承川躺床上,面無表情看著天花板,他抬起一條胳膊搭在了額頭上,揉了揉眉心中間。

  “不去了,今天回家住了。”

  “咋了啊?川兒,你是老了?萎了?還是短了?竟然回家住了?你是要過上你爸那樣打太極拳的日子是嗎?”

  “我爸不會打太極拳,他會打你。”沈承川似笑非笑。

  “我錯了。”喬琛宇見好就收。

  “那你今天真不來了啊?”

  “嗯。不去了。”

  通常沈承川說的話說兩遍,就代表是真的不來了。

  他晚上夜生活重的原因,是因為晚上失眠嚴重。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可能是從接手沈和集團,又創建了承川集團的那一天。

  仍然記得,沈潮生把公司交給他的那一天。

  父子倆面對面站立著,互相凝望,有一些很重的擔子就這么轉移到了沈承川的肩膀上了,他是沈潮生唯一的兒子,這個責任從小他就知道,勢必有這么一天。

  那天說不上什么滋味。

  就覺得,之后要累了。

  然后開始失眠。

  玩女人也是從失眠開始的。

  今晚,照例吃了一片安眠藥,然后睡下了。

  睡到一半就從噩夢中驚醒了。

  夢見他在談合作,犯了一個錯誤,將訂單的金額看錯了,對方一個勁地說要取消合作,他跟孫子一樣賠禮道歉著,說再給機會,不要取消合作。

  可是對方還是取消了。

  于是乎,因為他的緣故,公司損失了三個億。

  回來之后,沈潮生打了他一巴掌,說他沒用。

  從噩夢中驚醒了。

  沈承川起身去酒窖里面拿了酒,坐在吧臺品著。

  他的房間很高級,連著地下的酒窖,然后床的旁邊就是吧臺,想喝酒的時候可以喝酒,順便注視著窗外美麗的夜景。

  濘城。

  繁華的城市。

  他這樣坐著,還能看到江念集團的兩座塔樓,事實上只要是住在濘城富人區的人,抬頭都能看到江家的塔樓,然后就懂了,自此都要忌憚江家。

  從小不缺。

  數不清的跑車、勞斯萊斯、邁巴赫。

  數不清的首飾、珠寶、名牌鞋子衣服。

  數不清的名媛淑女,認識的金融巨鱷大佬。

  在外的十里洋場,笙歌起舞。

  什么沒見過?

  因為從小就有了,從小就站在金字塔頂端了,擁有別人一輩子都沒有的東西了,所以才缺少了一些快樂,一些純粹。

  “咚咚!”敲門聲響了起來。

  沈承川愣了一下,轉眸看過去,“爸?”

  “嗯。”

  沈潮生進來了。

  “看見你房間的燈還亮著,還沒睡?”沈潮生坐在了沈承川的床頭,交疊著雙腿,從沈潮生這個角度,也能看到江念集團的塔樓。

  習慣了。

  “睡著了,醒了,你怎么還不睡?”

  “你媽剛剛做噩夢,抱著我哭,我也醒了。”

  “哦。”沈承川也習慣了老沈不動聲色的秀恩愛,他默默地吃狗糧。

  “其實,找一個女人睡覺時候摟著,你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她,就會覺得很幸福。”沈潮生循循善誘。

  沈承川笑了一下,這老狐貍,“我對花絕,沒興趣。”

  “為何?”

  “就是沒興趣。”

  “那你對哪種女人有興趣?”沈潮生很好奇。

  “清純的,性感的,嫵媚的,都有。”

  “你非得這樣作踐你自己,作踐別的女孩子是嗎?”沈潮生自己都不好意思,未來的兒媳婦可能要做沈承川的接盤俠。

  這是對對方不公平的事情。

  為何,好好的姑娘,要做你風流浪子的老婆?

  沈承川知道這個道理,他很嚴肅地對沈潮生說了一句:

  “我這輩子不會結婚。”

  “那你是想看我和你媽氣得進棺材?”

  “你應該舍不得我媽進棺材吧,至于我,你還是別管了。”

  沈潮生:“你很多事,我是真的不管你,你之前也是很好的孩子,江黎和江安,都沒你這樣,景溪好幾次和我說,你帶壞了江黎。”

  “我?”

  沈承川指著自己,皺皺眉頭。

  怎么這么冤大頭呢。

  “他要是想學壞,還用我帶?他從不認我做哥,他可是江家的人。”

  沈潮生嘴角抽搐一下,“那他是蔫壞,你是真壞,心腸和骨肉都壞掉了。”

  “那要不你把我塞回我媽的肚子里,回爐重造?”

  “你媽怕疼,你倒是想得美。”

  說完沈潮生就走了。

  他晚上要陪老婆,不陪兒子。

  沈承川笑笑,喝了酒,也去睡了。

  一大清早,接到了花絕打來的電話,那時天還沒亮,他的眼睛都沒睜開,聲音透著幾分沙沙的感覺。

  “哪位?”

  花絕愣了一下,準確的說是心臟跳了一下。

  她承認沈承川的音線很是低沉好聽,對了她的心和胃口。

  “你不是說要加我微信嗎?怎么沒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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