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呀,”云兮真君一指頭戳在小徒弟腦門上,“你就不怕他贏得了最終勝利,成了你妹妹的師父?”
“不怕,”何曉婷甚至覺得有個聰明的師父挺好的。
云兮真君冷哼,“你也是個滑頭的。”
卻是沒有反駁小徒弟的話。
事實上,單火靈根的修士很適合丹峰或者器峰,而華清丹峰峰主的身份又很能唬得住人,拜他為師再好不過了。
然而,云兮真君與華清真君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讓她自動把人送上門根本不可能,只能用委婉點的方式將消息透露過去。
至于多出來的競爭者,要是沒點壓力就輕松收徒,以后能對徒弟好嘛?
就沖著小徒弟的面子,她也得給琳小姑娘找個好師父。
云兮真君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卻沒料到華清真君心里門清。
師妹這是心結未解,見不得他輕松收徒呢。
不過沒關系,反正來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徒弟他是收定了。
這場戰斗對何曉婷而言并不是那么友好,因為她修為低,根本看不清元嬰真君們的動作。
她都看不清,何曉婷就更不必說了,若非有姐姐在,怕是早嚷嚷著要回家了。
戰斗進行了大半個時辰,勝負還未分出,引起混戰的小姑娘就靠在姐姐腿上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何曉婷感受到腿上的分量低下頭來,頓時哭笑不得,猶豫了會,將人抱了起來。
妹妹年紀小,正是長身體之時,多休息是很有必要的事。
師叔師伯們都不是小心眼的,應該不會計較太多。
云兮真君一直有關注姐妹倆的動作,見狀低聲道,“小七你先帶她去竹廬休息,等分出勝負來,我會帶人回來。”
何曉婷反正是看不懂,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就辛苦師父了。”
“哼,你知道我辛苦就好,”云兮真君冷哼一聲,不耐煩的揮手作驅趕狀,“快走快走,別在這里廢話。”
唧唧歪歪的,吵死個人了。
何曉婷也很無奈,師父如此別扭,明明是為她好,偏偏嘴上不肯饒人。
算了,也不是頭一天認識,習慣了就好。
師父都發話了,何曉婷麻溜的抱著妹妹回了竹廬,膽肥的將人放在竹榻上休息,自己在旁打坐冥想。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何曉琳早已睡醒,纏著姐姐說要回家。
“不好玩,我們回家吃娘做的蒸蛋。”
肚子不餓,嘴巴卻有點饞了。
何曉婷嚴肅臉,“不行,你還沒拜師。”
云兮真君素來懶散,給琳小姑娘測了靈根后,并沒有帶人去辦入宗手續,而是準備將事情交給收徒的倒霉,不,應該說是幸運修士。
一步到位多好,還省得改來改去的,麻煩執事堂的弟子。
何曉琳癟著小嘴想哭,何曉婷眼疾手快的塞了塊五香肉干進去,“吃吧,你最喜歡的肉干。”
熟悉的味道充斥于口齒之間,撫平了何曉琳的小委屈,她邊咀嚼邊傲嬌的道,“早給我肉肉吃不就完了。”
還攤開小手表示還要。
都沒她半個巴掌大的肉干,哪里夠吃。
“肉干太硬,你年紀小,還是少吃點吧,”何曉婷哄道,“等你拜完師,我就帶你去吃大餐,如何?”
何曉琳不甘不愿的答應了。
然而,姐妹倆的約定注定實現不了,在云兮真君帶著華清真君回竹廬后,琳小姑娘就行了簡陋的拜師禮,正式成為了丹峰峰主的親傳弟子。
華清真君收了個資質好的徒弟很高興,擔心再出岔子,立刻提溜著小姑娘去主峰執事堂辦理入宗手續。
何曉琳就這么被帶走了,只余下孩童略帶尖利的哭聲。
“師父,”何曉婷皺著小臉心疼的道,“師伯這樣是不是太粗暴了點?”
萬一把妹妹嚇到多不好。
“不用擔心,”云兮真君笑容燦爛,“他是看重新徒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失去與我較勁的機會。”
何曉婷不是很信,“華清師伯又不是沒徒弟,夷景師兄就很厲害,如今已是三品丹師了。”
“搞錯了,你應該喊他師弟,”云兮真君糾正。
何曉婷是拒絕的,不是師父說親傳弟子之間的交往可以隨意點,別太刻板嘛!
要是按照修真界的規矩來,她得喊孟師兄師叔祖。
“呵呵,稱呼不重要啦,”何曉婷干笑著轉移話題,“今日麻煩師父了,若是無事,小七就先走了,不打擾您嘞。”
云兮真君卻是道,“不急,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有事您說話,”何曉婷洗耳恭聽。
“也不是什么大事,”云兮真君摸出個高階靈果啃了口,“昔陽秘境快要開啟了,過兩個月宗內將會舉辦一次筑基弟子大比武,前百將獲得進入秘境的名額。”
何曉婷眨眨眼,“師父是讓我參加大比嗎?”
“你不想得到秘境名額嗎?”云兮真君反問。
“想,”何曉婷老實的回答,不過,“我聽說各峰峰主都有兩個名額,不算在那一百個名額內。”
云兮真君沒有否認,“確實有,可我不止你一個筑基期的弟子,根本不夠分,所以我決定讓你們都參加比賽。”
那兩個名額就算是打底的,留給沒法憑自身本事進秘境的徒弟。
何曉婷覺得這樣很公平,只是她很好奇,“要是我們誰都沒得到名額呢?”
云兮真君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了,“那就誰也別去。”
何曉婷,“……”師父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其實吧,她覺得真出現那樣的情況可以用抽簽決定嘛!
可惜云兮真君并不想就這個問題與小徒弟聊下去了,寬袖一振,直接把人掃地出門。
“趕緊走,大比進不了前百就將你逐出劍峰。”
她的徒弟,怎么能進不了前百。
“不是吧,”何曉婷驚得忘了穩住身形,啪嘰在摔地上,“師父你是認真的?其實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云兮真君沒有回答,并關上了屋門。
何曉婷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威脅?
不,她的師父不可能這般冷血無情,無理取鬧的!
莫非是被人穿,不,奪舍了?
好叭,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若是被人奪舍,師父的魂牌必定會出問題,看守魂殿的長老也不可能干看著。
咬咬牙,看來這次大比她不能敷衍了事,得拿出真本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