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花杏堂讓花昱帶著池子月回去吃飯。
花昱心里面挺開心的,感覺他媽已經想通了,能讓池子月回花家吃飯,就代表著慢慢接受池子月的身份了。
花家。
梁啟仁擺上了碗筷,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花杏堂站著,她的眸鋒利看向了花昱,忽然問道:“你們兩個,要不要回來住?”
聞言,池子月心驚肉跳,讓她和花杏堂住在一起嗎?可不敢。
花昱撫摸著下巴:“過門之后,再住在一起也不遲。”
花杏堂卻不認同:“結婚之前提前磨合你不知道?結婚是大事,不要以為懷上孩子了,立刻就能結婚,她的肚子還沒有顯懷。”
“顯懷只是時間問題,我不娶我孩子的媽,我還能娶別的女人?”花昱反問。
一旁的池子月沉默著不言語:“……”
她現在覺得,壓力山大。
來自很多很多的壓力。
梁啟仁在旁咳嗽了一嗓子:“要不坐下來,吃飯的時候,慢慢說吧。”
“你給我閉嘴。”花杏堂瞪了他一眼。
梁啟仁又咳嗽兩嗓子,頓時間不吭聲了。
一個大高個,大塊頭,現在低眉順眼的,看上去頗有幾分的違和感。
花杏堂抿了抿嘴唇:“等下花絕也回來,等她回來,再一起吃飯。”
梁啟仁說好。
花絕沒有什么事情,通常不喜歡往家里跑,因為不想摻和花昱的事情了。
不然出力也不討好,有些事她就看看就行了。
“小嫂子,你臉色不太好看,沒發生什么事情吧?”花絕擔心的問池子月。
剛剛吃飯的時候,花絕就看出來池子月的臉色不好看了。
池子月的臉色蒼白,又有幾分憔悴,她現在心情很抑郁:“我懷孕了,你哥哥不讓我弄公司的事情了,花阿姨也不喜歡我。”
所以,現在一方面是花昱的壓力。
另一方面是花杏堂的壓力。
池子月有些焦慮。
又懷了孕,本身性格就比較敏感,于是乎,現如今更加焦慮難安了。
花絕嘆了口氣:“你不要給自己壓力太大啊!你現在剛懷孕的階段,要保持好心情啊,沒什么想不開的,你有什么話和我哥好好聊,把話說開了。”
“……”池子月欲哭無淚。
關鍵是花昱根本就不給她商量的余地,他有他的立場和想法,她也有她的思想,兩個人現在的思想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面了。
花絕不是當事人,有些事情,花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除了口頭勸說,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安慰著池子月,讓她好好休息。
池子月今天晚上和花昱在花家住下了。
臥室里面,花昱抱著她的腰,一邊說道:“就住一晚上,明天就回去了,我母親這邊一切有我。”
“嗯……”池子月的聲音小小的,吸了吸鼻子。
花昱挑眉:“怎么了,對我還有哪里不滿意的地方?”
“沒有……你那么優秀,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花昱嘆了口氣,他很了解池子月:“不是不讓你開店,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生下孩子之后,我又要照顧孩子,哪里還有心情搞事業呢?”
“那就不搞了。”
花昱皺皺眉。
“我不圖你賺多少錢,日后你做了花太太,不管你出身怎樣,這個名號擺在這里,誰敢笑話你?誰敢看不起你?你自己喜歡鉆牛角尖,總是想太多。”
池子月不說話了。
看吧,她就說她和花昱的思想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
可能在他眼里,她渾身都是錯吧!他說什么都是對的!
第二天一大早,花昱和池子月就回去了。
期間,花絕給花昱打過電話,讓他好好照顧池子月的情緒。
“嫂子現在是孕婦,你別再給她壓力了!本來媽給她的壓力,就很大了,她只是一個小女孩,比你小好幾歲,心思敏感,別總是用你的那一套來教育她啊!”
花絕的話挺中肯的。
她是站在女人角度來考慮的,所以感同身受。
奈何花昱不耐煩了起來,他是哥哥,怎么還能被妹妹教育了?說出去,他都沒有面子了。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心里有數。”
“行啊,你自己有分寸就行。”花絕嘆了口氣說道。
花昱主動掛斷了電話!
剛掛了電話沒多久,花昱就接到了家里保姆打來的電話。
“不好了花先生!池小姐她走路的時候暈倒了!地上,地上還流了很多血!”
當時花昱正在開會,接到電話之后,二話沒說朝著外面跑去,臉色陰沉到底,只留下一眾屬下面面相覷。
花昱一路上,闖了好幾個紅燈,心情惴惴不安到了極點。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剛剛從池子月的病房走了出來。
面色很是凝重。
他朝著花昱這邊走了過來,他認識花昱。
“花先生,池小姐流產了。”
這句話,讓花昱的臉色頓時間變得鐵青了起來。
他捏緊的骨骼,咯吱作響,嘴唇也跟著微微發抖了起來。
“什么原因?”
“池小姐她壓力太大,情緒抑郁,再加上本就太勞累,耗費了不少氣力,其實應該好好調理身體之后,你們再要孩子,不過你們還年輕……就算這個孩子沒了……”
剩下的話,花昱沒聽進去了。
所以孩子還是沒了。
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他緩緩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池子月雙手掩面,痛苦地哭泣著,肩頭兩側在發抖。
抬起濕漉漉的眼睛,在看到花昱之后,池子月哭的更難受了,“孩子……沒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特別難受,也挺自責的,因為池子月看到了花昱眼底的難過。
那種丟了一件很寶貴的財物,找不回來了,于是令他整個人都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他轉過身去,嘆了口氣。
“算了!孩子沒了就沒了,說這些有何用?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就走出去了,給池子月找了兩個一級的護工。
池子月叫他的名字,可是花昱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那種憤怒,那種決絕,給了池子月一種恐怖的錯覺:
他好像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和花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