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婷有時候真不想承認自己有個傻哥哥,更不想一直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奈何,她穿越后最先熟悉起來的便是黑瘦的龍鳳胎哥哥。
不知是因為斬不斷的血脈親緣,還是因為最初那份純粹的兄弟姐妹情誼,她面對何大姐、何小哥兩人時總是容易心軟。
“最后一次了,”何曉婷喃喃自語道,“若是還不行,我也不會再管。”
哪怕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龍鳳胎兄妹也會分開,她能做的不多,未來的路還是自己走出來的更踏實。
下定決心,她便覺得渾身前所未有的放松,回房后很快進入修煉狀態。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就過了大半個月,在此期間,何曉婷依舊或者每天吃吃喝喝的愜意生活,直到另一位金丹管事青巒真人回了駐地。
青巒真人回來的當天,兩人并未碰面,何曉婷是隔天出門時在前院見到的人,當時氣氛還挺緊張,兩位金丹管事正板著臉對峙著。
“咦,你們這是在吵架?”
有問題當然要提出來,何曉婷可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
站在顧悅季身后的何曉江松了口氣,“小妹來得正好,快來勸勸他們別吵了。”
何曉婷挑眉,“勸什么?我都不知前因后果,沒法勸。”
“紫月師叔,”顧悅季柔聲細語道,“青巒師兄回來了,對我這些天的工作不太滿意,所以……”
“你應該說說我為何不滿意,”青巒真人厲聲道,“即便你與新開的元嬰師叔關系再好,該做的事也不能推脫。”
顧悅季連連搖頭,“我沒有,該做的我肯定會做,青巒師兄你容我解釋啊”
“行,那你現在就解釋,”青巒真君指著大門問,“為什么上周村的村長前來求救,你卻說要過幾天才能去解決問題?”
何曉婷順勢看過去,這才發現大廳外頭還站著幾個衣衫破爛、滿臉疲憊與恐慌的村民,頓時沉下臉,“他們村里出了什么事?既是來求救的,為何不趕緊去查看情況?”
青巒真君微楞片刻,旋即道,“我昨日路過上周村,正好遇上惡妖下山,已經將事情圓滿解決了。”
“哦”何曉婷瞬間熄火,“解決了就行。”
青巒真君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忍不住開口詢問,“紫月師叔可還有別的話要吩咐?”
“沒有了,你繼續,”何曉婷表示,“我就是個看熱鬧的,當我不存在就行。”
何曉江震驚,“這事小妹你不管了?”
“不管,他們的事自己解決,”何曉婷對自己的定位十分精準,吉祥物坐著就好。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小哥,說話之前你應該先掂量下自己的實力才是,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管。”
“我是沒有,但你有啊!”
“嗯,你說得對,不過我不想參與金丹修士的爭斗。”
何曉婷打定主意就沒打算改,任何曉江如何勸說也白搭,倒是讓焦急等著援手的顧悅季心底發涼。
待到大獲全勝的青巒真君回后院了,顧悅季紅著眼睛看向何家兄妹,“阿江……你也認為是我的錯嗎?”
何曉江想搖頭,可他還記得上周村的村長與幾個村民狼狽的模樣,一時間竟遲疑了,“阿悅,你為什么不在他們求救時立刻趕去?”
“我不是有跟你解釋過,”顧悅季委屈巴巴的,“青巒師兄不在駐地,這里沒人看著,若還有求助者上門怎么辦?”
何曉婷清清嗓子,“原來在顧師侄眼里我不是人么?”
顧悅季一噎,絞盡腦汁給出個理由,“您是元嬰真君,哪里能為點瑣事去打擾您。”
“錯了,”何曉婷肅容道,“既然接下十年駐守任務,坐鎮洪力縣、保護民眾安全就是我的責任,怎能說是打擾。”
顧悅季啞口無言。
她能說啥?
說村子里的泥腿子用不著太在意,心情好就走一趟,心情不好無須搭理,反正人多,少個幾百上千人又何妨。
不,這樣的話心里想想便罷,哪里能拿到明面上來。
想到青巒師兄臨走前撂下的狠話,顧悅季整個人麻了,試圖做最后的掙扎,“紫月師叔,我已經知到錯了,日后不會再輕忽大意,您能不能幫我在青巒師兄面前說說好話?”
何曉婷搖頭,“不能。”
“為什么?”顧悅季簡直要瘋,“我與阿江兩情相悅,若是這次的事故原因都歸咎于我,不僅要被扣去大半貢獻點,日后接任務也有了限制。””
比如幾乎是白送積分之類的鎮守任務短時間內甭想再接。
“你能不能接任務跟我家小哥有什么關系,”何曉婷故作不解,“放心,哪怕你們是未來道侶關系,你受到罰也影響不到他。”
顧悅季咬牙,她是想借著何曉江未婚妻的名頭求助,又不想說得太直白而已,哪里會擔心那些亂七八糟之事。
然而,都到了這個時候,委婉什么的已經不重要了,一咬牙一跺腳,閉著眼睛開口,“您能否看在阿江的面子上找青巒師兄談談,上周村也沒出事不是,何必那么嚴苛。”
“阿悅你怎么能這樣說,”何曉江震驚,“上周村死了那么多人,大半村民受傷,田地都毀了,這樣還能說是沒出事?”
“他們不過是些普通人,能夠輪回轉世,”顧悅季自有番道理,“鄉下老農生存艱難,重新投胎興許能得個好出生,并非全是禍事。”
何曉江,“……”這歪理都好意思說出來,真讓人三觀盡毀。
他不明白,原本溫柔善良的未來道侶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可怕?
“小哥,”何曉婷歪歪頭,十分平靜的問,“你有沒有突然生出種眼瞎的感覺?”
何曉江猶豫數秒,點頭,“有。”
“阿江!”顧悅季徹底慌了,“你什么意思,我們說好等任務結束就回宗成親,要是青巒師兄真將事情上報宗門,我肯定會受罰,會連累你一起被笑話的呀!”
“沒關系,還沒結侶,大家不會實行連坐,”何曉江說。
顧悅季到底沒繃住,抬高聲音喝問,“既然我們是未婚夫妻,你為什么不求元嬰期妹妹幫幫我,只要紫月師叔說話,我肯定不會有事。”
“可是”何曉江認真道,“做錯事就該接受懲罰,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