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得林敬之以后,玉姨娘就沒見他發過火,再別說打人了,所以林敬之貿然間出手,誰也沒有想到,就更別說阻止了。
不過就在她想要上前勸阻之際,卻見林敬之拍打了幾掌巴后,就把柔姨娘打橫抱起,急匆匆的走向了柔姨娘小院的方向。
她只跨出一步,就再也沒有移動腳步跟上去,只是站了在那里,一動不動,原因很簡單,在林敬之轉身之際,她在書生相公的臉上,只看到了濃濃的疼惜。
不錯,林敬之是心疼到了極點,這個傻丫頭,為了完成他吩咐的事情,竟然熬了差不多有一天一夜,昨晚不是告訴過她么,這件事情不著急,可她為什么就是不聽話呢。
把柔姨娘抱在懷中,雙臂不由自主的箍的很緊,望著那張溢出了清淚,略顯蒼白的俏臉,他的心頭猛然一揪,疼的一陣抽搐。
林敬之下手并不重,那幾巴掌估計只是在柔姨娘的小屁股上印下幾個淺淺的紅色痕跡,但柔姨娘還是哭了,哭的很傷心,哽咽著,淚水打濕了她紅腫的眼睛,眼眶眼皮被咸咸的淚水一蜇,又澀又痛,她試了幾次,也沒能睜開。
柔姨娘之所以會哭,因為她覺著委屈,她自聽到自家相公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就激動的睡不著覺,覺得總算找到機會,可以在后院的眾姐妹面前露一小手了,只有這樣,日后面對她們的時候,才不會覺著太過自卑。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重新醒過來以后,一直待她很好的相公,見了面不但直接無視她辛苦了一天一夜的勞動成果,還不由分說的揍了她一頓。
盡管屁股不是很疼,但那巴掌不是打在身上,而是一下下打在了她的心口處,沒人知道,她有多么希望看到相公臉上的微笑,也沒人知道她多么想聽自己的男人夸贊自己一聲,在林家,她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棵無根的菟絲子,只有想盡一切辦法,博得相公的寵愛,她才能好好的生存下去。
而且……而且她是真的喜歡自家相公,直到現在,她仍然覺得能做林敬之的女人,是上天開了恩,賜下的福緣,不然以她一個從來沒念過私塾的鄉村野丫頭,哪里能配的上英俊無比,并且才名遠播的林敬之!
由于以上的原因,使得她迫切的想要得到自家相公的認可,這才在不知不覺間熬了一宿,把林敬之畫的那幾幅畫,用繡花針,一針一線的繡了上去。
可,可林敬之這幾巴掌,猶如冰冷的雪水,一下澆滅了她心中所有的希望,看不清林敬之臉上的心疼,柔姨娘只是一個勁的哽咽,哭的一塌糊涂。
抱著懷中輕若無物的小女人,林敬之穿過一道道拱形院門,直奔柔姨娘的小院,如今柔姨娘的身邊也分配了幾個小丫頭,正在院中打掃,突然見當代家主闖了進來,趕緊跪下請安,林敬之只是隨口說了句起來,就步入了房中。
這幾個小丫頭雖然是新來的,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的呆瓜,并沒有傻乎乎的跟進去,她們并沒有看到柔姨娘一臉的淚水,再加上柔姨娘怕被院中的丫環看笑話,強忍住了哽咽,只是暗自猜測著,等主子進了屋,才互相對視了一眼。
男人抱著女人進屋,還能干什么呢?
想著想著,她們用力的咬著嘴唇,才沒有笑出聲來,一個個興奮的小臉漲紅,激動不已。
當代家主現在還沒有孩子,若是她們的主子能當先生下來個小公子,那可就太好了,說不準,母以子貴,她們的主子還有可能被抬成平妻呢。
主子的地位高了,有權力了,她們這些小丫環也就能挺直了腰桿走路,說話也能大聲些了。
進入房間,林敬之抱著柔姨娘直奔里屋的床榻,來到床榻邊,他把懷中的佳人輕輕放在榻上,彎下腰,把她的一雙繡花鞋,和襪子除去,也顧不得欣賞那雙小腳丫又白又嫩,直接拉過入手滑軟,上面繡了一對黃色鴛鴦的錦被,給她輕輕蓋在了身上。
錦被表面除了一對鴛鴦,還繡著一幅百子圖,喻意早生貴子,香火繁盛。
躺在床榻上,柔姨娘仍然哽咽有聲,蓋在身上的錦被一起一伏間,似是在訴說著身下女子的委屈。
眼見這個小女人哭的如此傷心,林敬之也心中難受的同時,有些后悔剛才太過沖動了,不過這個女人不聽話,不顧忌自個的身子,看把那雙眼睛給熬成了什么樣子,也著實該打。
“乖,不哭了,知道我為什么打你么?”林敬之伸出手,輕輕的拂去柔姨娘眼角處,剛剛溢出來的淚珠。
若非挨了打,受了委屈,柔姨娘早就因為這般親昵的動作羞的臉紅耳赤了,當然,心中自然也會開心不已,不過現在嘛,她只是撅起小嘴,把臉扭向了一邊,試圖躲開那把溫熱的大手,
“不知道!”
眼見柔姨娘生氣了,耍起了小丫頭脾氣,林敬之不怒反喜,以前的柔姨娘因為她自己的出身,和他的身份地位,一直對他恭敬有佳,似乎把他看成了神明一般,雖然被人仰慕很有成就感,但林敬之卻是多少有些不舒服。
第一,這個小丫頭真正傾慕的人是已故,且才名滿天下的林敬之。
第二,因為心理的壓力,使這個小丫頭失去了少女身上最可貴的純真與調皮,就像是 變成了一個會說話的木頭人,已經沒有了她自己的思想。
他自穿越到這里,就打算與自己的女人們培養好感情,然后再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那么柔姨娘這種狀態,顯然不利于精神上的溝通與交流。
當然,他可以肯定,即便是自己現在就要了柔姨娘的身子,這個少女也不會恨自己,但同時,他也明白,如果真如此做的話,這個少女也只是因為這個時代思想的束縛,順從他而已。
因為以上的原因,他笑了,他開心眼前這個少女回歸了真性情,沒有拿開大手,他調皮的捏了捏柔姨娘可愛的小瓊鼻,笑道:“你可真笨,連為什么會挨打都不知道。”
“不是,人家才不笨,是你見了面不由分說就打人,虧得人家聽你出了府門,沒有回來,就一直站在后院門口等你,好給你個驚喜,可,可你卻……打人家屁股!”話只說了一半,柔姨娘的淚水便再次涌了出來,嘩嘩的,像是地下的泉水似的。
體會到了這個小丫頭心中的委屈,林敬之心頭一疼,連忙幫著她一起擦拭淚水,不過說話的語氣,還是有些強硬,“活該,誰讓你……”
‘活該’,這兩個字一入耳,原本就單純無邪,還是小女孩的柔姨娘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把林敬之給唬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的又是哄,又是安撫,等柔姨娘哭聲小了些,才接著道:“我是怪你不聽話,不顧忌自個的身子和眼睛,你看看,你的眼睛都成什么樣子了,都睜不開了吧。”
柔姨娘沒想到林敬之會這般解釋,哭聲立馬又小了一些,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自家相公臉上的表情是不是真的,可努力了半天,也只撐起一條細細的縫隙,望過去,模模糊糊的,連床邊男人的臉都看不清楚。
“快別哭了,再哭就變成臟臉的小花貓了。”柔姨娘的眼睛原本就腫著老高,若是再這樣哭下去,怕是會傷了眼睛,林敬之連忙勸戒。
“才不是!”聽到臟字,柔姨娘嬌嗔的頂了一句,就趕緊閉著眼睛,拿著衣袖在臉上使勁擦拭。
對,林敬之要的就是這般有血有肉的柔姨娘,連忙道:“好,不是,不是,你等等,我去打點水來,拿棉布幫你擦一擦。”
自聽到林敬之說出打她的原因,柔姨娘的心中就跟吃了蜜一樣甜,原來相公是關心她的身子,才打了她的屁股,不自覺的揉了揉挨打的地方,柔姨娘的小臉上,浮起了一抹嬌艷的緋紅……
相公也真是的,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人家這里呢,人家可是個女兒身吶,唉呀,不好了,當時玉姨娘似乎在一旁看著呢,這,這可怎么辦才好,以后沒臉出去見人了。
柔姨娘院中的幾個小丫頭,雖然沒有跟進屋子,但卻一個個帶著好奇與八卦的心態,爬到了窗戶邊來偷聽,由于窗戶上的紙比較厚,而且糊的嚴嚴實實的,聽不清屋內二人的談話,直到聽見自家主子‘哇’了一聲,心頭皆是猛然一跳,臉上也是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她們雖然還小,但卻是跟在主子身邊的貼身丫環,來之前,早就有婆子教會了她們人倫大事的過程,與應對方法。
其實在豪門大院中,女主子的貼身丫環也算是男主子的半個女人,有很多女主子,在身體不適的時候,就會讓貼身丫環去侍候自己的男人,所以貼身丫環們是必須了解男女之事的。
幾人對視了一眼,心有默契的點了點頭,自家的主子,總算與二爺圓房了。
來到外間屋子,林敬之給木盆里添了些清水,把棉巾搭在肩膀上,就端了進去,回到床榻旁,他伸手按住了要掙扎著起身下床的柔姨娘,把棉布用水沾濕,擰干了,然后疊了幾層,用手捏著,輕輕的給柔姨娘凈面。
柔姨娘先前哭了半晌,用小手一抹,還真給糊成了小花貓,不過就算是小花貓,也是一只可愛漂亮的小花貓。
“二爺,還是讓妾身自己來擦吧,不然被人看到了可不好!”只有女人伺候男人,哪有男人給女人凈面的道理,更何況自家的相公還是堂堂的林家家主,緩緩的回過神來后,柔姨娘一陣不安,又要掙扎著下地。
林敬之卻是臉色一板,喝道:“別動,怕什么,你是我的女人,伺候你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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