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東西花了不少錢,只剩下一點碎銀子,何曉婷在飯后直接交了公。
李春蘭在滿是補丁,卻洗得很干凈的衣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的接了過來,“三丫真厲害。”
不過,深山到底危險,哪怕幺女力氣大,她們也不放心,難免又要勸幾句。
“以后別去了,在外圍挖點野菜就好。”
何曉婷隨口應著,沒往心里去。
發家致富的本錢都沒有攢夠呢,哪里能偷懶。
接下來的幾天,何曉婷依舊帶著大哥往深山里跑,只是沒有跑得太深入,收獲不算大除了野兔、野雞之外只有蛇了,偶爾才能抓到幾只傻狍子。
至于野山羊群,再也不見蹤影了。
何曉婷私以為是被她嚇壞了,直接搬了家,心里還挺郁悶的,“跑得真快,我還準備再抓到就留只自家嘗嘗鮮。”
“三丫別急,”何曉山安慰幺妹,“家里的母羊不是生了小羊嘛,等它們長大了就有羊肉吃了。”
何曉婷黑線,等它們長大還得幾個月呢。
“算了,我還是繼續找吧,多跑跑,指不定就找到了。”
左顧右盼,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今天是不是太安靜了點,沒有看到野兔和野雞就算了,連小鳥都沒見到。
何曉山也察覺到不對,下意識往幺妹身邊湊,“三丫,是不是有大家伙來了,我們回去吧?”
安全第一,寧愿挨訓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不,我要看看是什么,”何曉婷自信心爆棚,“只要大哥你不拖后腿就沒問題。”
被幺妹嫌棄了,何曉山苦了臉,“那我咋辦?”
“你不是會爬樹。”
“哦,我只是擔心……”
“不用擔心我,”何曉婷打斷大哥的話,“我很厲害噠,絕對不會有事。”
就是遇上危險,打不過還不能跑么?
或許是天生資質好的原因,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后,何曉婷逃命的速度已有大幅度提升,不說堪比閃電了,起碼比野兔野雞跑得快。
想到自己打獵扣下的小金庫即將突破兩位數,心里就美滋滋的。
還要繼續努力發家致富喔~
昨兒個下了雨,地面還未干透,何曉婷在四周轉悠了會,很快就尋到了幾排深深的蹄印,仔細觀察了下,確認是野豬的蹄印無疑。
頓時喜笑顏開,“這算不算心想事成。”
孟家那位七少爺只要稀罕的獵物,要是抓到野豬,應該能交差了。
于是順著蹄印追過去,找到了一家子野豬。
沒錯,就是一家子,兩大五小,足足有七頭,湊在一塊兒啃野菜,啃禿了大片的山。
何曉婷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想抓的是落單的野豬吖!
可讓她放棄吧,又有點舍不得,好不容易碰上大家伙,不抓都對不起自己的小金庫。
再說了,她們兄妹倆素來都在這塊兒打獵,從來沒碰上過野豬,也沒發現野豬生存的痕跡,想來這一家子野豬是新搬過來的,要是不處理掉,她都不敢帶大哥來打獵了。
不行,一定得想個好辦法來殺豬。
在此之前,何曉婷決定暫避野豬鋒芒,等有了主意再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一轉身就踩到個什么東西,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這下動靜不小,毫不意外的引來野豬一家的注意力,伴隨著嘶吼聲,野豬們齊齊向她沖來。
何曉婷手腳并用爬了起來,也不敢走來時的路,撒丫子往反方向跑。
深山里大家伙多,一直往里很可能會遇上更要命的,她只能不停變幻著方向,繞著圈圈,希望野豬們跑累了會放棄。
跑啊跑,也不知跑了多久,野豬們速度漸漸慢下來了,卻沒放棄的意思。
何曉婷忍不住有點惱,她也就三十來斤的樣子,大多是骨架子,沒多少肉,有必要這樣拼命嘛?
回頭沖著野豬們做了個鬼臉,“追追追,最好累死你們。”
幸虧每天有晨跑,讓她的體力和耐力都很好,要不早被豬拱了。
野豬們受到挑釁更生氣了,怒嚎著加快了速度。
然而,跑了近一個時辰,精力消耗的差不多,有些后繼乏力了。
“嘿,丑家伙們,咋越跑越慢啦~”
何曉婷忽然發現,將野豬們累死是個很好的選擇。
察覺到危機,野豬們不敢再追,轉身晃動著小尾巴想要跑路。
這回輪到何曉婷不干了,擰著豁了好些口子的柴刀大步攆了過去,很快就跟上落在最后頭的野豬,一刀劈過去。
Emmm~出手太倉促,劈歪了,只劈下半只豬耳朵。
雖說鹵豬耳朵是道很好的下酒菜,可數量太少,買大料多不劃算呀。
得繼續努力,劈死野豬才好。
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何曉婷再接再厲,瞄準野豬的脖子下柴刀,接連兩次后,喜提兩百斤左右的半大野豬一只。
聽到同伴臨死前的哀嚎,狂奔的野豬們瞬間亂了套,有急著逃命的,有掉頭想給死去同伴報仇的。
好在只有一只回頭豬,不然又得逃命了。
何曉婷感慨萬千,揮舞著柴刀開始與大野豬搏斗,爭取再獵到頭,拖去鎮子上能賣不少銀子呢。
費了小一刻鐘解決掉明顯是為崽子報仇的母野豬,何曉婷擔心血腥味會引來其它猛獸,便一手拖著一只死豬往回走。
Emmm~怪力三丫也覺得有點吃力了。
眼看著要到大哥藏身的樹下,何曉婷仰頭奶聲奶氣的嚎了嗓子,“下來了,我們去鎮上。”
何曉山卻被幺妹彪悍的小模樣給嚇壞了,“三丫你沒有受傷吧?”
手忙腳亂的要爬下來,卻因為太過著急,差點直接摔下來了。
“小心!”何曉婷替大哥捏了把冷汗,“我是讓你爬下來,不是摔下來。”
“呃,我會小心的,”何曉山定了定神,待到心緒平穩了才繼續慢慢滑下樹,搓著手問,“我來扛一只吧?”
雖說野豬皮粗肉厚,可一路拖去鎮子上也難免會被拖得血肉模糊,到時候賣不上價錢多虧呀。
何曉婷覺得這個問題很值得重視,便答應了,“行,大哥你來試試。”
何曉山就去扛大的那只,一扛,豬穩穩的躺在地上,二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總算扛起來了,然后他被野豬壓趴下了。
“噗——”
何曉婷忍不住笑了。
“你別笑,”何曉山掙扎著,“趕緊把豬挪開。”
都是一個娘生的,咋差別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