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何曉婷還真把自家二哥給忘了,畢竟多年未見,印象又不怎么好。
不過,再怎么不成器,子孫里也該出現個把好的吧!
何曉婷默默的做了決定,等見了爹娘后考察下二哥的子孫們,找個合適的陪伴二老。
太陽西沉,天色漸暗,今晚沒有月亮,很適合夜行。
何曉婷抱著賴在自己懷里的小豆丁,慢悠悠的跟在大嫂和表姑奶奶身后走著,腳步輕快,全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走進何家村后,她用靈力隔絕四個人身上的氣味,免得驚動村里的狗子。
自從村里出了幾位仙師后,何家村便成了人杰地靈之地,很多人跑來參觀,買米面蔬菜等農產品,想要沾點仙氣。
哪怕后面證明并沒有什么仙氣,依舊有富商愿意派人來采買,何家村鄉親們的生活漸漸富裕起來,都舍得花糧食養狗看家了。
“真好,”何曉婷感嘆,“每次回來都能看得到鄉親們過得越來越好了。”
趙思唯笑道,“這可都是沾了你們的光,若非家里出了這么多仙師,還在筑基后回來探過親,也不會有那么多外來者跑來收購農產品了。”
上次回來就聽說村子里的東西能賣高價,原以為是一時之熱,沒想到真能讓何家村脫貧致富,集體奔小康。
當然,古人可不懂得什么叫小康,只知道這十里八鄉,他們何家村是最富裕的,連鎮子上人家都愿意把閨女嫁過來,反倒是村子里的姑娘不樂意嫁出去。
可惜村內外姓人少,而本國習俗又是同姓不得通婚,姑娘們的愿望很難實現就是。
輕松找到家門,何曉婷并沒敲門,而是帶著小豆丁利落的翻墻進了院子,然后她直面了兄弟鬩墻的場景。
幾個年齡不一的男人在打群架,還有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男人從旁勸架不成反遭誤傷,左眼都被打成了熊貓眼,臉上還有些零碎的抓痕,看起來可憐極了。
女人們也沒閑著,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的,還張嘴無聲的對罵著。
而前些時候回來的何爹冷漠臉站在堂屋門口看戲。
“喲這里是開啟了靜音結界嘛!”何曉婷覺得有趣,“打群架都沒有半點聲音,也是很厲害了。”
靜音畫面瞬間凍結,下一秒,打群架的人迅速分開,視線齊刷刷落在何曉婷身上。
哦,還有她懷里的垣垣小豆丁也得到了關注。
“三,婷婷你來了,”何爹冷臉慢慢回溫,“事情辦完了?”
“對啊,我帶大嫂去找表姑奶奶,沒想到有意外收獲,”何曉婷說。
說實在的,她都不知道該稱之為驚還是喜了。
對何曉婷來說,麻煩越少越好,偏偏她總是遇上麻煩,想推脫都不成。
何爹沒有問意外收獲是什么,只是問,“什么時候回修真界?”
“明后天吧,”何曉婷嘆了口氣,“回來看看爺奶,然后問問你和娘怎么打算的?”
“不是說好我們在家住幾年,給你爺奶養老送終嘛,”何爹可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你是沒看到,他們如今精神頭都不大好了,平日里連門都不愛出,怕是……”
何爹說不下去了,聲音都帶著哽咽。
“爹,您別難過,生老病死乃是常態,爺奶已經是長壽老人了,”何曉婷干巴巴的安慰,
道理大家都懂,可是能看開的又有幾個。
為了讓親爹別想太多,何曉婷決定轉移話題,“表姑奶奶和大嫂還在外頭呢,要不先放她們進來?”
何爹聞言立刻炸了,“婷婷你多大了,還這么不懂事,竟然把長輩留在外頭,被你娘聽到非要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我已經聽到了,”何娘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揚聲吆喝,“何曉谷,趕緊開門去。”
又瞪了三閨女一眼,“待會再找你算賬。”
何曉婷可憐巴巴的嘀咕,“我也不想啊,誰能想到里頭是這么個情況,說起來,他們到底是在干嘛?”
逐一打量了幾個受傷的男人,目測應該是二哥的兒子吧!
兄弟鬩墻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又不是啞巴,打群架沒有半點動靜,看著都覺得詭異。
“干什么,當然是打架了,”何爹沒好氣的道,“你還能看不出來?”
“我這不是奇怪咋沒動靜嘛!”何曉婷可是有話就說,絕不憋在肚里悶壞自己的主。
何爹冷笑道,“因為他們怕丟了仙師長輩的臉,讓外人看笑話,宣揚出去沒人花銀子來這里參觀吃飯了。”
“啥,參觀吃飯,”何曉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我們這里成旅游景點了?”
“沒錯,就你睡過的書房,你坐過的大圓桌,多的是人來參觀,要是想在床上躺會還得加銀子,坐那桌子上吃頓飯至少十兩銀子。”
何爹都覺得,他這二兒子實在是機靈過頭。
虧得大閨女、小兒子后來只是回來看看,沒有吃飯留宿,不然怕是能賺更多的銀子。
何曉婷沉默了,那個書房,她都沒住過幾晚,竟然還能成旅游景點。
還有床,當初她就不該留下來,直接劈了當柴燒多好。
想到自己躺過的床成為二哥的謀利工具,何曉婷就惱火得很,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把書房燒了。
說起來,“二哥一家不是搬去了鎮子上,怎么又回來了?”
“銀子花完混不下去了,灰溜溜的回來了唄,”何爹毫不遮掩的道。
何曉谷引著大嫂和表姑奶奶過來,聽到這話不由得露出了尷尬之色,“爹,您這話說得,三妹該誤會了。”
正要為自己辯駁一番,何爹卻搶著道,“沒有誤會,你就是沒有賺錢的本事,無法立足于鎮上,比如你姐夫,不就帶著一家子在鎮上住得好好的。”
這話就扎心了,偏偏何曉谷還無法反駁,只能苦著臉胡亂尋了個理由,“三妹還沒吃夕食吧,我讓你二嫂給你們煮去。”
“不用了,”何曉婷不冷不熱的道,“我怕自己吃過的碗又成為賺錢的工具。”
何曉谷心一沉,“怎么會,爹娘是不是跟你說什么了,那只是玩笑而已,當不得真。”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何曉婷看了眼有些年頭的大圓桌,邁步走過去,帶著靈力的一掌拍下去,桌子立刻四分五裂了。
“我的桌子!”何曉谷慘叫一聲,悲痛得好似失去了全世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